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讨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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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替人出头

杨玄璬府内东面院墙内,有一个少年正在翻墙。院墙外面站着他的小厮,兴儿。

杨铣只在家待了一天就受不了,想出去。可是伺候他的婢女说,主人有交代不许二郎出去,好好的在家读书,等候陛下召见。

大大方方出门是不能够了,只好偷偷摸摸的出门。不过杨铣不忘叫上兴儿,免得不认识回家的路。

翻过墙后,兴儿领着杨铣到了长安城的街道上。

唐代的长安城有著名的东市和西市,还有鼎鼎大名的勾栏之地平康坊。杨铣是第一次到唐代的长安,他的前世随同学旅游来过二十一世纪的西安,待了大概十五天时间。

唐代的长安城和西安完全不同,杨铣根本找不到相通点。唯一熟悉的恐怕只有在来长安的路上,所看到的秦岭吧。

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稠密人群,杨铣才有了一点点这个时代的感觉。

“郎君,我们去哪里?”

兴儿出声,打破了杨铣的思索。

“去平康坊!我听说乃长安城第一快活之地。”

杨铣曾经听过一首诗叫《登科后》,内容是“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是说中举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平康坊寻花问柳。于是出来第一件事,是想去平康坊逛一逛。

“郎君果然爱风流,不过小人不得不提醒郎君,平康坊里的歌姬,不是随便一个都可以碰触。还有夫人提过,不许郎君在外面眠花卧柳。”

兴儿一本正经的提醒杨铣,免得让主人知道了,连累自己跟着受罚。

杨铣面色一沉,沉声道:“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去看看而已。出征在外这么久,看看无妨。”

旋即让兴儿在前带路,前往平康坊。一路上看尽长安城的繁华,心道:“常听历史老师说开元盛世,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可惜,再美好的事物,也有打碎的一天。”

主仆二人边走边看,漫步在市井间,终于到了传说中的平康坊。

杨铣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道路两旁高楼耸立,行人密密麻麻似蚂蚁,整个上空都飘着优雅的音乐。再看美丽的女人们,时不时从高楼出来,又带着客人进去。个个面若桃花、肤如凝脂、手如柔荑,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娴静时如娇花照水。

兴儿小声提醒道:“郎君,我们进去吗?”

杨铣摇摇头道:“不,就在外面看看。”

兴儿失声道:“啊,您真的是只打算来看一看。”

杨铣瞪了兴儿一眼,让他闭嘴跟着。左右张望,看着这些女人们,真是一种美丽的享受啊。

不是杨铣没有色心,而是他清醒的知道,他的婚姻是不可能自己做主。甚至婚姻的权力不在父母的手里,而在皇帝的手上。这就是杨铣未来的命运,既然是命运,就该坦然接受。惹一些孽缘,只会坑害自己,连累无辜。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群人正围在一处高楼的外面,似乎都在破解谜题。凑热闹是杨铣最爱干的事情,急忙带着兴儿走近一看,原来是猜谜语。

听行人的交谈,又不只是猜谜语而已,总共有三关。第一关猜谜、第二关射箭、第三关问答。倘若能三关能过的人,即可见霍小湘一面,并听她抚琴一曲。

又听行人说,霍小湘是自幼习歌舞,号称歌舞双绝,平康第一。

杨铣看了眼谜语,上面写着“伯乐有相马之心,谜底是曹孟德所写诗里的一句。”

略微想了想,觉得想不出来。自己前世的文学都不过关,没必要再凑这种虚热闹。于是负手离开,走不到三步,却听见这座高楼里传来打斗声。于是驻足不前,看看热闹。

不一会儿,从里面慌忙跑出一人来,捂着左脸,估计是左脸被打了。

兴儿认出那人的身份,惊道:“郎君,那是杨暄府上的家奴。”

杨暄是族兄杨钊,后世称为杨国忠的长子。早年科举不中,凭族兄的关系才中举。后来又娶了宗室延和郡主,在太常寺任职。仗着父亲是杨钊,一直在外面风花雪月。

看样子是杨暄吃了亏,杨铣乐得如此。又一会儿,两三个家仆被打了出来。

听行人说,两人是为了见霍小湘才打起来。一方是杨钊的长公子杨暄,另一方是李林甫的长子李岫。都是没本事过关,想强闯的人。

杨铣心里暗暗高兴,心道:“这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忽然见到杨暄的一个家仆连滚带爬的从里面出来,嘴里嚷着“郎君千万别钻人胯。下,小人这就去叫人来。”

杨铣眉头一皱,心道:“好歹是同族,岂能让人这么欺辱。”于是带着兴儿进去。

只见杨暄被打得鼻青脸肿,跌坐在地上,周围都是李岫的家丁。再看李岫本人,盘坐在一个圆桌上品着黄酒,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在抬眼看楼上,发现站着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轻纱遮面。虽不见容貌,端那双似秋水的眼睛,足以让许多男人丢魂失魄。

两人四目相对,女子眼神冰冷如寒月,无喜亦无悲。

杨铣稳住心神,心道:“她就是霍小湘,果然是世间绝色,难怪号称平康第一。”

“小叔救我!小叔救我!”

杨暄看到杨铣出现,就像看到了救星,急忙哭求。他听人说过小叔号曰:万人敌,勇猛过人。有小叔帮忙,一定能把他救出来。

杨铣闻声扭头看了眼杨暄,再看向李岫。

李岫从桌上下来,走到杨铣身前道:“你是杨暄的小叔,你叫什么名字?”

杨铣作揖道:“在下杨铣,字嗣业。想必阁下就是当朝宰辅的长公子咯。”

“好说,好说。”李岫略拱了拱手,“你是来救杨暄这个废物?”

杨铣负手而立,冷声道:“我只想带走他,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过问。”

李岫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一下杨铣。向手下家仆使了下眼色,家丁们涌向杨铣。

只见杨铣身体略侧,伸手揪住一家丁的衣领,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其余家丁略感吃惊,迟疑一下后,再度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