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爱情依然懵懂
转眼间在宿管室上班已经一个星期了。
我感觉好像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性格的工作，更是找打了自己喜欢做的工作。
我现在已经习惯于在垃圾堆里捡废品了，甚至有时候我比杨海明的动作都快，看到这一幕，杨海明总是笑着说我有前途。
特别是昨天卖了一次废品，我和杨海明每人分了40多块钱，我更觉得捡废品并不丢人了。
这天中午，我和杨海明一起去食堂打了饭回来。
宿管室里，柳燕和老杨已经坐里面吃起来了。
宿管室最热闹的时候有两个时间段，第一个时间段就是中午饭时，第二个时间段就是晚上放学后熄灯之前。
柳燕是高三复读班办公室秘书，二十三四岁，一米六三左右，齐耳短发，娃娃脸，脸色白嫩，眼睛不大不小，一说起话来就爱笑。
至于老杨，次老杨非传达室老杨。
这个老杨是负责教学楼和校园公共区域卫生的，60多岁，身形宽大，微微有点驼背，也是一个爱说爱笑的老头儿。
不过杨海明很不喜欢他，好几次杨海明都说这老杨太抠门，而且喜欢偷我们捡的废品，有好几次杨海明都说他，但是老杨总是笑笑，不承认也不反对。
“杨哥，快，打鸡腿了吗？把你的鸡腿给我。”柳燕冲杨海明喊道。
她和老杨去打饭的时候鸡腿还没端出来，所以没打上。
等我们去打的时候鸡腿端出来了，她就让杨海明帮她打。
杨海明笑着：“打到了，叫好听的我就给你，嘿嘿。”
“好，哥，哥哥，好哥哥，给我吃吧好不好？”柳燕娇滴滴的叫着，听着都感到心里酥酥麻麻的。
杨海明抓起饭缸里的鸡腿咬了一口，冲柳燕道：“真好吃，太好吃了。”
看着柳燕那眼巴巴的表情，我赶紧拿筷子夹起来放进柳燕面前的盘子里，“燕姐，你吃吧。”
“啊？”柳燕一愣，赶紧夹起来又丢给我，“不，不，我不吃，你快吃。”
说完她伸手夺过杨海明手里已经咬了一口的鸡腿，笑着吃起来。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
老杨冲我说道：“小刘，你吃不？你不吃我吃。”
“你吃？你还有牙吗？别崩掉你的牙？”杨海明笑着说道。
我们几个都哈哈大笑起来，老杨很简单的一句话就化解了我的尴尬。
吃过饭，我和老杨一起去刷饭缸。
老杨低声说道：“小刘，你是真憨还是装憨，你看不出来吗？”
“嗯？大爷，什么啊？”我低声问道。
老杨冲着后面我们的宿管室努努嘴，低声道：“小杨跟柳燕的关系不简单，你以后注意点，别跟着瞎参和啊，你没看见吗？今天小杨都不高兴了！”
我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杨大爷。”
回答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感到很闷，有些酸楚，有些疼。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感到心酸感到心疼呢？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刚到滕海，在书城遇到王春艳时，那个时候她告诉我她考上了峄州大学，还安慰我说一定不要灰心，只要我肯努力，就算没上大学，也一定可以通过另一种方式获得人生的成功！
那个时候我就感到心酸，感到心痛。
因为那个时候的我觉得和她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而今天呢？为什么听说杨海明跟柳燕的关系时，我也会感到心酸，感到心疼呢？
我拿着刷好的饭缸走回办公室。
柳燕正好端着她和杨海明的饭缸从办公室里出来，脸上带着羞涩的笑。
“燕姐。”我笑着打招呼。
“嗯。”她只是简单地答应着，没有丝毫的感情。
回去办公室，杨海明正在椅子上坐着，拿茶杯泡茶，我叫了一声杨哥，他也没答应。
我把饭缸放进抽屉里，转身透过窗子看了下水池旁，见柳燕还在那里洗着饭缸，也没人要进宿管室，我深呼吸口气，立刻转身冲着杨海明说道：“杨哥，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和柳燕姐在谈恋爱，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还请你原谅我！”
杨海明转头看着我，脸上带着笑容，可是眼睛里却充满着骇人的寒光。
“小刘，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想到的！”
“呵呵……”杨海明轻蔑的笑笑，“是老杨告诉你的吧？”
我低着头没吱声。
杨海明突然脸色一沉，冲我说道：“我告诉你，有些话不能乱说，知道吗？我和柳燕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和你和我都一样，谁要是敢胡说八道，胡乱造谣，我饶不了他！”
“是，是，杨哥，我知道了。”我赶紧答应着。
柳燕把刷好的饭缸拿回来放在杨海明桌上，掀开中间的帘子走进里面，拿了杨海明的一件脏外套出来放进盆里，倒了洗衣粉去给他洗衣服了。
看着柳燕做的这一切，我感到心里很难受。
可就算是再难过，我发现我也只能忍着，至于能忍到什么时候，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从这一天开始，我才终于注意到，杨海明和柳燕只有一有时间，二人就会躲进柳燕的宿舍里，有时候可以听到杨海明和她一起在宿舍里情歌对唱，但更多的时候是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这天刚打扫完卫生，我收拾好工具放进储物间，而杨海明已经洗刷完，换好了衣服，进了柳燕的宿舍里。
很快柳燕宿舍里就传来了二人的打闹声和柳燕的娇笑声。
这种感情注定不属于现在的我，我还没有资格去承担这样一份感情，爱情对于一无所有后的我来说是奢侈的，我还没资格去拥有！
在校园里时，我一直相信爱情是无价的，爱情是纯洁的，爱情是至高无上的，爱情是不分国界、不分穷富、不分社会地位的，是平等的。
可是现在我明白，上面那些话，都是他娘的瞎扯！骗人的玩意儿！
这个世界上最现实的感情就是爱情，任何爱情在现实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别给我举例什么忘年恋、姐弟恋、祖孙恋什么的，那玩意儿你只要一层层的抛开，最终呈现在面前的都是两个字：利益！
利益，才是永恒！
所以在获得足够稳定的物质生活之前，一切的感情都是虚妄的。
我正想着事情，突然“嘭”的一声，办公室们被大力推开，赵校长、尚主任黑着脸走进办公室。
我赶紧站起来。
尚主任掀开屋子中间的帘子朝里面看了看，转头问我问道：“小杨呢？叫他出来！”
这时办公室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怒骂声：“叫杨海明和柳燕那个骚货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