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黄鼠狼专挑病鸭子咬
就说这十王爷风流名声在外,处处留情,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怎么可以对着自家九哥的小妾下手?
可怜的战北宸啊,心上人被自己三哥抢了不说,小妾还被十弟惦记上了。
这是不是叫那个什么,黄鼠狼专挑病鸭子咬?
这些人也可着一个娃欺负啊。
这战承谨若是心安理得地接受,那自己坚决跟他绝交!帮理不帮亲!
她抻长了脖子,支棱着耳朵听。
“无妨。”
被误会成十王爷的战北宸正背对着沈清歌,声音依旧淡淡的,听着好似对这个绿腰没有什么兴趣。
绿腰明显还是有些紧张与羞涩的,手在袖子里捏了半晌,再伸出来的时候,手心里捏着一个珍珠串成的小兔子,还缀着淡黄色流苏。
还别说,挺可爱的,小巧精致,沈清歌都眼馋了。
绿腰双手捧着递给战北宸,吞吞吐吐地道:“我手笨,费了很大的功夫也只做了一只小兔子,想送给王爷做个扇坠。”
战北宸微微蹙眉,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了:“本王的手,没空拿扇子。”
绿腰顿时有些受挫,指尖局促不安地拧绞着裙带:“我知道,你是嫌弃我的。我不及红袖识文断字,还心灵手巧。可是......”
一旁的沈清歌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虽说女追男隔层纱吧,可你这死缠烂打的对象不对啊。你要是勾引的是战北宸,我二话都不说一个,可能还推你一把,你勾引人家十王爷做什么?
有心要棒打鸳鸯,替战北宸捍卫好他头顶的帽子,可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自己还一身乔装的打扮呢,怎么都要换了身上衣服,否则被人看到可就露馅了。
想了想,她绕到一侧院墙根下,揣好银子,搓搓手,瞅瞅一人多高的院墙,一个起步,就扒着墙头跃了上去。
然后轻巧地一跃而下。
杨嬷嬷走后,那群母鸡已经全都被重新捉了回来。
鸡群受惊,“扑棱棱”地飞出老远。
她快步走到院门跟前,抽开门栓,将院门打开一道缝。
那些早就渴望外面自由的母鸡立即争先恐后地逃了出去。
沈清歌扒着门缝,扯着嗓门骂了两句:“战神,你个窝囊废,连你这些小媳妇儿你都看不好,逮个空就全都跑出去了。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抻着脖子往战北宸的方向瞄了一眼,见绿腰已经转身依依不舍地走了,这才回屋,将身上的衣服麻利地换了。
再出来的时候,战北宸已经不请自来,进了院子。蹲在自己给老母鸡铺的鸡窝边上,瞧得全神贯注。
沈清歌抱肩:“你好像很清闲,这九王府倒是像你自己家似的。”
战北宸低低地“嗯”了一声:“我没有什么好忙的。”
十王爷不成器,喜欢吃喝玩乐,皇帝对他,大概是有些失望吧,所以并未给过他什么实差。
这个话题不太愉快,沈清歌也不想继续往人家心里插刀子,于是改了话题:“你盯着个鸡屁股干嘛?想吃鸡蛋了?”
战北宸聚精会神地紧盯着鸡窝,有一点惊喜:“里面有小鸡的叫声,隔着蛋壳在叫。”
沈清歌算了算,这窝鸡蛋已经孵了二十一天了,可不就是要大功告成,出小鸡了么?
她顿时也来了兴趣,凑上前去:“有破壳的了没有?”
战北宸激动地搓搓手:“快看,那里伸出一只嫩黄色的嘴巴来,正在啄蛋壳。”
沈清歌也探过脑袋,从战北宸这个角度往里面瞅。
果真如他所言。
“笃笃笃。”
小鸡啄蛋壳的声音很微弱,但是充满了新生命的力量。
“我是不是要帮它剥开蛋壳?”
战北宸心里充满了新奇,一时间竟然就像是个小孩子一般,心急难耐。
沈清歌一把拍开了他的手:“千万不能,那样的小鸡太过于脆弱,更容易夭折。这是生命诞生的过程,虽然看起来艰难,但也是对新生命的第一个考验。”
战北宸扭脸,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
乖乖地收了手。
然后佯装聚精会神地紧盯着那只破壳鸡蛋,母鸡身子动了动,竟然从另一旁翅膀底下直接钻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瓜来,睁开黑豆一般的眼睛,好奇而又懵懵懂懂地瞪着他。
战北宸也瞪着那只小鸡。
小鸡初生牛犊不怕虎,从母鸡身子底下费力地挤了出来,摇摇晃晃地站在鸡窝旁边。
嫩黄的绒毛,还有一点湿漉漉的。
沈清歌忍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小鸡捧在手心里。小鸡惊慌地叽叽两声,身子一歪,就摔倒了。
战北宸被吓了一跳,竟然忍不住伸手去捧,担心它再不小心从沈清歌的手上摔落下去。
指尖碰到了沈清歌的手。
战北宸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立即缩回手,不自在地扭开脸,耳根微微发红。
沈清歌有些意外,这情场浪子,竟然还会跟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般,懂得害羞么?
不由抿唇一笑:“要不要摸一摸?”
战北宸瞅一眼自己带着薄茧,略有粗粝的掌心,摇摇头:“看起来就连骨头都没有,我怕不小心把它捏碎了。”
沈清歌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没看出来,你还蛮有爱心,比你那个猪头九哥强多了,难怪会有人奋不顾身,冒天下之大不韪。”
战北宸一时间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什么奋不顾身?”
沈清歌低垂了眸子:“天下间美人多的是,相信十弟阅尽千帆,也不是没有见识,一根绳上吊死的性子。犯不着贪一时欢愉,坏了兄弟情分,令自己清誉受损,遭人唾骂。”
战北宸认真想了想,脑子才好不容易转过弯来。
“你说的是绿腰?”
“她对你好像有点意思。”
“可本王对她没有意思。”
“那相信十弟肯定能快刀斩乱麻,有些不该接受的小玩意儿不会接受。”
战北宸扭脸看了一眼打开的院门:“从院子里能听到我们二人说话,好灵敏的听力。”
沈清歌一噎:“还用听么,眉来眼去的明眼人一瞧也就知道了。”
“莫非适才你一直在扒着门缝偷窥?”
沈清歌“噌”的站起身来:“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你们两人就在那里唧唧我我的,还用得着偷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