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脏东西
刚下楼，程意就发现了不远处的霍赢。
男人倚着树，正在打游戏，看到她出来就把手机的游戏机丢给了旁边的人。
程意刚还在想怎么把车还给他，谁知道这男人竟然自己跟来了。
抬手把车钥匙抛了过去，正要离开，霍赢叫住了她。
“东西不要了？”
脚步止住。
程意这会儿脑子有点乱糟糟的，仔细想想，好像是忘了点儿东西。
又返回霍赢面前。
霍赢瞧着她的脸，表情新奇又带着点兴趣。
程意没心思跟他周璇，直接伸手，“东西呢？”
霍赢从旁边的人手里接过一个袋子，反手递了过去。
程意打开看了看，是之前偷拍照片的摄像机，一共四个，正好。
点头朝他致谢道：“今天谢谢了。”
说罢就要走。
看着挡在面前的手臂，程意挑了挑眉稍，扭头看向他。
霍赢笑了笑，“那丫头没少说我坏话吧，啧，真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眼。”
“别这么看着我，以后说不定还能碰上呢。”
虽然这人看着挺不靠谱，但今天也确实多亏了他。
程意想了想，把手伸了过去，“程意。”
那只瓷白的手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光泽，好看的有些过分。
那双桃花眼里似有流光波动，几秒过后，霍赢摘下手套，只浅浅握住了冰凉的指尖。
“霍赢，期待下次见面。”
程意抽回手，有些敷衍的点了点头。
“需要送你回家吗？”身后传来一道男人独有的声音。
程意抬高手臂朝后面摆了摆。
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奥迪。
右后座的窗户大开，很随意的搭着一只手臂。
手腕处的衬衫挽起，漏出一截手臂，肤色不似正常般，微微透着红。
尽头的指尖夹着一只快要燃尽的香烟，若有若无的烟雾缓缓上升着，直至燃尽。
程意走出小区，看了一眼街道上的不断从面前行驶过去的车辆。
打开手机，叫了一辆车。
往前走了一段路程，拐弯的时候，身旁缓缓地停下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程意以为是自己叫的车来了，就回头看了一眼。
莫名感觉有点熟悉。
直到副驾的门被打开，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程意有些意外，“章叔？”
然后下意识看向后座的位置，沈琮也在？
“程小姐，先生让您上车。”
果然是在。
程意摇了摇头，指着手机解释道：“不用麻烦了章叔，我叫了车，马上就到。”
章叔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默默站在原地看着她，彷佛她不上车，就一直等到她上车为止。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看到她脸上有些松动的痕迹，章叔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程意一眼就瞧见了坐在里面的沈琮，深潭一样的眸子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
这时，后面突然追上来一辆车，车窗打开，里面伸出一个脑袋，“是程小姐吗，我是你叫的车……”
程意还没作何反应，就看到章叔已经过去交涉了。
程意：“……”
脚步微动，只好上了车。
刚坐进去，好看的眉心就拧了起来。
没办法，她对烟味儿太敏感了。
尽管味道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程意还是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出来。
她看向坐在一旁的男人，注意到他颈口的纽扣大开，领带凌乱的挂在上面，像是因烦躁而随手扯开的。
虽然没有刻意的打量，但那双眼睛还是和她对上了视线。
不知是对面有意，还是没太控制的住。
程意从那双眸子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隐忍，和克制。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看起来沈琮好像不太舒服似的。
“你还好吗？”
沈琮没说话，视线从她脸上往下移，落在那只瓷白的手指上。
到底是没忍住，身体微倾，大手覆上去，仅一秒便挪开了。
过于灼烫的温度把程意惊了一下。
男人却把脸扭向别处，只沉声的说了一句，“有脏东西。”
嗓音低哑，简短。
程意看了一眼干净的指尖，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就没想太多，反而是刚才那灼烫的温度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发烧了？”
那温度实在不正常，仅仅碰了她一下，程意就感受到了那股灼烫的热度。
沈琮把手收了回去，淡淡的回了一句，“没有。”
程意每天的作息时间都是固定的，可是今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还没回家，沈琮收到消息的时候，就坐车出来了。
虽然他很想知道程意每天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可是理智告诉他，她可能不喜欢。
所以他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燃烧着自己的理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给她自由的空间。
可当他看见霍赢触碰到她的手指，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让车子跟在她的身后，停在她的面前，上了车，然后忍不住抹掉别人的痕迹。
他有些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
虽然他收回了手，可撑着额头的右臂却抬着，手腕上的纽扣还没来得及系上，漏出一大片微红的皮肤。
程意又扫了一眼男人微微发红的脖颈，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知道问他也没用，等到章叔回到副驾的时候，开口，“章叔，他好像有点发烧。”
章叔听到后愣了一下，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沈琮的状态。
“程小姐看错了，先生很健康。”
程意：“……”
可是那种温度真的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吗？
程意思来想去，还是提醒了一下，“章叔，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程小姐不必担心，先生很好。”
程意：“……”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程意忍不住叫人停了车。
两分钟后，车门打开。
程意伸手递过去一个盒子，“睡前吃一片。”
沉寂的黑眸看向那盒退烧药，不知在想什么。
副驾上的章叔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那道警告的眼神儿后止住了。
夜晚，滨江顶层。
沈琮看了一眼站在原地还不离开的章叔，难得解释了一次，“我没事。”
程意对沈琮的重要程度，他已经见识过好几次了，他是真的担心沈琮会把这退烧药吃下去。
章叔依旧不放心，“那药……”
“不吃。”
得到肯定的回答，章叔这才满意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