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领主，副业是冒险家
片刻后，一脸生无可恋的方牧从领主屋内走出，此时的他已经改头换面了，身上的麻布衣服，被斗笠遮住的黑色瞳仁，还有平凡的容貌无一不在说明他使用了伪装魔法。
哦，这里说的平凡只是和他自己以前比起来平凡，再怎么说还是吊打路人的。
只是他现在的身形似乎有点佝偻，整个人的脚步显得相当虚浮，黑眼圈重的好像变成了熊猫脸。
这就是魔力被榨干的下场，希望诸位玩家引以为鉴。
“领主，您......”
乌莉震惊地看着一脸虚弱的方牧，完完全全无法理解对方刚刚在屋内做了什么事情。
“我刚才施展莫大神通探查了方圆百里区域，好了，多余的不要再问。”
见状，乌莉眨了眨眼睛，乖巧地低下头去。
幽叶地下城的一层大多都是一些没有神智的魔物，是被方牧前身的雷贝克特意放在这里的，当然，他们并不会攻击地下城势力的玩家和NPC。
由于地下城位于森林的一号入口被一伙山贼占据，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方牧和乌莉二人在地下城一层拐来拐去，最终只能通过地下城的二号出口成功抵达地表。
前文说到，地下城的二号出口位于蛙鸣沼泽的泥泞洞窟之中，而这蛙鸣沼泽实际上也还是在薇安王国境内，也就是说，方牧二人在这里兜兜绕绕，最终还是在人类的领地之上出现了。
蛙鸣沼泽位于薇安王国东南，距离一号入口处的枯叶森林相距并不是太远，这附近也颇有一些哥布林之类的生物盘踞，这也是幽叶地下城有那么多地精商贩的原因。
但不管是蛙鸣沼泽还是枯叶森林，都位于薇安王国边境，从这里到边境线的路程也并没有很远，薇安王国在边境线附近设立驻扎军团和众多探查哨岗用来侦察，不过这对于方牧和乌莉二人都是小菜一碟。
王国人力有限，零星几个哨岗并不可能把整个边界线守得铁桶一片，哨岗的位置也是固定的，只要绕过哨岗，别说是人了，就算是运输车队都能从容地开进来。
人类这个种族对不同种族势力的好感度预设值是不一样的，如果说，兽人，矮人之类的生物进出边境被哨兵发现，他们并不是一定会进行阻拦，但哥布林就不一样了，很可能会被直接击毙。
地下城的魔物之类就更不用说，被哨兵发现之后你能出去算你陵园选的好。
下午出发，在抵达边境的时候正好是夜晚，方牧和乌莉星夜赶路，终于顺利地离开了薇安王国边境，踏上了前往法尔城的路途。
法尔城坐落在薇安王国东侧的落星草原之上，落星草原地势较低，有各种种族的游牧民族居住在这里。周围的地区也因法尔城得名，被称之为法尔中立地区。
法尔地区被三大国家包夹，西部是由人类秩序主导的薇安王国，科技和魔法齐头并进，但内部法律法规陈腐，王位更换在即，国内暗流涌动。东北部是由精灵秩序主导的里耶兰联邦，魔法侧实力深不可测，但外交手段颇不高明，对其他种族和国家相当的傲慢。
碧绿残章这款游戏中，精灵族的好感度预设值相当的离谱，就拿开局五大类来说，精灵族对其他种族的好感度预设值都在友好值以下，对人类，矮人，兽人都是冷淡或中立。因此，玩家们根据这个现象生产出一个梗来，每次遇到这种被精灵看不起的事情，他们嘴里就会愤愤不平地嘟囔一句：“精灵特有的傲慢”。这个梗很快就火爆全网，后来在互联网消息流传中不知怎得就变成了“xx特有的xx”这种句式。
但话说回来，人类这个种族对精灵族的好感度预设值却是友好......
或许这就是颜狗吧。
法尔地区东南部是由兽人秩序主导的卡塔部落群，卡塔部落群综合实力并不如前两者，也没有大批量的正规军，只不过民风淳朴，据说里面颇有一些猫耳娘之类的玩家出没......
这三方势力关系其实勉强过得去，没有什么不可调节的血海深仇在，在当前版本世界各地也都没有大规模战争。
言归正传，方牧和乌莉二人此时已经来到了法尔城的大门外，两人看着紧闭的大门，意料之外地吃了一个闭门羹。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二十四了，法尔城每晚九点准时关闭城门，今天出发的有些晚，我们没能在晚上进城，对不起......”
现在两人出门在外，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乌莉自然省略了对方牧的称呼，方牧当然也不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礼节，恨不能让大家都叫他真名。
“以后不用道歉，跟我来，今晚就让你看看我在法尔城掌握的隐秘渠道。”
方牧直截了当，抬腿边走，乌莉眨了眨眼睛，连忙跟了上去。
沿着法尔城外围绕了半圈，方牧成功地走到一个坐在帐篷外抽卷烟的老牧羊人身边，老人面前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烟卷，烟草，老人没有名字，头上绿色的名称只有三个字：牧羊人。
“最近羊毛生意不好做。”
方牧仰头看天，冷不丁说了一句话。
老牧羊人抖了抖手腕上的烟灰，缕缕灰色的烟雾从他的鼻腔喷出，他抬头看向方牧。
“是啊，最近生意不景气，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
“羊毛多少钱一斤？”
老牧羊人闭上眼睛，举起一只手，手指变化两次，先是比了一个“1”的手势，又是比了一个“5”的手势。
一银五铜。
当即，方牧拿出自己的钱包，码出两银和十文大钱，在老人眼前的桌子上排成一排，口中只说道：“要两斤。”
这里要补充一下，方牧本人身为领主，当然存了不少私房钱，毕竟他本人总要有什么事情外出要用到，他的钱是独立计算的，并不是幽叶地下城流动资金的一部分，并且方牧一般来说也不太会挪用公款，现在方牧本人的私房钱大概在十二金左右。
乌莉愕然地看着老牧羊人从口袋里翻出两个铜板递给方牧，一时间没能想明白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走。”
随后，乌莉跟着方牧站在了法尔城的一个小门前面，方牧敲了敲门，一个全副武装的卫兵把小门打开，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人。
方牧把铜板递给他，后者顿时移步离开门口，放行两人。
原来，这小门其实是士兵专用通道，老牧羊人正是一位经营偷渡生意的“蛇头”，凭借分成买通了每天在小门值班的守卫，准许一些奇怪的人在三更半夜进城，常人并不清楚他们的存在，他们也一般只接受熟客介绍的生意。
而这个机制在前世方牧就使用过很多次，他老是在法尔城中和邪恶势力头目展开真男人对决，然后很快啊，法尔城这边和他的关系急转直下，他的名字也理所当然地变红了，每次一靠近守卫就会主动攻击。
但法尔城内有一些关键剧情要触发，方牧那是自然割舍不下，好在总有一些心比较大的守卫肯于做这些生意，这也方便了这些通缉犯玩家进城继续做任务，只要交点钱就行了。
等到两人进城走远之后，乌莉压低声音说道，语气中满是惊讶。
“您是怎么知道的这种途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还能这么玩？
“因为情报的搜集，人脉的经营也是开展领地工作的重要一环，这些事情我早就研究的很透彻了，放心吧，以后我自己来就行。”
方牧有些自得地说道，只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交易市场那边都撤摊了，什么生意也谈不成，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找个旅店将就一晚。
“啪啦！”
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群醉汉的怒骂，方牧抬头望去，只见某酒馆前两小搓人推推攘攘，随即打成一团。
两人都来过法尔城无数次，早已经对眼前的情景见怪不怪了。
与中立之地如影随形的，是混乱中的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