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美好的人体构图是上天的恩赐
“也就是说，”小鸟游椿在心里反刍了一下季肆说的话，理顺了思路：“下次我们投稿直接就投给萌文社？”
“不，确切来说是周刊Gioe，直接投萌文社的话虽然也有可能得到重视，不过还是投给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人比较稳妥。”
季肆摇了摇头说道，接着又比了V的手势：“所以现在我们就有了两个选择。”
“什么？”小鸟游椿一愣，不知道他的意思。
“第一个选择是，之前投给少年comic新人赏的那篇漫画，拿出来稍微改一下，直接投稿也没问题，毕竟新人赏没有入选的话，你的漫画版权就和雄英社无关了，之前不建议那么做是因为在同一个社内一稿多投，容易被工作人员当成偷奸耍滑的人拉进黑名单。”
季肆向小鸟游椿解释道：“如果是投给其他会社，那自然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那另一个选项呢？”小鸟游问道。
“另一个当然是重新画全新的漫画啊。”季肆回答：“不过看你好像有些难产的样子，我建议还是选第一个哦，毕竟比较省心……”
“如果直接选第一个没有任何问题的话，房东你不会特地说有两个选择的吧？”
但出乎季肆预料的是，这次小鸟游椿并没有直接选择可以偷懒的选项，而是敏锐地问道。
“嗯，虽然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季肆挠了挠脸：“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你能用之前的稿子成功出道甚至出版的单行本，但被人扒出来原件是少年comic新人赏没能入选的作品，会有一些舆论风波，也是黑料的一种。”
“为什么啊！‘今天你爱答不理，明天你高攀不起’这种不应该是让人直呼爽快的打脸情节吗！大众只会觉得喜闻乐见才对啊！”
小鸟游椿不满道。
“那也得建立在‘高攀不起’的前提上啊，你觉得你之前的漫画能够爆火到现象级的程度吗？”季肆冷静地说道。
“唔……”
即便小鸟游再怎么偏袒自己的心血，也实在说不出自己之前投稿的那部以温馨日常与黄段子neta相结合的漫画，能够火到现象级的程度。
倒不如说，那漫画本身就对于读者的电波有一定要求，如果能对上电波的话，肯定可以在作品里感受到许多乐趣，如果对不上电波，那就只是普通的搞笑漫画而已。
“我的判断是，你那本漫画应该勉强能算‘红’，会有一批铁杆的拥趸，在一定范围内能够得到不错的评价，但距离真正‘火’的作品，还差很远。”
见少女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季肆这才接着说道：“雄英社是日本最大的漫画出版社，不会因为错过一部这种成绩的漫画而觉得后悔，大众的舆论也只有一开始会对你这个弱者有所倾向，过上一段时间之后，反倒是萌文社会被当成‘收破烂’拉低评价。”
“那也和我没关系吧。”小鸟游椿嘟着嘴郁闷地说道。
“确实和你没关系啦……但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理智的人有那么多吗？更多的人在遭受到非议之后，都会下意识把遭到非议的原因推卸给别人，就算推不了，也会找到一个罪魁祸首。”季肆摊手道：“你觉得在那种时候，萌文社内部的人会迁怒给谁呢？”
“呜……”小鸟游椿已经明白了季肆的意思，可就算是这样，还在嘴硬：“难不成他们还会因为那种舆论，就把自己杂志上的连载作者赶走吗！”
“当然不至于到赶走的地步，甚至负责你的编辑还会安慰你，让你不要在意网上的舆论……”季肆认真地说道，“但恶心人的办法要多少有多少，只要宣传的资源稍微倾斜一点，把作品多媒体化的企划稍微往后顺延一点，连载的页数每期都减少那么一两页，到最后你的人气自然而然会下降，等到了腰斩线的时候，就只能被乖乖腰斩了。”
“姆……”小鸟游的脸苦恼地皱成了一团，看起来有些滑稽。
但季肆却没有要笑的意思，只是继续说道：“当然上面那些都只是‘有可能’发生的，也存在着什么事都没发生，你的漫画就那么波澜不惊的连载了十几年，最后在一片享誉声中完结的可能性，所以不管你怎么选，我都会支持你的。”
“房东……”
小鸟游泪汪汪地看着季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是小鸟游老师的第一位读者嘛。”季肆温和地笑着回答道。
毕竟连你自己都没看过自己的单行本……
小鸟游椿显然不知道季肆的想法，只是眼神更加动容了。
【小鸟游椿的好感指数上升了1点，现在的好感指数为89】
“我选第二个！”她意气风发地站起身来，一脚踩在矮桌上，握着拳头大声说道：“既然原本的漫画没办法为我复仇，那我就要拿出更好的作品来，好好做出一番成绩，等到变成当红漫画家之后，再去雄英社那边向他们炫耀‘看啊，这就是当初你们连新人赏都看不上的小漫画家’！”
“哦，那还真是令人期待。”
季肆微笑着鼓了鼓掌，然后说道：“但是你真的能出门并对陌生人说出这种话来吗？”
“咕——！”
被他扎心之言击落的少女就像是被刺破的气球那样，又迅速地瘪了下去。
谁让她是个社恐呢……
只不过就算被季肆强制冷却了下来，但鼓舞buff显然并没有消失，小鸟游椿再一次全身心地投入了和原稿的搏斗中。
而季肆也从小鸟游那边要到了一块她已经不用的手绘板。
翌日，季肆便带着手绘板打算接在新闻部活动室的旧电脑上试试看能不能用。
“咦？”
只是在上学的路上，他就看到有一些带着学生会袖标的学生正奔走在居民区那边，似乎在分发着什么。
稍微走近了一点，就能大概听到那些学生和附近居民的对话。
“黄金周过后就是八高的学院文化祭，希望你们也能支持一下，来文化祭感受八高的青春与活力！”学生将传单交给了面前的地中海老头。
虽然距离有点远，传单上的内容不怎么看得清，不过从那个排版和布局来看，无疑就是出自自己之手的会长兔女郎图。
季肆不由有些惊讶：居然一天就复印了那么多并开始向周边发散开来，学生会的人动作那么快的吗？
“嗨呀，我都这么大的年纪的人了，什么文化祭就算了……”慈祥的老人下意识接过传单的同时拒绝道。
然后他无意中瞥到了传单上的画面，浑浊的眼睛里冒出一丝精光：“咳咳，这位小哥……这画上的是……”
“是我们学生会的会长大人！”那位学生会成员颇为敬重地说道。
“纳尼，这么煽情……咳，这么可爱的孩子居然是学生会长，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老人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能够为宣传文化祭牺牲到这种程度，会长大人值得我们万分的敬重！”那位学生热血沸腾地说道：“所以还请大爷你也支持一下八高的文化祭，拜托了！”说着他重重地弯下腰，向老人鞠了一躬。
看来那位会长小姐从某种意义上（在本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付出的巨大牺牲，极大的鼓舞了学生会其他成员的干劲。
“唉，既然你们这些可爱的孩子都这么郑重其事的拜托了，那老头子我哪怕是舍弃这副老骨头，也只能奉陪了……”
老人慈眉善目地说道，接着他干咳一声，又凑到对方面前轻声问道：“那你们那位会长，会在文化祭上穿这个吗？”
“啊这……”本来还欣喜宣传成功的那位学生不由有些懵逼：“抱歉，我也不是很确定……”
“这样啊，那也没关系，你还有其他事要做吧，去吧去吧，老头子我就不拉着你了。”
听老人那么说，那个学生顿时如蒙大赦地跑开了。
老人看着对方的背影，遗憾地捋了捋胡子，下意识想把手里的传单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但他又盯着传单上的画迟疑了许久，最后若无其事地将传单塞进了口袋里，一边嘟哝着‘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一边颤颤巍巍地走回了屋子里。
嗯，看来自己设计的传单至少在宣传效果上还是不错的。
季肆在心里如此肯定道。
伴随着黄金周长假的临近，这段时间学校里的课程从体感上也有了微妙漫长难熬的感觉。
好在时间总是会溜走，放学的钟声总是会降临到它忠实的教室之中获得学生们的热烈欢呼。
季肆带着小鸟游的旧手绘板来到了活动室，将其接在了那台旧电脑上，并下载了专用的绘图软件开始调试了起来。
“笔刷要重新开始收集吗……虽然也不是不能画，感觉好麻烦……”
季肆以随笔的方式唰唰画了几幅图，有简笔的有着美妙弧度的丰腴人体，有厚涂的有着诱人弧线的丰腴人体，也有线稿加简单上色的丰腴人体。
虽然都只是半成品，但LV8的画工所画的半成品在一般人看来已经是完成度相当高，甚至有着自己独特韵味的精品了。
就连季肆自己都不得不赞叹LV8画工的可怕，觉得把这些练笔的玩意删掉有些浪费，或者说暴殄天物了——在他看来，每一张涩图都是上天赐予凡间的宝物！
于是他随手在画师们专门用来分享自己画作的Qixiv，简称Q站上建了一个三无号，把练笔作丢到了里面，这才心满意足地把电脑里的存档给清了，以防啥时候被瞎玩电脑的秋茉莉给发现。
这时，活动室的门口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我去开门！”本来还在翻看着过去的校刊，有些百无聊赖不知道该找什么取材的秋茉莉从人体工学椅上跳下，一脸期待地迈着小碎步跑去打开了活动室的门。
毕竟季肆已经和她说过，今天那个新入部的社员会来打个招呼。
不仅如此，还有昨天成了新闻部新担当老师的早坂菊理应该也会来露个面。
此外，季肆觉得学生会的副部长小姐也会找时间过来回收那张自己到现在还没有交付，但实际上已经更新到3.0的萝莉会长图。
结果秋茉莉刚刚打开门，她就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地把门给关上了。
“怎么了？”顺手关掉了电脑的季肆向女孩走去，看着秋茉莉脑门上的冷汗，他好奇地问道。
“阿、阿肆，我好像看到门外有个女鬼……”
女孩战战兢兢地扭过头，用都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向季肆求救。
“你在说什么蠢话呢，现在天都还没黑，就算要讲鬼故事至少也等到逢魔之时以后吧。”
季肆叹了口气，让女孩站到一边，自己握住门把手，随意地打开了活动室的门。
然后在他看到门外站着的人那一瞬间，他就下意识地想要将门再次关上。
但已经吃了一次闭门羹的对方这次反应比季肆更快，直接把半个身体塞了进来，卡住了新闻部活动室的大门。
“哦呀，这不是新闻部的季肆君嘛，为什么看到我会露出这幅表情，难不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八高学生会会长，竹内七海脸上带着笑容，注视着季肆。
但她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笑意，不如说那副笑容是如此的空洞，已然超越了皮笑肉不笑的境界，让人感觉仿佛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怪物一样，充满了难以形容的恐怖与威压感。
“应该说不愧是你吗？虽然之前让季肆君设计文化祭的传单只是一时兴起，但居然做了这种超出我预想的事。”
她的语气没有一丁点怒意，但还是能够给人以一种每个字都在燃烧的感觉，以至于季肆只能和秋茉莉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在新闻部果然还是不太方便拷……咳，交流。”竹内七海轻笑着说道，原本明亮的眸子里仿佛有黑色的污泥正在蠕动：“总之，季肆君还是随我一起去一趟学生会吧。”
“……部长和我一块儿去吧。”季肆向秋茉莉发出邀请，想要让她给自己壮壮胆。
“抱歉阿肆，我还要在社团等新入部员和菊理老师，只能你一个人去了！”像鹌鹑一样缩着脑袋的秋茉莉则立刻摇头拒绝道。
“部长不是因为保护部员的吗！”
“很遗憾阿肆，我暂时还没学会唱希望之花……”
“问题不是那个吧！”季肆吐槽道。
秋茉莉朝着季肆嫣然一笑，然后迅速和他划清了界限：“会长大人，罪人阿肆就交给你了！”
“秋茉莉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