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两个农奴是没有了性命之忧,但蒲却是非常惆怅。
明明放的好好的尸体,居然第二天直接消失不见了。
这不太符合常理,他从小就在这生长,也没有听说过这里有什么动物能够拖动人的尸体,周围还没有一点痕迹的。
更何况高氏还经常猎杀猛兽,搞得附近的山上只有一些中小型动物,对人没有多少威胁。
那样就只有一种可能——被人偷了。
不知道怎么面对杜宇的他,选择了询问神,得到的启示是那尸体已经下葬。
他想了一夜也想不明白,居然还有人偷尸体之后还给下葬?
世上会有这样的好人?
他实在觉得不可思议!最后选择了将这件事情如实的告诉杜宇。
杜宇听完之后,思维十分敏捷,他觉得应该是高罂的尸骨没有被找全,有人怕被责罚因此偷梁换柱。
毕竟他在那几天看到过几个农奴在河水中沉沉浮浮,捞取高罂的尸骸。
他们的难处是由杜宇而起,如果他不杀高罂,其他农奴也卷不进这件事里,也不会受到死亡的威胁,因此他并没有追责农奴偷尸骨的想法。
学帝文的第五天,蒲掌握的那些字已经被杜宇全部学会。
蒲在前几天见识到了他的才智,考一个字会一个字,还写的特别标准,他说的学会了是真的学会了。
“好,今天就教你这通神术。”
蒲笑着点点头,一手捏着自己已经发白的胡子,另一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龟甲和锋利的石刀。
“神居天,人居地。人不能和神直接交流,必须通过‘介’,也就是能在天和地之间生存的物什,龟是一种灵物,它的甲能用来镌刻帝文,将人的困惑传达于天。”
杜宇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此说来,鸟才是生活在天地之间的生灵,应该更合适?为什么用龟呢?”
蒲解答:“鸟骨太小,不能刻字,那些大鸟倒是可以,除此之外,留牛、麟、凤、龙等一些生物也是可以。”
留牛在大虞类似于地球的马,被驯化为坐骑。
后面那些都是更加稀罕的物种,他都没有见过。
选择用龟甲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这种生物最容易寻找,随便拿网往水里面丢,就能捞出来一只。
蒲打断了杜宇的沉思,将龟甲和刻刀递了过去:“不要想了,在这龟甲上刻字,向帝询问你还有多少生气,掂量着用。”
杜宇接过龟甲,端详了一番之后,拿起石头刻刀开始写字。
“我余寿几何。”
蒲看到他刻完之后,立即提醒道:“划破手指,以血覆字。”
杜宇接着做,将手指割破,将血均匀地涂抹在龟甲的刻字上。
蒲拿了个陶盆,点燃柴火,等待火势大了之后,后将龟甲慢慢地置放在了陶盆中。
“闭眼合手,抛去杂念,端正坐姿。”
这和杜宇想的不一样,地球上的龟甲占卜是用灼烧着的硬木钻凿,然后根据龟甲上的裂痕判断凶吉。
而这里是不做处理,直接放火盆里烧...
杜宇闭上眼睛,面前似乎漂浮了三个帝文大字“五十六”。
意思还有五十六岁可活!
一般这些农奴也就是活到三十岁左右,毕竟艰苦的条件摆在这。
杜宇因为盗走高罂的生气,整整比他们多出了一倍的寿命。
“怎样?”
“我还有三十六年可活。”
对于这种情况,杜宇选择了故意隐瞒。
他的寿命比高氏那些武士的命还要长!
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很难让人相信,所以他干脆蒙混过关。
蒲点点头,觉得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这孩子还算长寿。
修炼养气术之后,身体是比普通人好一些,但也没有多离谱。
“每一次与神沟通都需要烧龟甲吗?是不是太麻烦了一些,如果在关键时刻又没有龟甲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省掉这一步?”
这神既然是收了生气办事,那么给的多的话,是不是也能开个快速通道,免去前面那些繁杂的?
蒲就知道他会问这个,因为自己当初掌握通神术的时候,也问过父亲这个问题。
“可以,不过代价是三十年的寿命,你想要用的话,就只剩下六年可活了。”
杜宇寻思着,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神”也无法例外。
“那该怎么去做?”
蒲见到自己的回答并没有吓退他,眉头微皱,对他的反应感到困惑。
“这孩子是真不怕死?”
在一番思量之后,他选择了拒绝回答:“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杜宇以退为进:“单单了解一下,三十年寿命也太过分了,我还想多活个几年呢。这条件是给咱们人用的吗?”
蒲确不太相信:“这件事情不许再提了,我教你怎么写其他句子。”
其他句式也十分简单,杜宇轻轻松松掌握。
蒲见到他全部都掌握,十分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杜宇却有疑惑:
“按照这样来说,这种和神沟通的方式应该很快就能传播,毕竟就学几个字,用龟甲刻字就行了,为什么掌握的人还很稀少?”
“这种能力只能一对一传授,而且还需要二者有血缘关系,我将帝文全部传授给你后,就没有了和神沟通的能力。”
“血缘关系...”杜宇这才想起这里当初是一个部落,也是一个家族,他和蒲在六十年前有个共祖。
蒲没有将这术传授给他的亲生儿子,倒是传给了他。
这能力还只能一对一传授,有点不符合常理。
按理来说,那神想从凡人身上获取生气,不是应该散布的多点吗?
“我心愿已了,明日就让菁和宵搬来你家。
以后他们就全靠你了,要记得把你的锋芒藏起来,不要显露。
你一个人,很难打得过高氏一家三十人,他们还有甲兵...”
说着说着他就没有了声音,双眼紧闭着,头微微下垂,似乎是睡着了。
就这样跪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杜宇看着蒲斑驳的头发和胡须,似乎比前几天要白了些。
本来也跪坐着的他,拜头至地,好一会才起身。
他走出了家门,到蒲的家中去。
菁和宵姐弟两人,正在家中玩耍。
他轻轻推开门,姐弟二人的目光全部朝这里看来。
“猪哥,你好了?”菁看着已经穿上上衣的豪猪。
杜宇上前几步,摸了摸菁和宵的头:“走,从今天起,你们到我家去住。”
菁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父亲前几天就和她说过这样的话,也时常跟她说自己命不久矣,大致这天真的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