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随心篇（45 46）

45.师之“忍”，有限

小孩子的成长，很快。现在的孩子，感觉成长更快，各方面都要比前一代人成长得快。这也是让老师有些模糊的原因之一了，总会听到老师说，这些孩子真是调皮，之前的孩子没有这么难教，真是一批比一批难教育。

老师说的没错，孩子们真是个个有特点。可能一二年级比较调皮、好动、不听话，但是还单纯，哄一哄，骗一骗，给点糖果就能乖巧一些。老师、家长都还觉得孩子的可爱。然而，到了五六年级，孩子的个子长高了不少，脾气也暴躁了许多。此时的他们，已经处于一种微微叛逆的时候，喜欢挑衅老师，对老师的教育也不太乐于接受，出现了各种让人难以理解的行为。

有时候，我觉得会不会是老师的教育方式有些不适合，以至于孩子如此叛逆，如此躁动。但是经过多次的观察，甚至亲身体验，处在这些敏感期的孩子，确实有些棘手。没有老师不愿意用鼓励或者讲道理的方式来教育学生，只是有些学生，当他面对老师的话，接近“油盐不进”，还一味的捣乱，这是急需考虑的问题。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不接受教师的各种教育？

比如最近发生的这件事：六年级的一名男生，长相不错，家长据说对他也还是比较严厉，可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在最后一个学期，突然变化很大，不是在课堂上东倒西歪的坐着，就是去找离他最近的同学玩，对于老师的话，全当耳边风。

对于这样一个学生，任何一个老师，都将忍无可忍。最先放弃的自然是脾气比较一般的任课老师，也可以说责任心特别强的任课老师。我也是他们班级的任课教师，对这个孩子强忍了半个学期，尝试用各种鼓励，间或批评的方式来提醒他，尽量把他当一般学生对待。只是这个孩子，终究控制不住，也不想当一名好学生，依然喜欢玩耍，还想内卷一些蠢蠢欲动的，对学习失去信心的同学，一起挑衅老师。

在我发现这个苗头时，我也采用了孤立他的方式，几乎把他当“空气”，几乎找不到可以鼓励他的地方，看到他那些不可思议的行为，真有种冲动，去揍他一顿。但是介于教师的身份，也顾及教育方式的不恰当，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克制自己的情绪，随他对待学习的态度。

可能发现忍耐力最强的老师，对他都没有了欣赏的眼光，似乎感觉到了无趣，他开始离开教室，带上与自己投缘的“兄弟”，躲进了校园的某个角落。引得班主任到处寻找，最后去调了监控，也找不到他们到底躲在哪个角落。班主任花了一个多小时，也找不到，只能通知他们的家长，过来一起寻找。

也许他们只是在校园哪个隐蔽的角落，在那里看着老师着急寻找他们的身影，却不为老师想想寻找他们的辛苦。不知道那时的他们处在什么神态，很开心？很兴奋？看到还有在乎他们的背影出现在匆忙的闪烁中？

若不是为了安全考虑，这样的孩子，真想让他们躲在那里，让他们自己考虑被人冷落的感觉，是好玩还是无趣。可怜了班主任，欲哭无泪，出现小问题的孩子一个又一个。

每回听到，或是遇上这样的事件，我也为老师感到无助。此时，若是孩子真有个三长两短，任何人都应该理解老师，不要把过错推向老师。孩子的教育，若是简单就能行，没有人会畏惧教师的行业。

更多时候，老师也是处在“忍无可忍”之时，心里的怒火，却只能自己一点点消灭。偶尔出手失误，也是情有可原，并非十恶不赦。

只能说，孩子的成长不可逆，即便他们看起来像大人，也还是孩子，需要家庭和老师陪他一起走过“成长”的那段路程。

46.飘出的心声

初夏的周末，细雨相伴。想起了很久没有一起畅聊的伙伴，便尝试着与其相约。

约在县城江边的一个咖啡厅。带上小女儿，因为哥哥刚好跟着爸爸去了乡下看爷爷，我们的时间就显得自由了一些。

路上，某个店面前，遇上一个曾经的同事，只是让我有些愧疚。她已经退休了，尽管我们近十年没有相见，但是她却能叫出我的名字。而我，一个中年人，却想不起她的姓名，只是隐约记得，大姑娘时的我，和她搭班，在同一所小学工作过三年。因为眼神的熟悉，我记得她该是已经退休，所以就很尴尬的问候她，道别后也想不起她的名字。这是不太礼貌的表现，可是我的脑子真的不管用，对人的名字，有种天生的记忆缺陷，对学生也是一样。

有些学生毕业了，几年后的某个街角，遇上时，他们的热情打招呼，我只能微笑着告诉他们，老师已经记不起你们的名字，但是我知道你是我的学生，只能表示有些不好意思。学生懂我的心，也许有点遗憾老师的记忆，但是也能接受我的不足。

带着一些歉意，路上还是在大脑里搜索刚才的同事到底叫什么，回忆着与她相处时最能激发想象的那一幕幕，才发现原来是这个名字。想必下次再遇，我会很自然的称呼她，让她知道，我没有忘记我们的记忆。

想着，想着，就来到了预定的包厢。相约的她也是带了两个女儿一起来，因为大女儿马上要去学画画，所以匆忙吃了点东西就出发。留下我和她，及两个相差一岁的小娃，只是看起来，她家的小娃比我家的这个小姐姐还要高一些。两个女孩能一起玩，不需要妈妈的陪伴。

我和她，聊我们自己的内容。每次和她聊天，我们都很放松，有什么就聊什么，也能为彼此提供遇上难题的建议。不知是很久没有相聚了，还是这个伙伴确实也有了很多想要聊的话，感觉她也是有吐不完的苦水。

只是这次，我们聊的更多的不再是自己孩子的内容，而是偏向了她的工作。我知道她是很优秀的一个班主任，从教以来，一直都是。她的优秀不是建立在很多荣誉的光环上，而是她那老黄牛一般的精神，那股带着山里来的，夹杂着清泉般的处事风格。许是随着工作的成长，多少有些侵蚀了她内心的那股山间泉涌。

我还是以倾听为主，看她的眼，看她的神情，偶尔透过窗户望一望江中的流水。

我能做的，也就是多倾听了，表达不出太多自己的观点。这是有些自卑的感觉多少压抑了我的心灵。曾经的我，即便没有那么辉煌，但是也不至于感到自卑，但是这一年的生活，我是在约束中过着，我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但是也未必。

幸好，我又找到了自己能倾诉的方式，我把自己的心灵寄托在文字中，每次在电脑里打下自己的心中所想，就如和自己最亲密的朋友畅聊了一番，把自己所有的神经堵塞都流通了，然后满血复活，第二天又是崭新的自我。

靠着这样的方式，我过成了自己的模样，没有太多烦恼，心灵不再压抑，也积累了不少文字。蓦然回首，好感动自己的坚持，那么多文字已经敲击在了白纸上。

若不是在感情充沛的瞬间打下心中所想，很多时候就是积郁成疾的来源。我想告诉她，要不尝试这样的方法，可以排解一些苦闷。但是我又没有给她这样的建议，我知道，她不喜欢用文字表达。就像我说喜欢写作文，她却不喜欢；我能从文字中理解作者的情绪，可她也许觉得作者有些矫情那样，有些方法，只适用合适的人。

看着两个五六岁的小娃，在那里过家家，玩得不亦乐乎，让人偶尔发笑。但是她们那双清澈的眼睛，告诉我，这时候的她们，该是最快乐，最无忧的阶段，就让她们沉浸在“搞笑”中吧。

而我们，再也回不去过家家的时候，面对的每一步都是最真实的步履，不可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