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难自己
小李子在前面带路，齐青跟在身后，走了好一会儿，齐青忍不住问：“李公公，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我二姐会在皇宫里？她现在不应该是将军夫人吗？”
听了这话，小李子慌忙捂住齐青的嘴，然后紧张兮兮的望着四周，见没有人发现，这才舒了一口气，他拍拍自己的胸口，说：“哎哟，齐大人，您现在官居三品，而我只是一个小奴才，所以以后还请大人你不要再称奴才李公公了，直接喊我小李子就行。”
齐青笑：“这个不好吧，李公公可是我齐青的救命恩人。”
小李子挥挥手：“得了，我哪有那本事，都是皇上差我办的，如果非说救命恩人之类的话，那也是皇上救了你。”
听了，齐青沉默，然后问：“皇上他……为什么要救我？我只是一个平凡老百姓而已啊。”
“嗨，那还不是因为橙妃娘娘。”
“橙妃娘娘？”齐青突然有点担心什么。
“就是你姐姐齐橙啊，她现在是皇上的妃子，”说着小李子凑近齐青，小声道：“你姐姐齐橙已经不是将军夫人了，现在是橙妃娘娘，齐大人以后千万不可说错话，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杀头的。”
“可是为什么？”齐青不解。
“哪有什么为什么？你姐是皇上喜欢的女人，没有为什么。”
齐青傻愣愣的，终于了解到皇帝的厉害，不管一切万物，只要皇帝喜欢，什么都是他的，他就是天。
“那么……我姐夫他……怎么办？”齐青有点担心只有一面之缘的巴敖光。
“这个……”小李子又四周瞅瞅，确定四周没人，这才小心翼翼的俯在齐青耳边说：“巴将军也已经不是将军了，现在只是宫里的一名太医。”
“啊？！”齐青万万没有想到曾经威风凛凛的巴将军，现在只是一名小小的太医。
“皇上太残忍了，抢了人家妻子不说，还除了人家的将军之位，哪有这样的人？难道因为他是皇上，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齐青愤愤不平。
小李子拉住他的手臂：“大人，你不要嚷嚷啊，有很多事情都是没法说的，更何况这事又与皇上有关。”
“哼！”齐青不服气。
小李子替雍正说话：“不过这也怪不得皇上狠心，橙妃娘娘刚被皇上接进宫，巴敖光就前来刺伤皇上，皇上没有杀他，只是除去他的将军之位，已经很仁慈了，更何况还留他在皇宫里做了太医？”
“但是……抢了人家妻子总是不对的吧？”齐青还在愤愤不平。
“好了，不说了，谁让他是皇上呢？皇上的事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好议论，”小李子回望齐青：“所以，齐大人，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这里距承庆宫已经不远了。”
事已至此，这就是命，想着齐青摇摇头，跟上小李子，向承庆宫方向走去。
承庆宫，姐弟二人相见，齐橙喜出望外，高艺柔识趣的带小李子一起下去。
齐橙抚摸着自家兄弟的脸，有些不相信地问：“齐青，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皇宫里呢？”仔细算算她已经很久不见亲人了，自从进了宫，她就感觉分外寂寞，如今看到弟弟，齐橙真的感觉他特别亲，有点喜极而泣。
齐青懂事地宽慰姐姐：“二姐，真的是小弟，这不是幻觉。”
“可是你为什么会在皇宫里呢？”齐橙还是觉得太突然。
“这个……”一路走来，齐青想通了，心也平静了下来，俗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使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无论如何也逃不出皇帝的手掌心，所以他心里决定，准备接受这个皇帝做“姐夫”，只要姐姐幸福就好。
见兄弟犹犹豫豫，齐橙看着他轻声问：“怎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齐青摇头，然后道：“二姐，是这样的，有人要杀我，让我做替罪羊，是皇上派人救了我，然后我就被他们接进了宫。”
“哦，”齐橙应道：“皇上他派人救了你？”
“是的。”齐青肯定的回答。
齐橙坐下，不语。
齐青立在齐橙身边继续道：“二姐，既然事情已经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那么二姐也只有认命了。”说这些话，他心里也不好受。
齐橙居然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
“那么皇上他对你好吗？”这是齐青最关心的问题，他担心皇上会逼迫姐姐。
听了这个问题，齐橙摇头，说：“皇上他是个君子，放心，他对我很好。”这个是真话，怎么说进宫时间也不短了，因为她不愿意，雍正就真的没有逼迫她。
“这就好。”齐青舒了口气。
但是见齐橙脸上的确有不快乐，齐青试着问：“二姐，你是在担心姐夫，对不对？”
“唉，”齐橙叹气：“敖光性子比较烈，我刚进宫的时候，他追了过来刺伤了皇上，我不知道皇上拿他怎么样了，有没有杀他？或者用其他的方式处罚他之类。”
“这个……”齐青一时郁闷：“难道二姐还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齐橙抬头看他。
“就是姐夫啊。”
“敖光？”似乎能打听到巴敖光的消息，齐橙心里有点激动，情不自禁的握紧拳头。
齐青继续道：“是啊，皇上没有杀姐夫，姐夫现在太医院当太医呢。”
“太医院？怎么可能？皇上恨敖光入骨，怎么可能不杀他，还把他留在皇宫里呢？”
齐青耸耸肩：“但事实就是这个样子，是皇上身边的小李子告诉我的，这应该不会有假吧？”同时心里也在想，雍正也算是一个仁君。
齐橙对雍正增加了几份好感，只要想到巴敖光就在太医院，就在皇宫里，她就禁不住心里的悸动。
晚上，雍正与怡亲王允祥饮酒作乐，酒过三巡，说到齐橙，雍正免不了要举杯感谢允祥：“十三弟，齐橙的事情，你也出了不少力，来，四哥敬你！”
二人一饮而尽，允祥放下酒杯，他知道雍正心里的苦，所以惭愧道：“四哥，臣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国家大事上，你铁面无私，得罪了不少大臣，而他们虽然敢怒不敢言，但私下里却有意排斥四哥，所以使得四哥你现在成了自居高位的孤家寡人，你的那种孤独之感，连臣弟看了心里都感觉不好受。所以在感情上面你就特别在意你爱的女人，只是那齐橙不懂，不懂四哥的苦心不说，还成心有意针对四哥，所以，四哥你苦啊，臣弟没有帮上你什么忙，惭愧得很。”
雍正连饮三杯，看着手中的空酒杯，喃喃地道：“那个女人，即使得不到她的心，只要想到她就在皇宫里，在离朕不远的地方，朕就已经很知足了。”
“呵呵……”允祥指着雍正笑：“四哥，你真傻，你是皇帝，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何必为了那个齐橙……”话还没有说完，他就一下子趴到桌子上，看样子，果真是醉了。
雍正醉眼蒙眬，推了推允祥：“十三弟……十三弟……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胜酒力了……”甩了甩头，见允祥依然趴在桌子上，于是雍正站起身，离开酒席，高喊：“来人！”
“皇上！”王时夫进殿待命。
雍正指着趴睡在桌子上的允祥说：“把怡亲王带下去休息。”
“是！”王时夫半拖半扶着允祥下去。
夜深了，齐橙正准备梳洗梳洗休息，突然一声：“皇上驾到……”吓得齐橙拿梳子的手哆嗦了一下。
门被推开，雍正立在门口，死死地盯着她。
小李子后面跟着跑进来，瞧小李子气喘吁吁的样子，可想而知，雍正是以什么样的速度奔过来的。
为了见她，他就是那么迫不及待。
高艺柔跪下行礼：“皇上万岁万万岁。”
雍正不动声色的道：“你们都出去！”这是命令，不容人抗拒。
小李子与高艺柔都有点担心地看了眼齐橙，然后一一退去。
门被关上，雍正立在床前，他闭着眼睛，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
齐橙轻唤：“皇上……”只是这么一声，就让雍正彻底乱了方寸。
于是，不由分说，雍正转身把齐橙拉进怀里，齐橙本能的挣扎，可是雍正却越抱越紧。
齐橙心里害怕，求他：“皇上，请你放开我……你说过只要我不愿意，你不会勉强我的……”却不想雍正的唇压了过来，那么热烈，仿佛要把她吃掉一般。
“唔……唔……唔……”齐橙用尽全力挣扎，实在不行，只得狠心下去，咬了他的唇。
雍正吃痛，愕然地盯着她。
齐橙移开视线，喘着气说：“皇上，你太不冷静了。”
雍正转身，端起桌子上的凉茶泼向自己的脸。
“皇上……”见他如此，齐橙要过去为他擦拭。
雍正伸出手阻止她过去：“你站在那里就好，让我先冷静冷静。”此刻他没有用“朕”而是用“我”。
听了，齐橙心里一颤，加上见他为忍耐欲火而痛苦不堪的样子，齐橙更是心里愧疚，可是……
他虽为明君，又对她一往情深，只是她现在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怎么可以和他……
所以她只有辜负他了。
但是，这样想着，齐橙还是走过去为他擦拭脸上的水珠。
她很认真，雍正看着她，胸口不断的上下起伏，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把她拥进怀里，狠狠地吻起来。
这次齐橙没有拒绝，但也没有迎合，而是自己告诉自己，她是他的女人。
当雍正发现自己真的快要无法自拔的时候，他快速从怀里推开她，然后朝着门外高喊：“小李子，摆驾年贵妃寝宫！”
“是……”小李子在门外面应着。
雍正站立了一会儿，深呼吸，然后便毫不犹豫地开门出去，没有看她。
雍正走后，高艺柔走进来，她站在齐橙身后问：“娘娘，您没事吧？”
齐橙摇了摇头：“没事。”她一脸平静。
高艺柔扶住她：“天色晚了，那么……娘娘就早些休息吧。”
“好。”
齐橙坐在床上，高艺柔为她宽衣解带。
第二天，年贵妃喊醒雍正上早朝，雍正慢慢睁开眼睛，望到四周不是很熟悉的一切，雍正竟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直到看到年贵妃，方知道这里是年贵妃的寝宫。
年贵妃看上去春光满面，笑脸盈盈，她为雍正更衣，雍正随她伺候，只是脑子里一直在问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莫非昨日真的喝多了？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到雍正上早朝，朝堂之上他有些心不在焉，在一旁站着的小李子看到皇上这个样子也是着急万分。
幸好今日政事不多，只有两三件，处理了政事之后，便早早退朝了。
回到御书房，雍正问小李子：“为什么朕昨日会在年贵妃那里就寝？还有为什么昨晚朕好似也见到了橙妃？”
小李子躬身回答：“皇上，您昨晚的确去了橙妃娘娘那里，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您又吩咐奴才摆驾去了年贵妃寝宫。”
“哦？是吗？”雍正心里还是有些许的疑惑。
小李子继续回答：“是的，皇上昨晚您喝醉了。”
“哦……”雍正应着，想到与怡亲王允祥的确喝了不少酒，后来……对，就是这样，他去了承庆宫，他吻了齐橙……
想着想着，雍正脸上浮现笑容，原来昨晚他吻了她，真好，如果不是在酒精的刺激下，不知道需要多久他才能一亲美人芳泽呢？只是齐橙她会不会因此而更加恨他？但是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吻了齐橙，比什么都值得。
因为昨晚失眠，齐橙第二天早上起来很晚，对着镜子梳洗，又忆起雍正因为她忍耐欲望而痛苦的样子，想着想着她笑了，完全相信雍正是正人君子，他与别的男人不一样，不因为他是皇帝。
齐橙知道，昨晚雍正的冲动是因为他喝了酒，在情难自禁下所以才会……
于是她为雍正的痴情而失眠一宿。
梳洗完毕，高艺柔进来请安：“娘娘吉祥。”
齐橙转身，高艺柔上前为她穿衣。
高艺柔说：“娘娘，今天早晨皇上给了您很多赏赐，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哦？是吗？”听了这，齐橙反倒皱起眉，皇上赏赐她东西是因为昨晚吻了她而愧疚吗？还是男人都喜欢用物品来补偿？看来雍正还是不懂她。
虽然她不喜欢他，不过她知道被人爱应该是幸福的，她了解雍正对她的真心，曾经的曾经他们也相爱过，所以她从心里希望雍正对她的爱，不要掺杂任何杂质。
爱，必须是纯粹的。
看到齐橙脸上的愁容，高艺柔唤她：“娘娘……”
齐橙摇了摇头，把刚才的想法从脑中挥去。
“娘娘，要不要看看皇上赏赐的那些珠宝和首饰？”
“不用了。”齐橙摇头。
多么可笑，齐橙是雍正爱的第一个女人；而雍正是齐橙爱的第一个男人；可是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一切只因曾经的误会让齐橙爱上了别的男人，然后又嫁做他人妻，所以现在的雍正强行把她留在身边，只让她心中有恨，即使她了解他的为人。
中午用膳，雍正本打算去承庆宫与齐橙一起享用，可是想到昨晚的事情，雍正就有些不好意思，此刻他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在齐橙面前是那么纯情，对她，他不敢要求一丝一毫。
辛苦库，纪小池坐在院子里发呆，天空中白云飘来飘去，偶尔也会有小鸟飞过，纪小池手托着腮望着天空遐想……
她喃喃自语：“高艺柔走了，刘熙禾也走了，那么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是却听：“噗”的一声，一盆冷水泼在纪小池脸上，纪小池被拉回现实，苏姑姑怒气冲冲的指着纪小池大吼：“别做白日梦了，你枉想离开这里！”
纪小池心里委屈，可是又不敢与苏姑姑硬碰硬，只好埋头洗盆里的衣服。
可是苏姑姑却不罢休，拍了拍她的头，然后指着另外一个地方说：“快点洗，那边的衣服也是你的。”
纪小池顺着苏姑姑的手指望去，那边脏衣服几乎堆成了山，纪小池不服气，站起来质问苏姑姑：“姑姑，您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苏姑姑怒睁着眼睛，眼睛里又带着戏谑。
刘熙禾走了，她就像皇上安排在苏姑姑身边的炸弹，如今人去回了，苏姑姑自然更加趾高气扬起来，她早想为自己出一口恶气了。如今机会来了，她怎么肯放过？除非她的名字倒过来写。
所以纪小池，她只有无奈，只能服从命令，谁让她在这深宫中默默无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