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被迫拯救世界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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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无回谷 (二十九)

远处再度传来兽群的嘶鸣声。

徐广白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几乎是望不到边的兽群踏着泥浪从不净地中狂奔而出,将大地震颤得几乎崩裂。

“是不是这里面有东西在驱赶它们出去,”徐广白举着调料味和腥膻味并存的兔排,面色凝重地看向不远处正在奔腾的兽群。

“不是,”薛温接道,“人修曾派人进不净地里看过,并无异常。”

“那这就奇怪了,”纪茗昭也举着兔腿朝后看去,“修士怎么能看不出有问题?”

薛温摇摇头:“这附近是丹国福王的地盘,这附近是有名的猎场,他硬是求着丹王拿下来的。”

纪茗昭也翻开《合订本》,发现这不净地是五百年前的叫法了,如今这里可以说是打猎圣地,也改名叫不净围场。

千年前,各方势力各大门派各个种族争夺天地资源,在天材地宝的聚集地发生了一场又一场的小规模冲突,打得如翻岭草之流见修士就跑,宁死不屈极其刚烈。

而后这些势力和门派在一次次的斗争中总结经验,发现咱们行事一向都是光明磊落的那就占不到什么好处,人死了,东西没拿着,这不亏了吗。

于是多方都本着要东西不要脸的精神,开始了为期五十年的混战。

有时是一个人修门派攻打魔修门派,有时是妖修门派联合魔修攻打人修世家,更有时,几个人修、魔修门派攻打人修、妖修门派,可谓打得是昏天暗地不分你我,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至于鬼修,鬼修自认自己应归属自己原先的族裔,但是各个族裔的门派世家觉得这些没了肉身的可怜蛋非我族类,并不承认,又因鬼修数量稀少不成气候,因此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并没有鬼修什么事。

在这漫长的五十年中,这些修士势力们抛却了种族的隔阂,隐藏了彼此的成见,为了各自的利益逐渐凝结成三个松散的联盟。

五十年后,胜负已分,失败的门派不论是人修门派,妖修门派还是魔修门派,通通都被赶至荒漠,占领他们原有的地盘,并在荒漠前设下重重禁制,立上不净地的石碑,对其进行长达五百年的羞辱。

五百年后,不净地中平地一声惊雷起,青天白日一孩童呱呱落地,三岁修习五岁入筑基境,不到五十岁便成为不净地中赫赫有名的大乘期修士。

那修士带领不净地内上万修士冲出不净地,占领不净地外不少地盘,盘踞一方与外界修士对弈。

但是其余修真势力在这山头占了几百年,早就觉得这是自己的地盘了,哪里能容得不净地中的修士染指,双方战事一触即发,在多次摩擦后,决定后退一步,与被关在不净地的修士们签订条约,给不净地中的部分修士重新融入社会的机会,只是条约也指出,你们回归归回归,杀人放火可要不得。

只是不净地中的修士显然也不是能听话的主儿,被关了几百年痛恨外界的不净地修士们回归第一天便屠了城大肆庆祝。

随后更是杀人无数不可控制,于是外界修士们占领了舆论高地,你恨我们人修关普通百姓什么事儿,不净地中修士再度从道德高地上被打落泥土,人修再度打着正义之师的旗号将不净地中修士赶尽杀绝。

这场战争足足持续了十年,十年后,最终外界修士派出最强十人小队,以小队八死两重伤的代价将不净地中修士的首领肉身损毁。

但这场战争让人修和魔修皆伤亡惨重,双方也再度设立协定,废除不净地,但不净地中修士要在身上显眼处烙上烙印,一旦犯错,再次丢入不净地,永不可再出。

纪茗昭合上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薛温看出了纪茗昭的疑惑,便用手中的兔头换下了纪茗昭手里的书。

“怎么了?”徐广白仍旧举着兔胸肉,见纪茗昭半天没说话,便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了?”

徐广白的兔胸肉在对周围凝重气氛一无所知的阿古面前,晃来晃去,她的眼睛紧紧跟着那块兔胸肉,随着那块兔胸肉左右摇摆,最终飞快朝着晃动兔胸肉伸出了手。

薛温两只眼睛还在书上并未偏移,但右手已是一把按住阿古的小手:“阿古,不能这样。”

“阿爹……”阿古悻悻松开了手,状似乖巧地坐在石头上,一双装满繁星的大眼透过蓬乱的头发悄悄打量着徐广白。

“不行。”

“啊……”

徐广白还记得那一脚蹬脸上的仇,见阿古偷看他,一个白眼飞了过去。

未成年的天真快乐丝毫不能感染身边的成年人,薛温碰的一声合上了书,脸上头一次露出了凝重:“为什么这个我也没有,你还有什么是我没有的?”

……

大哥,你真的白长一张看起来智商很高的脸,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纪茗昭出于礼貌还是把数据板掏了出来放在薛温手上:“还有这个,”随后又忍不住接了一句,“正事要紧,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我有。”薛温总算是心里平衡了些许,他心满意足地将手上的数据板交还到纪茗昭手中,“这附近有个镇,可以去镇上看看,但是,”薛温看向徐广白,脸上有些为难起来,“你带的这位小朋友要是现不了身,可能会有些困难。”

徐广白见可能又要把他丢下,顿时掏出阴火符,口中飞快接道:“我可以现身。”

纪茗昭点点头:“我也可以。”

薛温原本就被纪茗昭伤害得千疮百孔的心,此时更是深深感受到了深深的伤害,这就是不看合同就签的坏处啊,这就是纪茗昭所说的资本主义的剥削啊!

薛温心中泪两行,脸上愁断肠:“为什么我不可以?”

纪茗昭深感同情地伸手拍了拍薛温的肩膀,试图安抚一下这位被剥削到了极致的可怜人:“这不是任务栏送的,这是我和徐广白打怪的掉落。”

徐广白听见纪茗昭提及他的名字,虽然听不懂纪茗昭说了些什么,却仍是嘴里叼着兔胸肉猛地一挺胸,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来。

“能活下来,我们就已经拼尽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