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马家军
“那还说什么，爹，你胳膊……”
赵平安一句话没说完，赵石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原来受过的伤比这严重多了。既然都是为了去救人，那事不宜迟，这些土匪带着女人下墓肯定是另有目的，恐怕不单单是强抢民女那么简单。”
姜磊点了点头，又从腰后抽出了一把约莫两寸长的匕首来递给赵石：“我身上也没别的东西了，这把匕首你拿着防防身，前面还有一道墓门，墓门后的机关已经启动过了，有不少土匪都折在了那里。”
姜磊在前引路，两人紧跟其后，顺着墓道往前走了一段路，果然另一处墓门出现在几人面前，赵平安见这墓门一角同样塌方出了一个黑洞，心想这批土匪也真奇怪，明明用拐钉钥匙打开了第一道墓门，怎么后两道墓门却是炸开的呢？难道这批土匪也并不是第一批赶到的？
一边思索着，赵平安一边走进了第三道墓门。
“等等！”刚走进墓室，姜磊却惊呼了一声：“这墓里有蹊跷，那些尸体不见了。”
赵平安左右看了一圈，发现这墓室中的确有不少血迹，甚至一些血迹还没有凝固，不过他可一具尸体都没有看到。他忽然想到在最开始的墓室处也看到了一些血迹，同样也是一具尸体都没有看到。
“那些土匪把尸体收敛了？”赵平安试探性问道。
“不可能！”姜磊朝着最近的那滩血迹走去：“知道附近山上的马家军吧？”
赵平安当然知道这帮子土匪，听闻他们的土匪头子叫做马富田，和自己是同乡，这个马富田离开马兰峪后坑蒙拐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认识了不少同样刀尖上过生活的。
几年前他将这帮人拉在了一起，自称叫什么“马家军”，平日里欺男霸女打家劫舍，没想到也干起了“土耗子”的勾当。
“如果是那帮人，他们的确不太可能收敛尸体。”赵平安知道这伙儿所谓的马家军都是些乌合之众，三教九流的混在一起只为一个“钱”字，对于同伴之死他们不仅不在乎，甚至可能还在暗喜少了几个人分钱，互相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感情。
可如果不是这些人收敛了尸体，那么这些尸体又去什么地方了？难道全部起尸了？可就算是起尸了，进墓室也该遇到。难道是被血腐虫吃光了？可血腐虫吸血吃肉可不吃骨头。被活婴蛊吃了？可活婴蛊只吃活物，没气的东西它们找不到。
赵平安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可很快便被自己推翻，唯一确定的是，尸体离奇消失了。他也走到一片血迹面前，俯身去查看。他只见血迹中有大量的碎土块，他用手捏了捏，发现这种土的质地和之前在甬道内的土一模一样，只是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土块？
他知道这个墓穴的诡异，可面对如此吊诡的事情，他觉得还不如再出几个骨起尸来的坦然，至少那些东西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地上的确有不少弹壳，他们遭遇了什么？”赵石问姜磊。
姜磊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等我赶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了不少具尸体，他们的身体上有不少伤口，全是血窟窿，从这头能看到那头。我刚准备继续往前走，就听到后面的墓室传来咚咚的撞击声，之后我就返回去看到你们了。”
“不过我保证，那些尸体之前真的在这里。”姜磊重重说道。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尸体确实消失了。”
赵平安站起身子，他像一只刚换了新家的小猫一样打量着四周，可昏暗的墓室中他只能看到不远的地方，再远一点便是深不可见的黑暗，他觉得四周的黑暗仿佛涌动着的潮水，随时都会将他们三人吞没。
“从来到这个地下墓穴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好像在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现在越来越强烈了。”赵平安说道：“而且这里的尸臭味越来越重了，说不定快到主墓室了。”
赵平安的话音刚落，就听“轰隆”一声巨响从前面传来，在这寂静的墓穴里回荡好久，震落了无数尘土，土块石块“簌簌”地从头顶落下，砸得几人灰头土脸。不用问，赵平安知道这是那群土匪用炸药开墓门了，但他注意到，这些土块和血迹里的土块并不相同。
“继续吧。”姜磊说道：“不管这墓里还有什么东西，都走到这里了。”
三人也不多说话，继续往前面走去，第四道墓门也被炸出了一个洞来，摇曳的灯光正从这个洞口照出来。赵平安心想那批土匪已经进入了下一个墓室，他探头探脑地往里瞥去，就见墓室里站了大概十几个人土匪，还有两个被绳子绑在一起的女人。
只听一个声音传出来：“他祖宗的，一路上什么东西都没找到，终于看见棺椁了，把这娘们的棺椁给我撬开，我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折了我们这么多弟兄，要是没点油水，老子炸了她的墓。”
赵平安心想你早就把人墓炸了好么。
“马大当家的，可不敢轻举妄动啊。”另一个声音说道：“这墓里机关重重，这娘们的棺椁更是凶险，你看这棺椁上的奇怪纹路，显然是另有文章，让我研究研究，我研究研究。”
原来那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就是这帮土匪的老大马富田，那这个说话的人，看样子就是这马富田的“军师”了吧，赵平安心想。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真他祖宗的想一枪崩了你。”马富田说道：“你不是说自己懂阴阳晓八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千年后知五百年吗？古董呢？宝贝呢？你睁开那鸡眼大的眼睛给我看看，这周围哪有值钱的东西？你还敢叫张半仙？”
张半仙连忙求饶：“大当家的，这不是有人捷足先登了吗，第一道墓门可是开着的，肯定是有人进来拿走了那些财宝。不过您看这棺椁可严丝合缝，没有被打开过。这里面的宝贝可比外面的那些值钱多了，随便拿出一件去，怎么都得值个几万大洋。尤其是那些外国佬，可迷这些东西了。”
“暂且饶你一命，赶紧想办法给我打开这棺椁。”马富田用枪指着张半仙的脑袋。
“这不能轻举妄动，研究研究，我研究研究。”张半仙说道。
墓门外三人正听着入神，可忽然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尖叫，吓得三人都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