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硕鼠

（身体不舒服，胆囊炎痛的头脑都不清楚，就这么点，17号的正常更新。）

铁器，现在还没有被运用到农事之中，人们普遍用石头、木头、骨头来做农具。

他现在用的也是石头农具，或许可以试试将铁器推广开来。

让农人们的生产力更进一步，产出更多的粮食，就不用为饥饿而发愁了。

毕竟长米产量高，农人一年三轮只留下三成粮食，也不会被饿死。

...

菁被杜宇刻意安排了观看高氏武者被农奴烧死的情形。

她心有余悸，感觉这幅场景过于恐怖，想要吐，但是胃里又没有饭，在一旁干哕。

差一点，绑在上面被烧死的就是她了。

想到如果那把火真的烧在自己的身上，她就不寒而栗。

脸色苍白，一直都坐在一边。

杜宇看到骨灰被收拾完之后，吩咐这些村民架起高氏的大陶鼎，生火。

昨日高氏不仅仅是打算给神祭祀人，还有鹿、猪。

这几样是副祭品，暂时还没来得及宰杀，他打算今天宰杀烹饪，祭祀神之后，分给农人。

剩下的农人一齐宰杀鹿猪，很快就处理的干干净净。

鹿的体型太大，一个鼎炖不下，于是又找来了两个大陶鼎。

废了好长时间才煮好。

这些肉被杜宇主持分食，基本每家每户都分到了肉。

那么多人分肉，自然也就吃不了多少，一人有一块两指长的肉就不错了。

这分肉本来也不是为了农人能够吃饱而分，只是历来的传统。

部落被高氏占领前，被称作“有薰氏”，祭祀先祖之后，也会分食祭肉。

据说神拿走的，是祭品的“魂”，祭品的肉神没有办法吃到，可以分给人食用。

吃完之后，杜宇吩咐他们散了，各自回家去。

伤者已经被抬到了宅院内，在高氏的各个屋子内躺着。

现在还不能把他们送回部落里，路途稍微有点远，他们受了伤刚刚包扎，不便多活动。

而且分散开来，一旦有个什么情况，杜宇、菁不能及时照顾到，还是先让他们住在高氏宅院里为好。

“怎么了？被他们的死相吓到了？”杜宇看着蹲在一边魂不守舍的菁，有些关心。

菁点了点头：“嗯。”

这场景的确有些吓人，农人们在愤怒之余，看见武者被焚烧的死相，也有觉得恶心而呕吐的。

二三十岁的大人都感觉到不适，更不用说她这个年龄的小孩子了。

但杜宇从高午的记忆中，看到了比这还要惨的人，他们活生生被剖开胸膛，跳动着的心被直接取出。

还有的人被祭祀者砍成两半，悬挂在高处风干......

“不用怕，以后你也要直面血与火，今天让你看，只是让你先适应。

我教给你的呼吸法你多练练，还有平时教武，你也跟着学。

至少以后如果我不在了，有人想伤害你，你还有反杀他的能力。”

菁下意识地点点头，但听到那句“以后如果我不在了”的时候，心情顿时低落：

“你不要走，好不好。”

杜宇笑了笑，她毕竟现在还是个孩子。

“我以后要把更多的人，从大虞的血腥统治和压迫中解救出来，必须要走。

所以你必须成长起来，直到能够担当这个部落的首领。”

菁陷入了沉思，杜宇于是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先去睡觉吧，伤者由我来看守，到时候你睡醒了，再换我。”

一夜未睡，他这种程度可能感觉不到什么，但对菁的影响就大了。

杜宇看着另一边坐着的薇子：“你也去吧，跟她一起。”

菁看着薇子，撇了撇嘴。

杜宇注意到了她的表情，笑着向她说：

“按照血缘关系来说，她母亲是你父亲的妹妹，应该是你表姐。又尽量护着农人，从高氏手里救下不少人命呢。”

菁则点了点头，轻声说：“好吧，那我先回家了。”

她注意到，兄长还在穿着那件被血所染红的衣服。

薇子坐在台阶上沉思，她向杜宇推辞：

“你去睡吧，这里由我来看着就好。”

父族在十几年前灭了母族，现在母族又灭了父族，这样的遭遇让她无所适从，不知道自己以后该何去何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知道以后怎么走的话就跟着我走，跟着我做事情，可比你在这瞎想强得多。”

杜宇从高午和高湛的记忆中，知道薇子在纠结什么。

所以她对高氏的感情一直都很复杂，现在高氏已经消失，轻松一些了。

薇子听到了他刚才和菁的谈话，于是问道：

“是要解救更多的像他们一样的人吗？”

杜宇点点头：“是，到时候我去鲁国，带你看看比这里更加黑暗而肮脏的，你就知道什么是正确的道路。”

这个小地方限制了人的目光，终究还是得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这么说来，蜀国一定是个和我们完全不同的国家？”

“是啊，我对这里的人的态度，就是蜀国对于臣民的态度。”

薇子感觉他说的话，和昨天相比有些矛盾：

“这么说，你灭高氏的情况，在蜀国是正常的？不是你为了玩？”

“是啊，我给你背一首蜀国广为流传的诗吧。”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逝将去女，适彼乐土。

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见到这个谎言被信以为真，杜宇也跟着继续编下去。

薇子很聪敏：

“这诗里的硕鼠，好像另有所指，高氏就是这样，不让农人逃跑，他们将不少的农人腿给砍断。”

“我也差点如此，还是你劝阻了，才避免被砍掉腿。”

薇子听这话忍不住笑了：“你那实力，还需要我劝阻？那时候我要是晚点来，高杵臼就已经死了吧。”

这首硕鼠，还有一些他记得的诗经，将被他用来当做教材。

他随意躺在屋内的草席上，和这些受伤的农人们在一起。

有个手臂受了伤的农人突然向杜宇问：“首领你只教孩子练武吗？我们也想学。”

杜宇沉默一番，随后回答：“你们已经不适合了，而且支持习武的资源有限，还是让孩子来吧。”

这人听了之后，神色稍微黯淡，有些失落。

杜宇接着说：

“但我传授格斗技巧的时候，你们可以学习。”

“真的吗？”那农人又兴奋了起来。

受伤的农人们现在的感觉不错，高氏止痛的、快速愈合的好药，全被他们用了，甚至院子中种的能够辅修元炁的，也被拿出来用。

这些药可没有人的命重要，大不了以后再种就是。

话说那些大夫、卿级别的养气术，想要修习，还是得要特殊的药方，而药材则掌握在那些高级贵族手中。

除了建功立业，低级贵族就只有用各种东西讨高级贵族欢心，获得他们的赏识，让他们感觉到欢愉了，就有可能得到。

而高氏的情况是没落贵族，知道士一级的养气术药方，但是大夫级别的养气术却失传了。

到了中午，乌云阵阵，雷雨声声，外面下起大雨来，这一轮的收成，似乎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