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婚事进行时
第一道鸡鸣蹄时,天色还泛着鱼肚白,锣鼓声热闹的响起,告知着众人,今日是他尤为海的成亲之日。
长长的迎亲队伍抬着几箱聘礼从尤家出发,绕着香云镇走了一圈。
街边铺子人家推开门,还睡眼惺忪着,对于尤为海的举动多少是有些不满。
一来是对他积怨已久,二来则是很看不起他宠妾灭妻的行为,连带着对阿岚也生不出好感来,跟尤为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
但是又没有办法,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而且还不得不强制性的去尤家随礼喝酒。
因为尤为海给镇上的人挨家挨户送了帖子。
无法,只能强挤出笑容,出门说声道喜。
尤为海好不得意,骑着毛发油光发亮的黑马,穿着新郎服,油头肥脸上堆满了猥琐的笑容。
“今日是尤某成亲之日,感谢各位的捧场!”
两旁站着的人心里一副哔了狗的想法,要不是强制性的,谁愿意来参加这什么鬼劳子婚事,丧事还差不多,那个时候他们一定鞭鼓齐鸣,大吃特吃!
尤为海抬着花轿风风光光的在香云镇上走了一遭,因为阿岚无亲无故,便出此决定,抬着阿岚也体面一场。
醉仙楼的红娘椅在门口磕着瓜子,琼楼玉宇四兄弟也是如此。
今日这尤为海的确是够强势,竟然勒令香云镇所有店铺不许营业,全部都要去喝他的喜酒。
昨晚醉仙楼收到请帖,红娘看着那请帖就嫌隙的要命,仿佛上面站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不过说来还要感谢尤为海,若不是他忙着成亲没时间来找茬,醉仙楼的生意哪能这么火爆。
敲锣打鼓声由远及近,前方渐渐的出现了坐在马匹上的尤为海,那么大个体型,她有些心疼马了,它遭了什么孽了,要这么对它。
新郎服他穿着半分英俊没有,有的只是大腹便便的赘肉,像极了一座金字塔,压在不堪重负的黑马上。
“红掌柜,别来无恙啊。”
红娘莞尔道:“祝尤掌柜岁岁有今朝,年年有今日,须得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尤为海被捧得高兴,倒还讲究起来,拱手作揖,让人抓了一把糖果给红娘。
“红掌柜客气!”
红娘使唤高玉去接,高玉眼底不悦,生怕这糖里面下了毒。
尤为海和红娘又寒暄两句,哈哈大笑,骑着马离去。
高玉适才捧着糖果问:“掌柜的,这怎么办?”
红娘撇了一眼,淡淡道:“扔了吧。”
尤为海每走到一处地方,碰到孩童多的地方,抓起糖果就往孩子多的地方撒。
看着哄闹抢糖的孩子,尤为海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孩子的父母会勒令他们丢掉,并且告诉他们,这糖吃了会肚子痛。
毕竟尤家是有前科的。
曾经尤为海有次生辰往给镇上孩子吃糖,结果没过一会儿就脸色发青,呼吸困难,在家人都眼断了气。
所以他们认为一定是尤为海在里面下了毒,心里也怀了警惕之心。
迎亲队伍走至尤家大门,尤为海滑下马,不料一个趔趄,差点面朝下摔去,还好身旁的人眼疾手快的扶着了。
尤为海投去赞赏的眼神,掀开帘子。
“娘子,为夫来迎你下轿。”
花轿内,一只玉手伸出,搭在了尤为海的掌心里,紧接着探出身子,踩着家仆的后背走了下来。
尤家门口站了一群被迫参加喜事的人,有气无力的渲染着气氛。
“娘子,前面是火盆,小心些。”
阿岚点了点头,抬腿跨过了火盆。
然而再跨过去后,盆里的大火奇迹般的熄灭了。
众人的脸上终于不再是困意了,似乎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新婚当天,最忌讳的就是跨了火盆,火灭了的情况,这说明着大凶!
于是乎,假热闹也成了真热闹。
一个高高个个都男人带着两个药童,手里提着贺礼,面上是一副轻浮漫步经心的作态,看着息壤的人,眉头皱起。
“小顺子,开条路出来。”
其中一双髫童子立马而动,插着腰像个小大人,中气的很,说出的话就是那么不讨喜了。
“我家主子来了,你们还不快快快让出一条路来!”
这么一声吼,众人立马让了一条道。
若说尤为海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那么眼前这人则是个畜生,比尤为海好那么一丢丢,虽说惹得人不快,不会草菅人命,但是生个病,摔着哪了,那就要命了。
来人便是怀仁堂的掌柜姚怀仁。
他摇着扇子,信不入人群,走到了尤为海,递上了礼品。
“尤兄,恭喜又得一个美人了!”
尤为海听着这话不痛快,先看了眼阿岚,怕惹了她心里不好过,但是隔着头纱又不知道表情。
“姚兄,今日喜酒痛快喝!”
两人面笑肉不笑的寒暄两句,婚礼便开始了。
司仪道:“一拜天地!”
“二拜……”
司仪尖声还未落下,门外便响起骚动。
尤为海不悦的看向身旁家仆,“外面怎么回事?去看看!”
家仆刚动身,外边一伙人气势冲冲来袭,为首的便是那张香香。
“好你个尤为海,我张香香还没死呢,你就迫不及待的娶妻了!”
尤为海将阿岚挡在身后,脸色阴沉的恐怖。
“你可以今天就死!”
张香香一噎,还未脱口,她身后就响起了两道声音。
“尤为海,脱了尤家,胆子就肥了是吧!”
尤父沉着脸,恼怒尤为海这个时间闹事,现在不是两家生嫌隙的时候,闹翻了大家都没好日子过,就算嫌弃张香香也不能在这个明目张胆的说。
“好亲家,听见了你儿子说的话吗?”
张母阴阳怪气,尤其是看到尤为海护着那狐狸精的样子,真是让人恨不能抓烂了她!
张香香有了靠山和底气,自然也不会怕尤为海,当即要去尤为海身后捉那小狐狸精。
尤为海怒呵一声:“张香香!”
说完,恶狠狠的将张香香推到在地。
“休书已下,反悔是决计不可能,你我再无瓜葛!况且我爱的人是阿岚,而不是你这个丑陋的死胖子!”
在场之人,纷纷吸了口凉气,察觉到此地不宜久留,便都找了个借口离开。
唯有那姚怀仁,扇子扇的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