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黄鼠狼偷鸡
绿腰听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听你说得这叫一个邪乎。”
“农村里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儿长期跟人住在一堆儿,身上是沾了人气的,所以容易成精,最擅长迷惑心神,还会磨人呢。”
绿腰眼珠子转了转:“就依你,可这黄鼬我去哪儿找啊?”
婆子拍着心口:“这事儿尽管交给老奴,只要有银子,别说黄皮子了,就是只老虎都能给你找的来。”
绿腰一听这个,有点心疼。犹豫半晌方才摸出一串铜板来,交到婆子手心里。
“多买两只。”
婆子知道自家主子小气,接在手里暗中撇撇嘴:“这么点铜板,老奴尽力吧。毕竟一般人是不愿意捕捉黄皮子的,臭屁太难闻了。”
婆子说得勉为其难,其实,集市上是不缺黄皮子售卖的。它的毛皮可以做袄,尾巴尖上的毛更是制作狼毫毛笔的好材料。开春之后的黄皮子因为毛不够厚密,就变得更不值钱了。
只不过,这玩意儿喜欢放屁,屁其臭无比,一般没人出售活的。
她跑去集市上,跟人讨价还价,只花了三个铜板,买了只掉毛的黄鼠狼,用布袋子装着,小心翼翼地带进府里。
过府门的时候,黄鼠狼扑腾,侍卫自然要问,婆子撒谎说是给绿腰买了一只兔子,炖了补身子。
然后与绿腰趁着夜黑风高,将它放进了云鹤别院。
黄鼠狼冷不丁地掉进鸡窝里,有点懵。
瞅瞅那些被沈清歌喂养得肥嘟嘟的老母鸡,快乐得不知道怎么下口,调戏调戏这个,又调戏调戏那个,瞄准了一只最肥最壮的黑母鸡。
战神白天里精神抖擞,一到天黑,睡得死沉死沉的。
黄鼠狼钻进母鸡群里,也不往后背上骑,直接扒在一只黑母鸡肚子底下,一口叼住了母鸡的脖子。
母鸡吃痛,使劲儿扑棱翅膀,惊恐地“咯咯”叫,黄鼠狼紧扒着它的翅根,用尾巴抽打着母鸡屁股。
母鸡就这样被黄鼠狼驱赶着,从垄沟下面,跑出了云鹤别院。
沈清歌睡觉浅,听到动静立即起身,只见一道黑影“嗖”地从跟前过去,直接逃出院子了,还以为又是野猫生事,也未放在心上,回屋继续睡觉。
黄鼠狼冷不丁地发现了好去处,就这样在云鹤别院旁边安营扎寨,定居了。
这玩意儿平日里喜欢捕食老鼠,并不吃鸡,但是喜欢糟蹋。偷了鸡之后,将鸡血吸干,就丢一边,顶多饿了吃点内脏。
沈清歌很快就发现自己的鸡少了,然后看到被吸干血的母鸡,一眼就认出,是被黄鼠狼叼的。
她并未往绿腰身上想,毕竟这玩意儿跟野猫似的,寻常百姓家里常见。
跟涵宝一说,涵宝立即命人买了网兜,还有夹子,在别院里备下天罗地网。
夜里,黄鼠狼轻车熟路地又来偷鸡,因为两次顺利得手,不由大意,毫无疑问,没逃出涵宝布下的陷阱。
沈清歌一见到那只被活捉的黄鼠狼,不由就是一愣,因为,这只黄鼠狼前爪有被夹子夹过的伤,还未痊愈。
这怕不是有人故意的?
涵宝跟府里的人一打听,很快,就有侍卫回忆起婆子那日鬼鬼祟祟地用布袋带回府里的东西。
沈清歌联想起绿腰两次在战神手底下吃亏的事儿,知道是主仆二人故意报复自己,不由一声冷哼。
涵宝气不过:“我去告诉九哥。”
沈清歌一把拦住了他:“告诉你九哥做什么?那多不好玩儿。”
涵宝见她一脸坏笑:“你想怎么办?”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要捉弄我,我也要让她尝尝被人捉弄的滋味。看她以后还敢跑我这里生事不?”
将自己的想法叽叽咕咕地跟涵宝说了。
涵宝听完,冲着沈清歌竖了竖大拇指:“我九哥老是说我惹祸,跟你一比,我是小巫见大巫。你比我坏多了。这不得把绿腰吓个好歹的?日后绝对绕着云鹤别院走。”
沈清歌对此并不谦虚:“我是没有你后台硬,有恃无恐,否则还用得着忍到现在?”
两人臭味相投,说干就干。
等到夜里,绿腰屋里门也关了,窗户也关了,灯也灭了,涵宝拎着再次被捉的黄鼠狼开始悄悄行动。
涵宝用一根竹管插进窗子里,轻轻一吹,立即有一股烟袅袅地在屋子里散开。
帐子里的绿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涵宝将窗子打开,黄鼠狼悄悄地往里面一丢,然后蹲在窗户根底下听热闹。
这只黄鼠狼也是个老演员了,再次死里逃生,胆子也大了,觉得人类也就那么回事儿,在屋里子不急不慌地转悠了一圈。然后就壮着胆子,钻进了绿腰的床帐里。
绿腰睡得迷迷瞪瞪,觉得有毛茸茸的东西扫过自己的脸,不耐烦地拨拉开,翻身继续睡。
黄鼠狼吓了一大跳,直接蹦起来,惊魂稍定之后又大着胆子在绿腰枕头边上转了一圈。
绿腰终于不耐烦,直接坐起身来:“什么玩意儿?”
一巴掌拍过去,黄鼠狼一惊,四周又都是帐子,逃不出去,惊慌之下,出于本能反应,直接放了一串屁。
可怜绿腰还在睡梦里呢,立即被这串屁给熏得,冷不丁就醒盹儿了。
这叫一个臭啊,眼泪都直流。
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撩开帐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溜下去,一弯腰就吐了。
有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子里,绿腰勉强睁开眼,看到一只瘦长的黄鼠狼,窜上窗前的条案,人立而起,惊恐地瞪着自己,一动不动。
若是换做别的女人,只怕会立即惊恐尖叫,打开门窗,将这玩意儿放出去也就完了。
可绿腰泼辣,被它熏得头晕脑胀的,一时间恶向胆边生,屏住呼吸,顺手抄起手边支窗子的木棍,朝着黄鼠狼直接丢了过去。
黄鼠狼被砸中了脑袋,“吱”的尖叫一声,软绵绵地倒在了长案之上。
绿腰仍旧不肯罢休,又接二连三地砸了两棍子,可怜的黄鼠狼终于四脚一蹬,不动弹了。
然后开门跑出屋子,气急败坏地喊丁婆子。
涵宝立即足尖一点,跃上了屋顶。
丁婆子在厢房早就听到了动静,只是贪恋着被窝,不愿意起来。听绿腰长一声短一声的喊,无可奈何地起身,推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