第3章

自己的头头来了，蜥鬼们围了过来，群起欢呼为剑客打气。傻大看那热闹的阵仗，预感如果那个人被那群人干掉了，那群人接下来肯定还要干自己，自知报仇无望，此地不宜久留的傻大，艰难的抱起阿花的尸体，乘着蜥鬼们巴结剑客之际偷偷溜走，跑了很远，村庄发出巨大的响声，发出持续了几秒的曝光现象。那强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看样子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投入战场，迅速结束战斗了。

战场遗址，黑人一手抓着烤鱼串，家印步跑到如牛身边，如牛躺在地上，身上穿着白色线条感很强的铠甲，喘着大气，就像哮喘一样，黑人观察着如牛，啃完了手里的鱼，如牛的铠甲消失了，他的呼吸慢慢平复了下来：“被强制对接了。”

黑人等如牛说完话，走进逆剎和蜥鬼的尸体堆里，把手伸进他们衣服里摸来摸去：“你不是说要扮演什么绝世高手，世外高人么，演出效果没。”

如牛还躺地上，面无血色，嘴唇苍白，但还是微微一笑：“我练出超越基因设定极限的身体素质，简称：无限增强。”

黑人看见地上有个玉石，一脸的欣喜过去，捡取玉石仔细盯着：“你别虚假广告做多了，自己都把自己骗了。真以为自己可以练出三头六臂。”

如牛慢慢爬起来，也好奇黑人手上的玉，走了过来：“那很麻烦，要练出皮，然后骨头，神经，血管，肌肉，还要能和身体兼容，万一哪个环节没练好，可能就成畸形了，还有生命危险。

那是个人才，为我们所用也可以省点精力，我们也该有点自己的势力，人多效率高。”

黑人：“你觉得可靠吗？”

如牛：“可靠。老实，能干，有德行。还挺聪明。”

黑人收起玉石，冷眼看着如牛：“到时候觉得不好怎么办。”

如牛：“让他走就是了。”

搜了一堆东西，两个人朝着傻大逃跑的方向去了。

过了几天，在阿花的坟头，傻大回忆着阿花的笑容，那么甜美。再想起她最后的痛苦和无助，开始悲叹天地不仁，作弄世人，又开始桑然泪下，久久不能释怀。黑人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死期，她只是先走一步而已，痛苦也很短暂，算是善终，你死的时候不见得会比她轻松。”

傻大见过这个人，知道他没有恶意，还像个高人，于是就问道：“为什么生离死别会这么悲伤？”

黑人想了会：“因为别人经历过的，你都要经历呀，不然别人不是亏了。”

傻大没懂，黑人：“喜、怒、哀、思、悲、恐、惊会分别对应不同的事件，每个人都要经历类似的事件，体验差不多的情绪。”

傻大像懂了，低下头，继续回忆阿花的美。

离开安葬阿花的地方，三个人结伴前行，为傻大找新的安生之处，看了几个地方傻大都不是很满意，主要是因为没有其他人。走了有几天的路了，夜里篝火就在河边升起，傻大离篝火有些远，一个人不愿意和他两太近，有心事。黑人走过去，到他身后：“诶，想什么呢！静悄悄的。”

傻大回头看着黑人，眼神忧郁：“死亡。我在想到时候我该怎么面对它。”

黑人听完，坐到他身边，细细琢磨了会：“会恐惧，但谁也没法帮助你，你只能自己去面对。”

气氛很沉重，黑人继续说：“那是要一个人上路了，不知道去哪，曾经拥有在这世界的美好都要放下了。深爱的人再也见不到了，担心的人也守护不了了。一辈子的修行的结果都会在那时候表现出来，大部分人那时候会很痛苦，也有一部分比较豁达，也有不用面对就保送的。”

接着他自带忧伤的望向夜空：“我不相信谁的道理，大部分道理都只能满足某些群体的利益，不能满足所有群体的利益。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相信生物一生的经历就为面对死亡时的从容，而且是很坚定的相信它。生命都要面对死亡的困惑，这该是属于所有群体的利益。”

傻大：“不想了。我好像舍不得这个世界。”

黑人好像还没走出来，还在思考了：“有些人认为没有死亡。他们首先是认为生命对死亡的恐惧是生物为了回避危险而产生的反应。死亡是未知，生物一般认为未知的一切是危险的，在危险到来时生物的某些功能会警告它们，达到使生物远离危险的目的，所以面对死亡，人会恐惧。也就是说，死亡的恐惧可能是一种避险的情绪感受。

他们又认为生命，包括生命的恐惧感受都是物质形成的，整套人体情绪和情绪感受的系统，包括认知思维都是物质的化学反应构成的，它们拒绝承认精神和灵魂的存在。生命不过是一堆积木的不同排列组合而已，或者说世间万物也不过是积木打散了，和把积木按照设计图堆起来了而已，所以死亡是局限于生命中的认知，离开生命的范畴，就没有死亡，所以死亡不存在。

又因为死亡前无法消除预感死亡的危险条件，当条件反射的原因不能被剔除，会导致生物陷入不间断的恐惧刺激中，这种反刍会让生物很痛苦。当然痛苦不仅是恐惧，还有嫉妒，愤怒，怀疑，欺骗等等，所以也有人认为生命就是地狱，因为它有太多的负面情绪供你痛苦。”

如牛的脚步声很大，从后面走过来，一本正经的说：“乐观，积极激发有利于健康的情绪。谈论无济于事的问题会让你们消沉。”

这话说完，黑人和傻大互相瞅了一眼，默契的笑了笑。刚才有些忧郁的情绪消散在如牛的批评过后，如牛自信，开朗的看着两个有些沉重的人：“生有期，有所期。”

一夜过后，清晨的风很清爽，三个人虽然一起走在蜿蜒的河道，但精神上都在各自享受。一会黑人问道：“傻大，如果找不到群，你打算去哪。”

傻大忧郁了一会：“不知道。”

如牛看了眼傻大：“跟我们走吧！”

傻大这才知道好奇它们的去处：“你们要去哪？”

如牛感觉有些怪异：“我感觉你叫傻大不是没原因的。”

傻大其实对这两人还有他们的交流内容没兴趣，感觉这两家伙不坏，但也太正常。这两人怀疑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对傻大的智商有些猜测，会认为傻大之前的聪明表现可能只是凑巧。顺着河流直下，河边有一块大的岩石壁被埋在茂密的草堆里。如牛激动的跑过去：“还在呀。”站在岩壁上，如牛反手一弹，一阵强风吹过，岩壁上遮盖的青草一瞬间散开了，上面雕刻着：“茫茫天地一眼万年，历过沧桑，故地回首，百般感悟已非当年所想。你与我，孰是孰非。”如牛笑着，走上石壁，摸了摸树上陈旧的字，脸上写满了心中的欢喜。黑人不解：“这有什么意义？你这么激动。”

如牛：“义气风华的年纪遇见沧桑的我。我写的。”如牛仿佛和万年前的自己有过一次约定。黑人：“你来过这里。”

如牛：“幽冥用残骸创世的时候我拿驱动能源来过这里，残骸是这个世界的基本单位。”

黑人一脸惊恐：“那。”

如牛：“没那么恐怖，习惯就好了。”

什么创世，什么基本单位，傻大完全不好奇，但他好奇如牛那一招反手隔空扫草木：“刚才那招可以教给我吗？”

这一路都没见过傻大主动说话的，这下黑人和如牛算是知道傻大喜欢的话题了，如牛解释道：“推开草木的是空气，局部空气的快速膨胀需要对空气进行动力加工，你如何通过你的手臂对那里的空气进行加工，这个你要有思路。”

话还没说完，傻大已经听不懂了。

如牛：“怎么能达到高压，达到高压需要填充，填充到需要的量，释放，就会造成冲击波。”

黑人：“故弄玄虚，如牛刚才是站在石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