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归案
因为是给警察办事，所以一扇玻璃门很快就送到了警视厅。
而把那摊污泥给关押进去的两个小时之后，它又活跃起来了。
但它也不说话，只是一会躺，一会趴，一会又贴在玻璃上，睁着一双亮透透的眼睛看着走廊上来往的警察，有点类似小孩玩的橡皮泥，但却是超大号的人形黑色橡皮泥。
“这东西……真的是生物？”
看着监控上的画面，警视厅局长韩东拧紧了一团老眉。
“不好说，但应该算是，而且局长您看。”明亮拖动进度，然后指着屏幕说，“这东西能半透明化，就像是鬼的影子一样。”
“还可以变成一滩石油。”明亮又拖动进度，画面上显示出污泥在关押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大滩黑乎乎的液体在地上快速移动，它不停地撞击门框，似乎是想从门缝地下逃出来。
但，特制的玻璃门中间做出了凸起，玻璃和玻璃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缝隙，它根本逃不出去。
“嘶——”韩东倒吸一口冷气，神色凝重至极，“所以，这才是杀死崔红英的真正凶手？”
“不好说，但老魏那边确实发现了有更早的致命伤。”明亮就解释道，“但……就算这样，夏妈还是得判个杀人未遂，她那几刀下去，就是冲着要她命去的。”
“但夏妈认罪态度良好，或许能减轻几年，但还得看检察院那边怎么说。”
“那就行。”韩东那紧皱的眉毛终于舒展了几分。
上头那新来的市长秘书对这案子盯得很紧。
说什么，名人犯罪，更要严查，更要重判，以免带坏整个光明市的不良风气，
搞得他韩东现在压力也不小。
明亮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王强的手机，我已经派人去修了，很快就会出结果。”
“不错，这案子办得好，要是能再找到崔红英贩卖儿童的关键性证据就更好了。”韩东称赞一声，“具体情况我已经上报帝都了，明天会有帝都科学院的人过来把这东西带走。”
“对了，再草拟一份保密协议，这案子先不要外传，以免发生不必要的恐慌。”
“是。”
……
王良从河岸三村出来，并没有回学校，而是回了自家小卖部。
熟悉的身影并没有在柜台里面抱着西洛刷剧，而是换成了一个穿着短袖的中年胖男人，是隔壁五金店的刘老板。
“刘老板？你怎么在这里？”王良皱了皱眉头。
“我不知道啊。”王老板说，“小婉中午的时候跟我说，让我帮她看一下店，就急匆匆地出去了，我说王良啊，你店里怎么一股味道？是什么东西拉店里了？你赶紧看看，我先走了啊。”
闻言，王良道了声谢，随即脸色一黑，从一个货架子的地下，揪出了店里臭味的罪魁祸首。
西洛！
王良提着它脖子后面的那块软肉，走到摆放猫砂盆的位置。
猫砂盆里三分之一都是西洛干的，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你看看！”
西洛被王良单手提着，四脚低垂，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喵呜——”
“你还有脸叫……一上午就拉那么……”
王良突然停住了。
唐婉很喜欢西洛。
又因为知道王良并不喜欢猫，所以总是把店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猫毛都很少见到，猫砂盆也是每天早上都会清理一次，王良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可，就算再能吃的猫，她也只是一只小猫。
怎么可能一上午就拉那么多？
唯一的解释就是，唐婉今天并没有打扫猫砂盆。
而且……
她上午的时候还给王良发了一个消息。
“老板，要是哪天我不在了，你千万别把西洛丢掉啊。”
当时王良在光明科技大学和时序在一起，紧接着就是去河岸三村了，根本就忘记了给她回消息。
王良连忙两个电话打了过去。
无一例外，全部都没接。
这要搁以前，她都会秒接电话的。
王良冷静了下来，把西洛丢在一旁，仔细思考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难道是去光明壹号的时候，她被监控拍到了？
虽说他用花坛里的泥糊掉了附近绝大多数的监控，还是有极小概率有他不知道的监控存在。
王良皱着眉头。
是通过电话，把小婉骗出去，再逼问王良的身份？
王良深吸一口气，坐在店里的电脑桌前，翻看着店里监控拍到的画面。
监控显示，唐婉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就变了，因为摄像头隔得太远，收音也不好，王良根本看不出唐婉到底说了什么。
王良起身，走出自家小卖铺，拜托隔壁五金店的刘老板再帮忙看一下店，便来到了大街上。
忽的瞥见，远处的咖啡馆里，一个女生正满脸凝重地坐在里面。
王良凑近一看，才发现是唐婉。
他隔着玻璃，远远地看着里面。
在唐婉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嘴角微扬，看起来很是自信。
他正朝唐婉说着什么话，根据唇语来看，他说的是……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
王良一怔，但没轻举妄动，躲在一旁继续观察着。
“不好意思，我接受不了。”
“你那个老板，说实在的，他并不能给你什么，难道你指望着他以后能娶你？别做梦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良面无表情地盯着里面，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原本以为会是因为光明壹号的事，但现在看下来却不是这样。
正当王良思考的时候，唐婉看到了玻璃外的他。
她连忙起身，一阵小跑从咖啡馆里跑了出来。
“老板！你怎么会在这里？”唐婉有些欣喜。
“回店里，正好路过。”王良说，并没有要质问的意思。
“喔，那我们一起回去吧。”唐婉说。
王良看了看咖啡馆里那个男人，还没开口，唐婉就抢先说道：“不用管他，我妈安排的，老家同村的，让我和他相亲。”
王良眉毛微微一扬。原来是这样。
但唐婉现在也才18岁，相亲会不会有点太早了。
“你不喜欢他？”王良随口问道。
唐婉翻了个白眼：“一个月工资八千，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而且我也是真不喜欢他。”
“咳咳。”
折合下来，算上加班费，唐婉的工资连五千都不到。
“怎么了老板？”
“没事，店里味道有点重，你回去处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