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接管染坊
沉默了好一会，于姝开口问道：“哥哥，要是你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你会怎么做？”
问完了又觉得好笑，这个问题和妈妈和妻子同时掉到水里，先救妈妈还是先救老婆的问题有异曲同工之妙。
亲情还是爱情？这问题实在是千古一大难题，于姝遂摇了摇头说：“算了。”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日子还是要继续。
在经历了穷困潦倒，母亲多次自杀未遂，自己创业失败之后，白安澜痛定思痛，最后凭借自己还算可以的武艺去衙门谋了一个捕快的差事，拿着微薄的薪水过上了靠人救济的生活，虽然还需要靠人救济，但是却有一个自己更生的心。
奈何实在没有经商的头脑，在卖臭豆腐螺蛳粉榴莲的街上卖衣服，只熏的客人觉得自己是不是在粪坑里溜了一圈，硬生生把店铺开成了公共茅厕的感觉。学别人搞投资，奈何遇到了骗子，搞什么加盟教你免费开店，然后喜滋滋交了加盟费，然后别人卷款跑路，然后……本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本来就不丰厚的家底被霍霍地一滴也没有了，又不肯认命，典型的“我知道自己不行，但是我还是想做”，其恶劣程度和“我知道自己错了，但是我就是不改”有的一拼。
于姝好奇问道：“那现在呢？现在他还在捣鼓做生意的事情吗？”
游间无奈地摇了摇头：“可不是嘛，他弄了一个染坊，半死不活的运作着，奈何他对运营，开拓市场什么的一窍不通，还好我们家是开布行衣料店的，一边代着管理一边光顾他家的生意，不然……”
话没有说下去，于姝也知道这个小店染坊其实就是自己哥哥用来资助白安澜的借口，为了不直接给他送钱让他良心不安，还贴心地借着染坊的名义来给他送钱。
“那这个染坊现在是哥哥的还是他的？”于姝问道。
“是他的，但是染坊是我的，他干的实在是不行，欠了一大笔钱，房租都付不起了，我拦住了上门讨债的人，将欠款还清了，连那块地地契都买下来了。我就跟他说不如我来帮你经营，他也同意了，其实名义上染坊是他的，但是只要我想，也可以是我的”
啊，原来是这样，还好这个身体的主人之前不知道这些事情，不然还不得一天上门闹三回，势必要断了白安澜的经济来源，给他涨涨涨涨房租，让他来自己的眼前赔礼道歉摇尾乞怜才肯罢休？
这么一想，自己岂不是也可以这么干？
就按照这个人对自己的态度，嗯，看来自己是可以好好计划一下了啊哈哈哈哈，不过搞垮人家半死不活的企业，实在不是自己的行事作风，要是自己将染坊经营地红火起来，然后在他满心欢喜的时候上演一波房租拔地而起，咦哈哈hiahia……
一想到自己掌握着对方的经济命脉，还怕他对自己歪着一边嘴角笑，还怕他对自己翻白眼，还怕他威逼恐吓自己吗？
到时候攻防对调，看他如何在自己面前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想想就浑身舒爽，不由得笑出了声。
于姝只顾着自己天马行空心里暗爽，坐在对面的游间却看见自己的妹妹嘴角抽搐，脸皮抽筋，白眼翻上了天，嘴里还发出“赫赫”的声音，不由得呆愣当场。
知道自己失态，于姝正了正神色，说道：“哥哥，既然之前的事情我我不记得了，那这些恩恩怨怨就不要再提起了，我现在知道他遭遇如此惨烈，心下不忍，想要帮上他一把，刚好他最近不会在京城，不然将这个染坊的经营权管理权都交给我吧，我定然好好做，先定个小目标，赚他一个亿！”
游间虽然不知道一个亿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自己妹妹的能力，那是连算盘都不会打的人啊！结合上你刚才那个阴险的表情，你确定你是要给人家赚钱，不是要让人家赔掉苦茶子嘛？虽然你是我妹妹，我也不能相信你啊喂！
一边是自己的兄弟，一边是自己的妹妹。
这和刚才那个一边是父母，一边是老婆的命题有什么区别啊喂！
小妹你不要为难我啊！我也很不容易的好嘛？
游间嘴唇嗫嚅着，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拒绝，看着自己妹妹星星眼，一脸期待的表情，还有几声软软糯糯的gie gie，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好的”两个字就脱口而出了。
看着自己妹妹欢天喜地地蹦蹦跳跳走了，才反应过来，自己怕是要对不住自己兄弟了。
兄弟你保重，虽然我也当你是好兄弟，我也不想给她，可是她叫我gie gie诶。
这边的于姝不知道自己哥哥的纠结和背叛兄弟的羞愧。只一心想着打击报复，从此以后，白安澜就是她裙下之臣，哦不，是一生之敌，等到染坊落入自己之手，还怕他不跪下给自己唱征服吗？
说干就干。
人果然是要有点子仇恨在身上才能激发自己斗争的欲望的！
有了仇恨的于姝当即就要了染坊的账簿，想要将染坊做起来，不但要了解自己的产品，还需要市场调研，还需要了解收入支出如何，员工领导又如何。
这一查，就查了三天，果然被于姝发现有点子猫腻在里面。
首先是原料，于姝对比了市面上常见的原料价格和这个染坊的进货价格，每一种原料都比市面上要贵，于姝又便衣查访了原料供货商，发现居然是这个染坊掌柜的亲戚。
好啊！连起伙来吃回扣，赚东家的钱是吧，换人！统统换掉！
然后是产品，自己家的产品还是很可以的，当初白安澜还算是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请的师傅还是很有水平的，详细了解之后，知道这个师傅会一手绝技，染出来的布可以二十年不褪色，还会将旧布复染，染出来就和新的一样，甚至还会扎染的技艺。
但是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是师傅有技艺有能力，但是东家没钱，搞扎染又费时又费工，只能在这个屁大点的小地方干着日复一日单调无聊的生活。
到了第四天，于姝就开始整顿，先是将掌柜和原料厂家勾结的事情公之于众，然后将拖欠了的工资统统补齐，甚至还多给了一部分当做拖欠的补偿。
再然后就是和这位资深的老师傅商量起如何用手上有限的钱钱染出不一样的布。最后，就是将布卖出去。
就推出新品种来说，现在的布大多都是一个颜色，然后将不同颜色的布拼接起来做衣裳，扎染也很常见，但是基本上都是先扎结再染色，出来的效果大多也都是带着规则的圆形。但是如果自己不用这么麻烦的呢，只是单纯地做渐变，做很多颜色的渐变呢？
应该没有人不想把彩虹穿在身上吧。
与师傅商量可行之后，于姝开始置办工具材料，请人手，忙得不亦乐乎，淡当然也花了不少钱。
于姝内心os：我刚到手的精神损失费啊，就这么没了，不过一想到我给他涨房租的那一刻，他的表情一定很丰富多彩吧hia hia h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