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八十七章焚尸当中战浪人万美战后动胎气
秋凤等人吃了晚饭,秋凤一边揩嘴唇,一边吩咐道:“灯妈妈,你们呆在家中,随时待命!阿峰,你去准备,随时出发!爸,你也去布置,我和秀姐去提亲人们的尸体,去目的地焚化。”
梅峰等人唯她是命,起身出房而去。
秋凤妹姐俩大步流星地进入舒展酒楼地下密室里,不等李艳红等人开口,笑吟吟道:“红姐,一姐。”
李艳红、吕一她俩姐妹惊喜地握住一人的手,正待说话,秋凤正色道:“红姐、一姐,你们就在这儿教她们识文断字,焚化亲人的尸体一事,就不参加了。”
李艳红姐妹俩一听这话,转笑为怒,同声道:“不行,不行!我们是他们唯一的亲人,焚化亲人尸体,我们必须参加……”
秋凤䪶目而视她们,怒声打断她们的话道:“不行也得行!你们不能参加!”语气一缓,接着又道,“焚烧尸体,必定引来敌人。你们都在悲痛欲绝不说,吕一姐她挺起直欲涨破肚皮的肚子,能够杀敌突围么?因此……”
吕一大声打断她的话道:“我能杀敌,也能突围!”
秋凤啧啧冷笑道:“姐呀,不是妹妹轻视你,你那武功,技不如人不说,肤浅得连鸡都杀不死,焉能杀敌突围?你一旦身临其境,在那子弹乱飞当中,你挺起大肚子,自身难保,那能杀敌?况且,你,谁又来保护你呢?况且,你行动不便不说,就算你能与敌人对抗到底,但你躲得了飞蝗似的子弹么?你肚子中的孩子,乃是李家的骨肉,难道你要让李家断子绝孙么?姐呀姐,你们就别参加焚化尸体了。”
李艳红泣不成声央求道:“凤妹,一妹她不参与可以,但我总得参加吧?凤妹,姐求求你,让我参加吧,姐给你跪下了。”说着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与此同时,吕一跪在秋凤面前,泣不成音央求秋凤答应她去焚尸。
秋凤一手扶起一人,怒斥一句,道:“焚尸,这关系到大家性命一事,也关系到整盘棋局,你们必须服从我的命令!”边劝她们,边揩她俩的眼泪。
她俩姐妹握住秋凤的手,苦苦哀求。
这时,秋艳等人蜂拥而至,七嘴八舌,乞求秋凤,让她们也去参加焚化尸体的仪式,杀恶贼,为死者报仇雪恨!
秋凤挣脱出手,怒喝住人,道:“大家若不听我的命令,那我今后如何带领大家干革命?”
秋凤说话时,乘她俩不备,点了她们“昏睡穴”,让她俩睡上一觉,这样就不坏她们的事儿了。
秋凤命令秋艳等人好好温习功课、照看好晕者后,提起尸体,向外便走,而万秀不语,提着尸体,跟随其后。
秋艳等人不敢违抗秋凤的命令,泥塑木雕般的站在原地,目送人走了之后,仍站着不语。
焚化尸体之地,就在城西北郊外。
秋凤划燃一根火柴,振臂一掷,柴禾着火时,秋凤右手一挥,身子后纵,隐身沙袋后面,手持手枪,全身戒备,准备战斗。
话说,梅峰等人潜伏在城西郊区暗处一阵,忽听得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由东向西,飞奔上来。
人还没到,梅峰这方的人没有听到梅峰的命令,都不开枪,等他命令后,再开枪打人。
人近了时,梅峰立即下令,开枪射击。他命令一下,易容等人一言不发,开枪射击。
枪声乍响,顿时打破了寂静之夜和人们的梦乡。
那帮奔在前的人猝不及防,中弹倒下,一命呜呼。
就当这时,天空中出现无数个黑影,万鸟归巢一般,俯冲下来,人没落地,开枪射击梅峰等人。
梅峰早已按秋凤之计布置好了,防空防陆,等敌到来,一举歼敌。梅峰忽见日本浪人,心里感到奇怪,心想,八木青山夫妇早已回国,怎么上海城中还有东洋浪人呢?这真是奇事一件!梅峰等人闪身暗处,隐住身子,一批人儿打射直冲上来的敌人,一批人儿开枪射击天空中俯冲下来的上海日本浪人。
话说,秋凤等人隐身暗处,等人一会,忽听得脚步声响,四拨人儿分别从四方围拢上来,想歼灭人。
秋凤等人闻声不惊,都不开枪,等时机到,好一网打尽奸邪之徒,以雪死者之仇。
秋凤见时机到,立刻下令。她令一下,枪声大作,飞蝗般的子弹向四方围上来的人射击。
枪声一响,天空中忽然出现无数个东瀛浪人,巨鸟一样,俯冲而下,开枪射击秋凤等人。
日本浪人并非鸟儿,突然出现在天空中,这不足为奇,因为浪人个个都驾乘风筝。
秋凤忽见浪人到来,不禁惊喜,连忙下令,潜伏暗处的人,忽然现身,开枪射击浪人。
俯冲下来的浪人非但没打中人,反而还中了子弹,落冰雹似的,掉落地上,一命呜呼。
秋凤这一方人儿,歼灭人者后,身子一晃,像幽灵般的隐身树丛中和树背后,个个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高警惕,一边防背后,一边防前面,准备战斗。
秋凤这一方的人开枪射击敌人中,有一些人不谨慎,都中了弹,亡的亡,伤的伤,一片惨情。
此幕一出,医护人员面临枪林弹雨,个个都不怕死,也不畏惧,如同万峰出巢一般,蜂拥而出,狠命地奔了上去,抬起伤者和中弹而亡的人奔出了战斗场中。
秋凤这一群革命者,并非正规部队,而她们却有医护人员,这不诧为奇事,因为秋春他在干革命中,早就预料到革命者在干革命当中必定中弹受伤,于是他在上海城中秘密开西医诊所,以备不时之需,救治受伤的革命者。
秋凤等人与敌交战一阵,秋凤这方潜伏在房屋暗处的人突然现身,开枪打射敌人。
秋凤等人乍见此情,秋凤不喜,而其他人,却都惊喜。
话说那边厢,梅峰等人与敌人开战一会,突然天空中又出现数十个黑影,俯冲下来,开枪乱打,向梅峰等人射击,致他们死地。
梅峰他们不惊,一手举起早已准备好的沙袋挡子弹,一手开枪射击从天而降的浪人。
他们战斗有方,有条不紊,有的射击面前远处的敌人,有的开枪打射俯冲而下那些开枪的浪人。
空中俯冲的浪人在空中,无法躲闪,都被乱枪打死,掉落地上,而陆地开枪射击梅峰这一方的人,有的中弹亡的亡,伤的伤。
可是,梅峰这一方的人,有的中弹伤的伤,亡的亡,伤亡惨重,已面临危殆之境。
梅峰等人却不畏怯,一边开枪,一边纵身高跃,上了房顶,伏在房上,开枪打敌。
梅峰这方人一改战斗方式,居高临下,在房上打射敌人,局势扭转,伤亡倏减。然而,敌人在下方战斗中,伤亡之重,可想而知。
就当此际,忽然,远处枪声,由远而近。
梅峰等人都感到奇怪。在他们奇怪中,潜伏暗处和明处的敌人,像倒麻杆一样,倒地而亡。
梅峰等人忽见此情,又是惊讶,又是纳闷。
敌人腹背受打,不一会儿,几乎全军覆没。
敌人见势不好,不等头下令撤退,迅快地向胡同里撤退了去,准备逃命,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事,他们刚刚退进胡同却被梅峰这一方早已潜伏在胡同中的人乱枪打中,无一幸免,中弹而亡。
眨眼工夫,敌人尽数被梅峰的人歼灭。
梅峰等人一歼灭敌人,正欲跃下地去,忽然,一个人儿从胡同里纵跃上来,低声说道:“快去郊区,打敌的背,解人的围。”说着转身,猫腰而行,向西行去,梅峰等人惊喜不语,跟她而去。
话说,秋凤那边厢,射击敌中,忽然,无数黑物,势挟劲风,冒着青烟,从天而降。
秋凤等人乍见此情,转喜为惊,但都不慌乱,有的开枪,有的打射暗器,齐向黑物打射。
但听砰砰声中,有的在空中爆炸开来,有的落在人群中爆炸,死亡之重,不堪设想。
秋凤等人仍不慌乱,战斗有方,有的射击空中俯冲开枪打射浪人,有的直打直冲上来的人。
秋凤这方的人越来越少,已成危殆之局。
就当这时,梅峰等人赶来,开枪射击敌人,登时解了秋凤这方人的围。
秋凤等人两面夹击敌人,敌人腹背受打,倒麻杆一样,倒在地上,腿都不蹬一下,爹娘都没叫一声,都去见阎王爷他去了。
秋凤等人歼灭敌人之后,秋凤忽然大声下令:“大家潜伏在暗处保护我们,我们装亲人们的骨灰。”
此令一下,梅峰等人唯她是命,齐声道:“遵命!”说话之时,纵身前跃,隐身暗处,保护人了。
秋凤等人不怕火烫,小心翼翼的把骨灰装在坛罐后,背在背上,准备走时,忽然,车灯射来,汽车声响,数辆军车呼叫着朝这方疾驶而来。
秋凤等人乍遇此情,大吃一惊。
秋凤惊中不慌,泰然处之,大声下令:“大家别慌,赶紧往北撤退,撤退!”
此令一下,隐身暗处的人闻声之后,赶忙现身,且战且退,向秋凤她们撤走的方向撤去。
不一会人,秋凤等人撤至林中,但不恋战,拔开双腿,没命似的向北方撤去,躲人追击。
秋凤等人奔逃一阵,见人没追击上来,但脚仍不停,继续向北方逃遁。
秋凤奔逃中,见往北逃,不是法子,连忙站住,命令人向东撤去,梅峰等人忽听命令,个个不语,唯她是命,跟着秋凤向东奔逃而去。
秋凤等人绕道而行,来到城东北郊区一个林子中,倏忽站住,以地当凳,坐着歇息。
秋凤等人忆起方才战斗场景,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冷战,背脊额头直冒冷汗。
秋凤歇息一会,说道:“阿峰阿国,你们辛苦一趟,进城去,看看城中,有何异常的行动么?若有明卡暗哨,你们不可逗留,立即回来禀报。”
梅峰等人唯命是听,领命而去。
秋凤等人不言不语休息一会,只见人影晃动几下后,梅峰和华国他俩如鸟儿一般飞越了回来,不由惊喜。
他俩站在秋凤面前,同声道:“只有检查站,没有暗哨,更没有异常的动静和举措。”
秋凤道:“大家动身,从房上走,回目的地。”说着动步,向城赶去,梅峰等人都不言语,尾随其后。
秋凤等人绕道而行,来到房下,纵身高跃,飞鸟一样,上了房上,但不停歇,展开轻功,向南飞跃而去。
秋凤这群人儿,武功立判,武功弱的居多,强的居少,飞行不一,但难不住秋凤,秋凤等武功强的,抱着人纵跃而过胡同和空旷之处,径直朝目的地赶去。
武英纵身前跃一阵,疏忽站在一幢房上,低声说道:“秋小姐,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秋凤飞跃而至武英身边,低声说道:“你同我们走,我打心眼儿想交你这位朋友,你压根儿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么?”
武英笑道:“咱们用不着促膝地推心置腹的交友了,因为咱们现在不但是朋友,而且还是永远站在一条战线的战友呢。你们一路小心,我们回去了。”说着抱起一人,展开轻功,向西飞跃而去。
秋凤见人一走,也不追赶,一声不吭,身子微侧,一马当先,向南纵跃而去,梅峰等人忽见之下,一言不发,展开轻功,紧随其后。
约半个钟头,秋凤等人回到舒展“傲立群芳”饭店地下密室里,坐在椅上,拍打胸脯,直出粗气。
她们想起适才大战敌人的场面,心悸得打了一个寒噤,面面相顾,相视不语。
李艳红和吕一还没醒来,而秋艳等人都醒了过来,穿上外衣,奔出房来,问这问那,声音嘈杂,颇为刺耳。
秋凤喝住人后,道:“爸,你解开她们的穴道,让她们惊喜,伤心哭泣吧。”
秋春应了一声,起身奔到伏在桌上睡觉似的人儿身边,伸手解开她们的穴道了。
李吕二人穴道一解,惊醒过来,见到秋春,不禁愕然,正要开口,忽然,秋凤奔了上来,道:“两位姐姐,你们亲人的骨灰在桌上,你们哭吧,这样心里好受一些。”
李吕二女闻听这话,悲从中来,哇的一声,痛哭失声,向骨灰坛子奔去,抱宝贝一样抱住骨灰坛嚎啕大哭。
李吕二人在秋凤等人劝导之下,止哭敛泪,齐跪在秋凤等人面前,一边磕头,一边道谢。
秋凤一手扶起一人,道:“骨灰,你们好好的保管,当革命成功后,再选地下葬。你们睡吧,别再伤心落泪的伤坏了身体,我们去了。”
李艳红一手捂住他俩父女一只手,感激涕零,哽咽道:“义父,凤妹,您们大恩大德,我们不知怎么报答你们,我……”
秋凤笑着打断她的话道:“你们报答,就当好本职工作,好好的教书育人、培养成杰出的人才!”
李吕二人一脸忠诚,同声说道:“你们放心,我们绝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的!”
秋凤等人出了地下密室,各自回房睡觉了。
秋凤姐妹俩毫无睡意,也不洗澡,见天色好,步出睡房,手挽着手,穿过客栈,开了房门,仍不言语,向练武场步去。
一到练武场,她俩姐妹各自练功起来。
今天晚上,万美参与了城西北焚化尸体仪式了,她虽然没有受伤,但却动了胎气。
秋春回到卧室,见万秀抱住肚子,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吓了一跳,关心地问:“阿美阿美,是不是动了胎气?你肚子痛得厉害是么?”
万美再也忍不住,妈呀一声,痛叫出声。
秋春见此情状,虽吓得魂不附体,但他没有彻底丧失理智,颤声安慰她一句后,飞也似的出了房门,奔到飘灯的房门前,一边颤声叫门,一边敲门。
飘灯闻声惊诧,应了一声,赶忙起床,也不穿衣裤,穿着泳装,奔至门前,开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秋春见她这副模样,一改昔日性情,判若两人,脸上一红,连忙转身,颤声说道:“阿美她动了胎气,快去拿稳胎药丸,快点!”
飘灯见他这般,不禁惊愕,接着醒悟,羞红了脸,一言不发,趋步去拿药去了。
飘灯披上睡衣,掩住娇躯,奔至门口,低声说道:“给。”说着把药瓶塞在秋春手里,关了房门。
飘灯并非大夫,她却有稳胎药丸,这不足为奇,因为秋春的师父是郎中。昔年,飘灯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动了胎气,幸亏秋春的师父配制成药,给她服下,不然焉能有秋艳?
飘灯开的是客栈,年年都有孕妇住店,偶尔发生孕妇动了胎气,于是她把她早备的稳胎药丸给顾客服了,保住了胎儿。因此一来,她有保胎药一事,不胫而走,远方的人,城中的人慕名而来,购买药丸,她便在师父那儿购买药丸过来,做起转手买卖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