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烧卖
结束了劳动的几个人到屋里休息。小秦去厨房准备奶茶，明澄过来帮忙。
“小秦，谢谢你啊。”明澄柔声说。
“煮奶茶而已，不用谢。你还帮我赶羊了呢。”小秦往锅里放着砖茶。
“我是说......谢谢你帮任总。”
小秦的手停了一下，接着往锅里又扔进两块砖茶转身去盛水。
明澄以为他害羞了，便没有再说话。
锅里的水渐渐热了起来，茶香四溢。
小秦开了口：“明姐，那个任总真的能帮到你，帮到牧场吗？”
明澄愣了一下，要是昨天她也许还有五成把握，但经历了今早的事她已经不知道了。
小秦转过头看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面对着这双清澈干净又充满期待的眼睛，明澄心里燃起了一团火，使命感油然而生，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恩，他会帮我们的。”
我一定会让他同意投资的。
小秦笑了，说：“不用谢。帮他就是帮你，帮大家，我乐意。”
做蒙古奶茶最后一步是放盐，小秦拿着盐罐正要往锅里倒，被明澄按住了手。
“我今天想喝甜的可以吗？”
“奥，那我给你倒出来一份吧。”小秦取来一个大碗，从锅里倒出一半的奶茶。
明澄往里面加了糖，一边搅拌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小秦聊着天，“你哥最近怎么样？”
“他现在在广东那边跑货运，他说收入不错不过应该挺辛苦的。”小秦搅着锅里的咸奶茶，“我上次去基地和他视频过，看他瘦了好多。”
“不过以后要是卖羊绒的收入更高了我就叫他回来一起干，他就不用一个人在外面了。”小秦的语气变得兴奋起来。
“会有那么一天的。”明澄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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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朗和白老师坐在屋里等，他环视了一下屋内的陈设，和上海年轻男孩家里的样子大相径庭。没有游戏设备，没有手办，没有AJ，只有普通的家具和一些农牧工具。
忽然矮柜上放着的一张合照吸引了他的注意。
照片中的背景好像是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砖房，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正中间，身旁一左一右各站着一个少年。其中一个好像是小秦，只是相貌看上去比现在年龄更小。三个人衣着朴素，但都咧着嘴笑着，幸福的喜悦就快溢出来了。
“那是巴特尔的阿爸和哥哥。”白老师轻声说。
任朗转过头看着白老师，“看样子是很久前拍的吧。”
白老师点了点头，“得有......5年了吧，这照片还是明澄拍的呢。”
“明澄？”任朗有些吃惊，“他们认识那么久了吗？她这家公司也才成立3年吧。”
“她上大学的时候来这里支教过一年，巴特尔是她的学生，那时候就认识了。”
“难怪对他那么好......”任朗小声嘟囔着。
“恩？”白老师像他投来疑问的目光。
任朗赶忙转移话题道：“那他们也是明澄公司的签约牧民吗？”
白老师摇了摇头，缓缓地说：“巴特尔的爸爸几年前去世了，哥哥也离开了草原。”她顿了顿，有些感慨地说，“这孩子本来是想去上海上大学的，还让明澄帮他取了个汉名，可惜家里出了变故最后也没能实现。”
任朗看了看照片里的阳光少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手指紧紧地扣在一起，沉默不语。
“不过现在好了，明澄带着这片的牧民一起养绒山羊，还和我们畜牧所合作做技术养殖，他们的绒在同种的羊里品质最高，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更好的。”白老师的一大段话打破了沉默。
任朗浅笑了一下，没有回应。没想到这位白老师说了这么多是在帮明澄做推广，亏我还觉得......
“奶茶来了！”
明澄端着几个碗走了过来。
任朗看着面前放着的奶茶，微微皱起了眉。明澄在一旁小声说：“任总，您尝尝，很好喝的。”
其他人也都注视着他，好像都在等他这个客人先喝才开动。
任朗无奈地端起碗，小小地抿了一口，眯着眼等待着那奇怪的味道冲击味蕾。
恩？这次的味道......好像不怪了......
他又试着喝了一口。竟然是甜的。
“怎么样？”明澄问。
任朗转头看她，只见她正看着自己，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盼。他马上转回头垂下眼，淡淡地说了一句“不错。”
众人笑了，连小秦都颇为骄傲地扬起了唇角。
小秦看了看时间，对明澄说：“明姐，一会在这吃午饭吧，我杀只羊。”
“不用不用。”明澄赶忙摆手，“我们一会要去托娅阿姨家，她昨天就说要让我们去她那吃午饭。你要不要一起啊？”
小秦手里的碗晃了一下，溅出了几滴奶茶，“我，家里还有好多活要干，我就不去了。”
明澄和白老师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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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娅大婶家离得不远，车开了十几分钟便到了。
汽车还没有停稳，一个穿着蒙古袍的女人就从屋里迎了出来。
“小澄！”她向明澄招手，满脸笑容，眼角挤出了深深的皱纹。
“托娅阿姨！”明澄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托娅大姐，你好啊。”白老师也走过去打招呼。
托娅大婶脸上露出惊喜，“哎呀，这不是白老师吗，好久不见。”
这时她注意到了任朗，打量了几眼后立刻走过去双手握住了他的手，“你就是小澄说的来帮她的贵人吧？”
任朗对这热情的亲密举动毫无准备，怔怔地看着自己被紧紧握住的手。
明澄赶忙来解围，“托娅阿姨，这位是任总，是来考察我的。”
托娅大婶猛地松开手，小声问她：“你犯什么错误了，要考察你？”
“没有，就是......”明澄还在想怎么把尽调解释得通俗易懂。
“就是来看看，了解一下情况。”任朗接过话来。
“对，对。”明澄应承着，对任朗投去感谢的目光。
“奥～大家别站着了，快进屋，我烧卖都包好了，马上就能吃了。”托娅大婶笑着把大家往屋里引。
“哇，烧卖！”明澄开心地叫了起来，抬头对任朗说，“任总，你有口福了，托娅阿姨做的羊肉烧卖可是一绝！”
任朗严肃地瞟了一眼她。
明澄马上收起了笑容，“那个，我是说，您一会可以尝尝，在外面吃不到这个味道。”
热腾腾的烧卖端上桌后，视觉味觉的美妙刺激让任朗的肚子控制不住地叫了起来。他赶忙捂住肚子，紧张地扫视了一圈，好在没有人注意他。
托娅大婶给他夹了一个烧卖，“小伙子，多吃点。”说完她尴尬笑了笑，看向明澄，“应该叫任总是吧？”
“叫我任朗就行。”任朗说完向托娅大婶浅浅地笑了一下。
明澄看向他，就在二人目光即将交汇之际，她垂下了眼，端起桌上的砖茶喝了一大口。
任朗没有确实饿了，夹起烧卖咬了一大口。薄如纸却劲道十足的面皮，浓郁的汁水，没有膻味反而有些清甜的羊肉，让他从舌尖到胃都被熨贴得超级满足。
羊肉馅里裹着的菜倒是个新鲜物，有着他没有尝到过的新奇味道，“这个绿色的菜是什么？”
明澄抬起眼看了一下，“那是沙葱，内蒙的特产。”
“怎么样，还吃得惯吗？”托娅大婶问。
任朗的嘴里刚又塞进了大半个烧卖，鼓着腮帮子猛点头，嘴角还粘着星星点点的油花。
没想到这高冷霸总吃起饭来跟个小孩子似的满嘴流油。
明澄取出一张纸巾递给他，可手到半路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停，直朝着他的嘴角伸了过去。
啪！她的手腕被任朗攥住。
她猛地一抬眼，正撞上他的眼眸，四目相对间明澄的心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