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认贼作母
“小月不要!”高小月哭红的鼻尖轻轻一吸,“要……嘶要留下来!”
红色的地毯上小奶团子苦苦蹲坐,拽着身姿卓越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一眨便是泪落,声声泣如断肠曲,听得高长河都从晕厥中恢复了过来。
他整了下迷茫的眼睛,从高远山怀中坐了起来,听了一会儿后怒其不争,大吼道:“小月!她都想杀了我们!”
“后娘没有!”高小月眼睛肿成核桃:“她不想杀我们的!”
高长河眼珠都快瞪出来了:“高小月!你在认贼作母!”
“后娘救过我!她不是这样的人……小月,小月相信后娘!”
抬起自己肿呼呼的眼睛,高小月满脸期待。
顾满秀着实难办,这三人给她演生离死别呢?
“高小月。”她抿了抿唇,秀气的眉毛一蹙,“松开。”
严肃冷然的声音吓得地上小孩一个哭嗝,恍惚片刻,抓着裤脚的力度在逐渐减小。
趁着这个机会,裤脚主人一抽腿,小女孩直挺挺往后倒,她迅速蹲身,将其扶起,若有似无地轻叹一气:“好好跟着你哥哥。”
高小月僵在原地,像是哭蒙了,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眼神涣散地盯着顾满秀。
顾满秀蹲下身,拍了拍高小月的脑袋,迈开步子往外走。
还没踏出门槛,就被一股巨大推力给斥了回来。
【警告:系统检测到您正在破坏任务,需和三个孩子友好共处,方可解锁更多功能。】
玩我呢?
顾满秀还来不及细问,那声音仿佛从不存在过,消失无踪。
高远山见女人折返而归,心底闪过邪恶念头:“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顾满秀比谁都无语,脸上笑容僵硬:“对的,没错,反悔了。”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
阴鸷和讽刺在眼底盘亘,高远山站起身,“就知道你舍不得。”
谁舍不得!
这小兔崽子在这儿嘲讽谁?
顾满秀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粗重的呼吸都快赶上哮喘:“我想了下,我已经成了寡妇,守孝期间无处可去,未来更是七年内无法改嫁,出去让人嘲讽,不如和你们玩玩儿。”
“行。”高远山深不见底的眸中算计层层叠起:“后娘。”
“后娘不走啦!”高小月是得到这个消息后最开心的一个,欢呼雀跃地跳起来拍掌:“不走啦!不走啦!”
顾满秀按照提示改正了任务,气定神闲往外走。
这下总拦不住她了吧?
“你等会儿。”
高远山眉头紧蹙,他是三人之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应当考虑每个人的想法,此刻兄妹完全割裂,着实不好办。
一声喊,让她又被迫停下找人的脚步。
“还有事儿?”
高远山纠结一会儿,书生气的脸上难堪尽显:“既然你留下来了,那就必须担起样我们的责任,现在我们还没吃过晚饭,你不应该帮个忙!?”
呵,果然还是要向她求助。
要是这几个孩子没了她,怎么活还真是成问题。
“想吃饭啊?”顾满秀圆润的桃花眼骨碌一转:“没干活儿就想吃?真当来这儿白吃白喝?”
这是江亦宸朋友的屋,他们借住在此,但不是长久之计。
在顾满秀的计划里,三天之内他们是必须要搬出的。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高远山自然明了这女人讲究利益,没点好处的事情,她不做。
顾满秀指了一圈房梁,站在院内浅笑嫣然:“看你们玩了大半天,不如打扫打扫屋子。”
这样,也算给江亦宸一个面子。
住三天,换干净屋子,不算亏。
高长河看着她还在不停往外走的步伐和逐渐变小的背影,不甘地开口:“那你呢?”
“我?”顾满秀鄙夷:“不弄吃的你们饿死?”
高长河一噎,确实如此。
走到天井处,江亦宸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相比回来之时,对方已经换了身衣裳,墨绿色长袍修身贴切,脖颈处围了貂绒,富家少爷气质展现淋漓尽致。
冬末的气温逐渐回暖,院子内的桃花树逐渐展露新苗,男人长身玉立树前,不显树拙,反衬其长,构成一幅美丽画卷。
料是京城内最好的画师赶到,也难以描摹出如此赏心悦目之景。
顾满秀突然意识到,自己当初会救下这个人,也不仅仅是因为大发善心。
更多的,或许是被眼前这个男狐狸精的美貌所迷惑了。
“怎么?”江亦宸见对方傻傻站在原地不动弹,动身向她款款走来,每一步迈在地上都散发着贵气:“看呆了?”
“没。”顾满秀堪堪移开眼:“这是春天了?孔雀都准备开屏了。”
江亦宸笑起来很是儒雅,嘴角弯弯露出尖锐的牙,却并无压迫感,反而更显俊逸:“说笑了。”
“准备去做什么?”他转头扯了话题:“孩子教训完了?”
顾满秀没将自己刚才准备抛下孩子的话告诉他,潦草回应一番:“嗯,道歉了。这儿附近有吃的没?”
“吃的?”江亦宸神色一愣,“孩子们……”
“都没吃。”
顾满秀不等他说完,直截了当开口:“我知道,寄住在你朋友家已经是我们不是,再要吃得也太不合规矩了。”
江亦宸来了兴致,双手环胸垂眼看她:“那你现在准备上哪儿找吃得去?”
“不知道。”顾满秀老实摇头,青丝随着动作散落下来:“所以来问你了。”
被求助之人意有所指:“来这儿住的时候,你应该就能发现我朋友不贫穷。”
“想让我改嫁?”顾满秀一头雾水,秀气的脸蛋生动灵活,嘟出小嘴,尾音上扬稍有不解。
江亦宸被对方大胆的说法呛到,一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咳咳……顾姑娘,好生理解。”
“那你?”顾满秀歪头,秀发撇到眼前。
挡住了她看人的视线,同样也遮了别人看她的目光。
她正准备自己打理,一双修长的手先她一步,撩起那不听话的发,坏到了耳后:“我朋友不在,现在我就是这屋子的暂主人,你求求我,或许,就能有粮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