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吃哑巴亏
嵇氏听见姒昭昭让暗卫捎来的话：花园那边有好戏看，娘亲快些带着宴会上的夫人小姐往花园那边去。
花园里有好戏？
不知道自己宝贝闺女在打什么哑谜，但是嵇氏很乐意配合。
“皇后娘娘，这么多人呆在屋子里面呼吸，臣妇觉得有一点胸闷，不如我们去外面走走如何？”
嵇氏看似虚弱地捂着胸口，努力装出一副很难受的表情，但是又不能失礼，她慢慢地站起来行礼。
皇后扫了嵇氏一眼，眼神里满是探究。
未曾听说姒相的妻子是病秧子，这副虚弱的样子是做给谁看？
皇后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水抿一口，然后轻轻地放下，瞬间想了无数种可能，心里不断权衡。
嵇氏在自己的宴会上装病可不是好事情，不管她想干什么，姒锦元那个无脑护妻的老匹夫，只会说是她这个主人家欺负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况且今日的食物、茶水、点心、都是经过多重检查才端上来的，想必不会有问题，嵇氏就是想赖也赖不到她头上。
面子上的东西，她一贯是最周到的，连皇上都称赞她识大体。
目光扫一圈发现姒昭昭还没回来，想到先前的安排，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
“那我们便去花园散步吧。”
皇后率先起身，缓缓抬起右手，旁边着灰褐色衣裙的潘姑姑便来扶着她，慢悠悠地往外走。
“是。”
现场地位最高的女人发了话，大家自然没有什么异议，陆陆续续地跟在后面。
去花园的路有一段距离，要先经过亭台假山和一个湖泊，皇后走在前头，却没看到想看的场景。
湖水一片平静，湖边也干干净净的，不像有人落水过。
皇后瞬间皱起眉头，想到后面跟着的一群人，她抬手扶额，瞬间恢复成端庄威严的面容。
“潘姑姑，披风落下了，你回去取吧。”皇后朝潘姑姑的胳膊拍一下，然后朝身旁一个粉衣丫鬟伸手：“你过来，扶着本宫。”
潘姑姑俯首称是，立即退下，原路返回宴会厅。
回到宴会厅的潘姑姑取了挂在杆子上的披风拿在手上，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问宴会厅里的丫鬟有没有看见姒昭昭，丫鬟们都说没有。
没有回来过，那就是还在外面咯，湖里没有，那是去哪了。
“树儿呢。”
潘姑姑问得是院子里杂扫的一个青衣丫鬟，就是先前派去推姒昭昭下水，然后大喊大叫的那个。
“没有看见。”
丫鬟们纷纷摇头，她们从开席之后就没见到过树儿。
奇怪了，树儿怎么也还没回来，去了别的地方？
潘姑姑想着，发现萧金枝似乎出去如厕也还没回来，不应该这么久。
“看见公主了吗？”
丫鬟们又是齐齐摇头。
“你们几个去寻公主，就说皇后在花园里等她，请她尽快过去。”
潘姑姑心里突然不安起来，总觉得要出大事情，急忙叫几个丫鬟出去找萧金枝。
此刻潘姑姑还不知道，他们的公主已经被找到。
青衣小丫鬟想赶紧找人给萧金枝换衣服，但她从恭房出来该是走旁边弯弯曲曲的小道，情急之下，跑到了直走的大路上，结果就碰到了往花园去的一行人。
真是，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
青衣小丫鬟顿时慌了，她一身臭哄哄的味道大老远都能闻见，此时反应过来也没用，没道理见了皇后还不行礼。
她腿软跪在地上，身子趴得很低，祈求他们早点过去。
女眷们拿手帕捂住口鼻，自然是巴不得早点走，但是她们也在嘀咕：“这丫鬟是刚从臭水沟里爬起来的吧，怎么无事在花园的路上晃荡。”
皇后当然听见啦，面色顿时不好看，这丫鬟应当是守恭房的。
恭房的丫鬟一身异味，向来是不让走大路的，花园边缘有曲折的小路过来供她们通行。
不懂规矩的丫鬟，净给她丢人。
“抬起头来。”
青衣小丫鬟看下皇后，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的模样，让皇后更加不悦，这些奴才真是不像话，回头要好好教育一番。
“皇后娘娘问话，你支支吾吾地做什么，有什么话就说，”旁边粉衣丫鬟倒是很有眼力见。
青衣小丫鬟被她一凶，心理崩溃了，不停地磕头，一边哭泣一边嚷嚷着：“皇后娘娘饶命啊，公主掉恭桶里了，奴婢是叫人给公主换洗。”
“什么？”
皇后身子一软，差点站不稳。
她恨不得把这丫鬟的嘴巴给缝上，胡言乱语些什么，恭桶是坐着用的，如何能掉下去。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在外面听见公主的叫声，就冲进去看，看见公主的脑袋上套着一个恭桶…”
小丫鬟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把看见的事情一股脑说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众人却听得明白，什么掉下去，分明是被人给设计了。
那物件套在脑袋上，整个人都要变成臭的，看来以后见到萧金枝都要躲远一些，莫要沾上了味道。
“岂有此理，小小宫婢竟然造谣公主，把她给本宫拖下去。”
真是岂有此理，在自己的地盘上，女儿被污秽物体淋头。
皇后气得几乎失态，手上的佛珠手串都被她捏断了，佛珠散落一地。
“奴婢冤枉，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啊。”
青衣小丫鬟一个劲儿地磕头，还是被人拖下去了，声音渐渐消失。
嵇氏总算知道姒昭昭葫芦里卖的瓜是什么了，原来还有这种好戏，她故作担心地开口：“皇后娘娘，这丫鬟所说，未必是虚言，咱们还是过去瞧瞧吧，若是真的…”
皇后冷冷地打断她：“姒夫人若是有空，不妨关心下自己家闺女，方才姒昭昭离席，还未回来呢。”
“女儿家没见过世面，许是在哪里逛迷路了。”
嵇氏说着，捂嘴咳嗽两声，接上前面的话，“如今我们该担心的是金枝公主，若这丫鬟说的是真的，公主现在可是在遭罪。”
“是啊，是啊。”
旁边的夫人们都在点头附和。
平日里和嵇氏走得近的光禄寺卿夫人，也捏着帕子一脸担心：“皇后娘娘，不如派人去看看，我们也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