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在主持人的安排下，赵也，徐健和钱坤分别走进舞台上三间透明的玻璃小房子，在这个电话亭大小的房子里，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待三人走进玻璃房后，主持人指着右边的一排桌子。上面摆着很多便签本和笔。

“现场观众可以去便签纸上写下对他们的第一印象或者是任何想对他们说的话，贴到他们的玻璃上。留言采用匿名模式。参与观众只要留下个人邮箱，即可收到商场50元礼券。”

因为礼券的原因，很多人参与了活动。加上现场还有四中和天民小学的学生兴致勃勃地带头，长条桌上趴满了写字的人。

而这热闹的场景和小屋子里的三人并不相干，这玻璃是单向的，他们看不见外面的情形。

赵也选择坐在位子上低头看书，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打发时间，很是安静。参与项目前老师告知过她会有一千奖金，至于为什么选她？老师只说她沉稳坐得住，赵也不疑有他，打发时间就能挣钱，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徐健年纪小，坐不住。对钱也没有执着，纯粹是不敢违抗老师的安排。所以他显得烦躁不安，先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不时踢几脚门和墙。百无聊赖才从桌上选了一盒大富翁，趴在地上自己和自己下起棋来。

钱坤一离开电子产品就坐立难安，书看不完一页就放在一边，桌游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还好他在DIY的选项里看见一个可自己上色陶瓷娃娃，娃娃正是他最喜欢的二次元人物—初音未来。钱坤深吸一口气，坐下来开始调颜料给娃娃上色。

广场中央的复古欧式时钟，分钟一点点转。他们三个的小屋子外也逐渐被三种不同颜色的便签纸贴满。

三小时差一刻，工作人员将便签条全部收集好密封装箱。整个过程都是有摄像机记录。

时间一到，三人准时被放出来，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被带到后台，白雨珍以公司主席的身份，亲自给了他们一人500元志愿者酬劳。“谢谢三位的配合。这是一半的酬劳，另外一半，等明天你们来我公司完成全部实验后，我会如约付给你们。”

“你们这究竟是个什么实验，还没做完？”赵也提出质疑。写小说的脑洞总是特别大，她甚至想到华景做为一家医药公司，万一要抓他们去做活体实验怎么办？

白雨珍似乎听得到她的心声，柔声安抚，“放心。我们这只是个社会实验。你们不放心可以带家属一同前来。不会浪费你们太多时间，只是将整理好的‘路人点评’反馈给你们而已。”

“我就趴那下了两个小时大富翁，后来还睡着了。他们能说我什么？”

“我画了一个初音未来。可以带走吗？”

“当然可以。你们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就可以走了。明天下午两点，华景集团三楼大会议室见。”

第二日，他们三人准时赴约。另外两人的父母都跟来了，只有赵也是一个人。

三人被要求单人依次进入，顺序自己决定。三人面面相觑，钱坤主动提出第一个进。

“我约了公会的人三点打本，早点弄完早点走。”他想也没想，大踏步走进了会议室。

这是一个类似阶梯教室的大会议室，墙上有一块投影仪，投影仪前摆着一个高脚椅，正对着高脚椅还架着一台摄像机。

会议室里并没有人，黑屏的大屏幕里传来声音，是有人在实时与他们对话：“请志愿者坐到中间的椅子上。”

钱坤大喇喇坐上去，等待下一步指令。

“请说出你对自己的认知。可以从外貌，性格，能力各方面评估。最后给自己打分。”

“正常人，70分。”钱坤当然知道自己有周身的毛病，但自我批评不是他擅长的事。

见屏幕里不出声，他知道对方是不满意他的回答，于是象征性补充了两句，“我没什么出息，不会赚钱，但至少孝敬父母，不给社会添麻烦。比许多人都强，给自己70分没毛病吧。”

第二个进去的是徐健，在这个环节里，他的回答跟写小学生作文一样，声情并茂地大声答道：“我自信，开朗，活泼。对朋友友善，对老师尊敬，是学校里受人喜欢的三好学生。我给自己的评分是95分，还有5分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过于骄傲……”

“打住打住。可以了。”屏幕那头的人似乎受不了这个回答，出言打断他，“这是提前背好的词吗？”

徐健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这是我竞选班长的时候，我爸给我写的竞选词。刚好可以用上。”

“……”

最后进来的是赵也。她比另外两个人敏感许多，一进来就指着正对自己的摄像机，“一定要录影吗？”

“是的。这是为了记录实验结果。”

“你是谁？为什么躲在屏幕后，不能直接出来说话。而且为什么我们三个要分开进来？”

“只是希望你们更自在一点，有其他人在会影响你们的言行。行了，你问题太多了。现在回答我们的问题吧。给自己打个分，可以从外貌，性格，能力各个维度。”

赵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59分，我长相普通，成绩也一般。平时没什么存在感，朋友也很少。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能及格。”

屏幕后的宋星语有些吃惊，她是唯一一个给自己打低分，并且陈述基本属实的人。可转念一想，她明白这也许正是赵也的狡猾之处。

她深知有摄像机正在录着她，给自己打低分反而是争取高分印象的手段。想必平时她也是这样欺骗过身边的同学老师，都以为她是不争不抢，柔弱可欺的人。

宋星语继续问：“第二个问题，你们觉得他人对你们的评价会是怎么样？”

“得了白化病的人？胖子？就见一面，看不出什么吧。”钱坤想到的都是以前在大学，同学对他的称呼，虽算不得友善，但也中肯。

“就活泼好动的小学生，还有长得可爱？我爷爷奶奶经常这么说。”徐健深信见到他第一面的人一定都会喜欢他。他家里人从小到大都说他是最可爱的孩子。

“沉默寡言，不合群，有自己的世界。”赵也依旧是给自己“差评”，微妙的是每个差评后面都可以理解成另一种优点。

等他们都回答完问题，宋星语把三人同时叫进会议室，指挥他们回头看大屏幕。

“你们看看别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