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开幕雷击
不得不说，季肆骑车的速度还是相当靠谱的，来回一趟加起来也没有超过四十分钟，距离选美大赛时间上颇有余裕。
于是回到学校后，他也没有急着去礼堂，而是先回了一趟二年B组，把自行车的钥匙先还掉省得忘记。
然后他就惊奇地发现柏崎镜和yuki居然还在二年B组咖啡馆里。
“你们没有出去逛吗？”
“怎么说呢……”柏崎镜干笑着回答：“yuki小姐对其他东西似乎不是那么感兴趣，所以就干脆留在这里，教她在咖啡上拉花了。”
“是这样吗？”
季肆感到有些好奇，因为之前他和yuki一起逛的时候，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反而好像对什么都颇为好奇，玩得很起劲来着。
难道说之前对方只是在强颜欢笑，自己太过迟钝所以没有注意到吗？
季肆不由开始反省自己的粗心大意。
“不，只是有些累了。”
yuki笑眯眯地回答：“一直待在吵闹的地方，虽然因为人类本能的群居性，一开始也会被气氛影响，变得很来劲，不过如果是不擅长这种热闹气氛的人，很快就会感到疲劳的。伊格尼斯多拉贡先生不知道吗？”
“感觉连作品都变了啊（注）……不过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季肆挠了挠脸，觉得自己似乎好像也许可能也有过这种感觉。
“比起这个，看，是从冲泡开始到最后的拉花，全部出自我之手的咖啡哦，多拉贡先生要喝喝看吗？”
yuki将自己手里的咖啡杯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季肆。
接过杯子的季肆发现上面确实用奶泡画着奇妙的图案。
“哦，这个图我看过，是米歇埃尔·莫尔格纳画的《地狱》对吧？还原度真高啊。”
因为持有着LV8的漫画技能，令季肆偶尔也会下意识看一下美术相关的知识与资料，所以对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有所涉猎，此时在咖啡上看到如此栩栩如生的漫画，自然不由啧啧称奇。
“猜错了，是毛毛兽。”少女用颇为怨念的眼神透过平光镜看着他。
“……拉、拉花什么的只是锦上添花，咖啡最主要的还是味道，让我尝尝看吧。”
季肆立刻若无其事地掩饰了过去：“至少喝起来还是不错的，滑腻浓厚的口感完全没有奶香味，苦涩一下子从舌根蔓延到舌尖，还有从喉咙盘旋而起的酸……唔恶呃呃呃——”
他一脸屎里有毒的表情捂着喉咙倒在了地上。
“果然季君都没办法抵挡这种冲击性的咖啡吗……”柏崎镜见状不由哀叹了一声：“明明只是冲泡的速溶咖啡，yuki小姐到底为什么能弄出这种口感和味道呢？”
yuki则蹲在季肆身边，伸出手指戳了戳季肆的胳膊：“多拉贡先生还好吗？”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大片红色的花田……”季肆回过神来，看着（因为装修而显得）陌生的天花板。
“肯定只是普通的映山红啦。”
yuki果断地说道。
“说起来，班长呢？”柏崎镜忽然意识到好像少了个人，于是向季肆问道：“难道已经去礼堂后台准备了吗？”
现在的时间距离选美大赛开场虽说还有一点余裕，不过作为参赛者，即便去那边准备也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关于这一点，其实一开始还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在回来的路上，班长忽然想要看看前面的路况……”
季肆坐起身来，有些尴尬地说道。
“然后你就让她撞上什么了？”柏崎镜不安地猜测道。
“那样的话会脑震荡的吧，我有好好注意不会发生这种事的。”季肆理直气壮地说道：“只不过我骑车稍微快了那么一点点，似乎有些吓到班长了，所以她现在去了洗手间……”
柏崎镜&yuki：“……”
你到底骑得有多快才能把人给吓到啊喂！
在哑然了片刻之后，柏崎镜才捂着额头问道：“那我姑且问一句，班长还能参赛吗？我是说，她的衣服上该不会有什么来源不明的水渍之类的吧……”
“在她摇摇晃晃走向女洗手间的时候还没有……大概。”季肆不大确定地回答道，接着他又非常乐观地朝柏崎镜竖起大拇指说道：“没关系，现在去田径部借电吹风也还来得及！”
“所以说不是那种问题……算了，我去看看班长的情况吧。”
柏崎镜叹了口气，随手拿了块毛巾就迅速离开了教室。
“啊哈哈，好像有点搞砸了。”迎着yuki探究的目光，季肆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觉得并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你的话，她们未必能在时限内回来吧？倒不如说居然能那么快回到学校，已经超出了预期才对。”
yuki却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说道。
“那yuki小姐打算去看选美大赛吗？”
季肆好奇地向她问道。
“为什么会这么问？”女孩凝视着他反问道。
“如果猜错那就算了，只是我觉得”季肆说道，“从刚才开始，yuki小姐你对选美大赛就表现地并不是那么想看的样子。”
yuki沉默了起来。
“啊，我并没有抱怨你的意思，毕竟女孩子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也没什么不对的。但要是不介意的话，能稍微陪我去一趟就好了。应该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季肆慌忙说道。
毕竟刚才将yuki托付给柏崎镜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既然自己已经回来了，那最后的责任还是要尽到的。
“莫非多拉贡先生对选美大赛很感兴趣？”yuki眉眼弯弯，似乎露出了一个坏笑，用带着点小狡黠的声音问道：“嘛，我倒是也能理解，毕竟是喜欢公主和财宝的多拉贡（龙）嘛。”
季肆立刻摆出正人君子的嘴脸：“没有这回事，我其实是脸盲，对于美丑没什么概念，对我来说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哦？”女孩显然不打算信他的鬼话。
于是季肆接着义正辞严地说道：“之所以要去看选美大赛，是因为我异父异母的妹妹和班长要参加，一切都是纯粹出于亲情、友情和班级荣誉感！”
“虽然不太明白异父异母的妹妹是怎么回事……唔姆，不过姑且算你过关了。就当是之前你带我逛文化祭的回礼，我也会跟你一起去看选美大赛的。”
“好耶！”
“前提是把人家亲手泡的咖啡全部喝完哦~”
“……人生中果然还是会有一些不可承受之重的。”
“放弃的太快了吧喂！”
☆
夏宫铃并没有被吓尿。
好吧，虽然在看到季肆用堪比动作电影的方式穿梭在路上那种惊心动魄的景象时，确实有点被吓到漏出来的感觉，但最后还是safe，并没有发生让人生完蛋的不可挽回的事，不需要发出很大的声音掩盖过去。
在确定夏宫铃精神状态还不错之后，柏崎镜便一路把她送去了礼堂的后台，随后又在观众席最后找到了季肆和yuki。
“为什么不和yuki小姐坐到前面去？”她好奇地问道。
“礼堂又不大，坐得太靠前也没办法好好欣赏舞台上的情况，更何况前面的喇叭太吵了，感觉耳朵会被震得难受。”
季肆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当然这些都只是次要的，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肯定会选择坐到前排，但现在yuki显然不喜欢这种活动，刚才光是带着她向前走，少女的脸色都看起来相当差劲——哪怕隔着口罩都能感觉出来的那种。
所以季肆只能放弃了前排，甚至放弃了座位，就和yuki一起站在礼堂的门口附近，让少女能够离舞台稍微远一点，也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顺带一提，刚才季肆去了A组，打算带着秋茉莉一起前往礼堂，却被告知秋茉莉已经去了礼堂后台，而后他又直接跑去礼堂后台那边的门口，想要去安抚一下秋茉莉，让女孩不要紧张，但被staff拦在了外面，说是禁止参赛成员之外的人进入后台。
对方似乎并不是学生会的成员，而是来自风纪委，总之季肆在学生会那边混到的脸熟对那家伙也毫无作用，只能悻悻离开，带着yuki从正门进了礼堂。
虽说季肆把原因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但柏崎镜毕竟和他做过一年的同学，在一定程度上对季肆也有所了解，大概猜到了他这么做的原因，便也没继续追问什么。
选美大赛不愧为文化祭几个重点节目之一，表演还没开始，礼堂里的座位就迅速减少，在距离开场越五分钟左右的时候，就几乎没什么剩余的座位了。
“这个礼堂里能坐多少人？”和季肆他们一起站在后方的柏崎镜小声问道。
“好像是九百多，不到一千左右的样子。”季肆也没怎么数过，只是在学生会的资料上看到过，于是随口说道。
“感觉也不是很多的样子，八高全校人都来的话，恐怕就不剩几个位子了吧……”柏崎镜小声说着，同时向前方张望：“不过今天校外的人也很多，能填满那么多位置，学生会还是挺能干的嘛。”
“可别太小看八高的礼堂哦，据说在节假日期间，一些乐团什么的也会借我们学校的礼堂当演出厅用。当然是要收费的。”季肆接着说道。
而且场地租用费还挺高的，八高可是公立学校，也不知道这部分的收入算谁的。
“居然还有这种事吗？”柏崎镜显然是第一次听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颇为惊讶。
“这里确实能够算比较大的地方了，寻常的剧院坐席大概也就只有一千五百上下。”
yuki也点了点头肯定了季肆的说法。
“yuki小姐对这种事还真了解啊。”柏崎镜有些钦佩地看着她说道。
“以前稍微接触过这方面的事……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但yuki却并没有要细说的意思，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便不再言语。
柏崎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不再追问。
就在这个当口，主持人从幕布后面亮相，开始和台下的观众打起了招呼，伴随着活力四射青春感十足的背景音乐，一下子就冲淡了刚才那种微妙的有些尴尬的气氛。
众人的目光一同朝着台上看去。
作为主持人的学生虽然并不是演剧部或广播部的成员，但却用相当利索的嘴皮子像报菜名那样一股脑地说了一堆赞助商的名字——大都是学校附近商店街上的铺子，甚至还有学生会长打工的那家居酒屋的名字，这下季肆总算知道这次文化祭拨给每个班级的相当可观的预算是怎么来的了。
在那之后，那位主持人才开始宣读起了这次选美大赛的规则。
毕竟只是一个学校文化祭搞得娱乐节目，并不是什么正规的比赛，所以规则其实也相当随意，就只是每个选手亮相，并表演上一段才艺，然后由观众投票选出冠军。
“请好好记住您想要投票选手的编号，然后将那个数字写在文化祭门票的背后——没错，就是诸位进入八高时领到的那张门票哦~笔的话每张椅子旁都有准备，如果碰到什么问题，譬如笔出了问题之类的，可以咨询戴着学生会和风纪委袖标的工作人员，他们会引导并帮助你们解决问题~”
那位负责主持的学生拿出一张门票向所有观众展示了起来：“写好之后沿着这条虚线撕下来，接着直接交付给旁边的工作人员，或是投到礼堂门口的投票箱都没问题哦！我们会在选美大会结束后的三十分钟内统计出票数并直接公布名次，等待时间内也会有其他演艺类社团的演出，不会让大家觉得枯燥无聊，就是这样！”
主持人在确定没人有什么疑问之后，便开始试着炒热气氛：“那么首先，大家鼓掌欢迎我们第一位选手，编号01，飞电或子同学——！”
稀稀拉拉的掌声之后，一个穿着改良过的荧光绿特摄皮套的女学生就从后台跑了出来，向大家挥手示意的同时，还自信满满地说道：“这次的冠军，一定得是我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