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兮侯
第十三回兮侯
曹云回到了京城，却一直没兑现诺言，不过好在有喜了，那萧坚只能作罢，养胎比什么都重要。只是萧坚觉得曹云管得太宽，她一点都不避讳什么，书房里不管什么东西都翻看，因为没有了齐国，她又有了孩子，萧坚倒也不去为难她，只是她就算有那治国之才也不应该这样没规矩。
“兮侯夫人来看王妃了。”有下人上来通报。
“不见……”曹云说道，“我都想杀她，她竟然有这胆子自己送上门。”
“伸手不打笑面人，夫人，你是雪娘不是曹云，雪娘是贤良淑德的王女，何况都过去了，人家来看你，你莫要扯破脸才好，否则这舅妈的礼，我儿子就没有了。”萧坚说道。
梁姬什么人？当年梁姬父亲想拉拢的并不是大兄，而是自己。如今莫怪她也对，她只是一个由人支配的女人。
接待了梁姬就意味要接受兮侯一家，这是萧坚也想要的，他要的是虞国平安，对兮侯的掌控，毕竟兮侯是齐国旧主，就算他没有野心，那也是会有野心的人鼓动他的。
兮侯举行家宴，请帖就送到了秦王府，只说那日是秋祭，祖宗们搬家来到虞都，也要庆贺一番。
“以前没这个规矩。”曹云说道，“只怕他心里还有那团火。”
“你心里就没有火了？”萧坚说道，“大兄也是人之常情。”
“我什么都丢了，就算有火也让人灭了，就是你应了宴会，我就要见到不想见的人了。”曹云说道。
“你怕见你大兄？”萧坚轻声问道，“他认识你吗？雪娘。”
“可我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曹云说道，“我一直都想他死，却一直饶了他。”
“那就不要想，再说十五岁时那事多半是年少朦胧未知事，也许就是爱慕之心。”萧坚说道，“我看你这个样子也是欢喜得很，就是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兑现。我绝对很温柔。”
“说点正经的。”曹云说道，“我差媒婆给左虎介绍了几十个女人，他个个不满意，不知要等什么……”
“左虎……那是中毒了，莫要理他，说不定咱家厨娘就能搞定他，你呀，还看不出来，他一直在做梦。”
曹云笑了，原来左虎有心上人了……又不说，白费了自己时间。
“那怎么还不成婚。”曹云说道。
“那厨娘怎么能配将军，可将军又占了厨娘便宜，就那么拖着了。”萧坚说道，“娘子，这世上洁身自好的人太少了。”
洁身自好……曹云瞪了萧坚一眼，他不是暗暗讽刺自己吧，自己早为人妇，他也是早知道的，莫非又来嫌弃。
“娘子，我……我也不想洁身自好，今晚无论如何要放我进屋子，我陪陪你。”萧坚说道，“真没别的意思。”
曹云点头了：“我是不会食言的。”
沐浴更衣后，萧坚却害怕了。
曹云就坐在床边，化了一个淡淡的妆，格外好看。看萧坚进来就拉着夫君的手到了床上，慢慢跪下身来，轻轻解开萧坚的衣服，那个温柔。那个贤惠的样子，就像当初自己第一次娶妻的那个晚上。
轮到曹云了，只见她轻轻放下头发，褪去小衣，却突然停了。
“我做不来。”曹云说道，“那些事我做不来。”
“有书，慢慢学……”萧坚却掏出了本书，“我研究过了……”
曹云却推着萧坚出了房门：“滚……”
萧坚尴尬地站在了走廊之上，那黑暗中里几双眼睛都带着笑意，这也太丢脸了。
“面条……”他大叫道，“过来，夫人的安胎药……”
面条早就准备好药了。
“姑爷，您这主意万一……”面条有点顾虑。
“我是男人，不是女人，这是她答应的。我又不想做什么，只想好好看清你家小姐，上次我身心受伤，我都怀疑她不是人。”
面条点了点头：“以前王妃也说过他不是人的。我还以为他改了。”
药端上来的时候，曹云皱起了眉头，她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这一夜应该什么都没发生，夫君只是让她睡个舒服。
“你这个坏习惯，将来孩子生下来，岂不是要被你撕成两半……”萧坚抱着如同烂泥的妻子，他把手放在了妻子的肚子上，“宝贝在说，妈妈你轻一点。”
“我知道这不对，可是这是十年换来的。”曹云哭了，“我受不了与他人同床共被褥，有大夫说那是条件反射，偏偏控制不了，药物的确不是好主意，好在王府不会缺奶妈，这件事不用我亲力亲为吧。”
萧坚黑下了脸：“我呢？你不会说王府不缺床吧，人家夫妻都是……你说你……”
“只要你不怕，我愿意你陪我，但是每次都是你自己逃的。”曹云说道。
“这怪我吗？一睡着就是个疯子。”萧坚说道，“让你打死呀。”
兮侯府张灯结彩，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虞国皇族的聚会，齐国王女带来了夫婿，都是虞国显赫的贵族。齐国多王女，但是王子却是没剩什么了。当年齐王即位，几年来杀得差不多了。
王女里最显赫的当然是长公主，她是虞国太子妃，最得意的当然数秦王妃，她有皇孙了，她们的地位是夫婿的地位决定的。长公主在齐国的时候就是众星捧月，倒是秦王妃大家都不熟悉。
“面条？”长公主认出了面条，她精通医术，是父王赐给南王的医女，怪不得，那女人医术了得，只见面条仔细地为秦王妃试菜，这肚子可真是宝贝疙瘩了。
“防得了什么。”长公主故意来了一个恶狼扑羊，假装撞到秦王妃身上，秦王妃很自然一躲，结果来了个狗啃屎。
兮侯连忙上来，长公主以为是来扶自己，哪知他向秦王妃走去，去扶秦王妃：“妹妹小心。”
长公主瞪了弟弟一眼，气呼呼回到座位上。
“我家里有一能者，善舞剑。”长公主的幺蛾子又来了。
“我家夫君不善舞剑，但是他有位随从武艺超群，这天下还没有能打得过他的人。”秦王妃说道，“昔日云哥儿也不是他对手。”
云哥儿……不就是南王吗？兮侯听了一惊，连忙对长公主说道：“让你愚蠢的夫君快收手，要不然今日我们的富贵就完了。”
太子听到兮侯这般建议，倒也听了，这秦王身边的勇士自己不可能硬碰硬，只不过等到酒席散去也没见到那个左虎。他根本没带左虎来，这一次大好机会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