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之风云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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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劝说

待几人笑过之后,沈桀起身欲走,临出门口却是脚步一停,转过侧边脸来,蓦然说道:“对了,办公室换了新锁,有些东西找不到的话……就算了。”

闻言,林惠韵心里微微一跳,她知道这是在说自己,原来,潜入的事早就已经被发现了!

沈桀一句话落下,没有再去看她的表情抬脚走了出去,只留下六神无措的林惠韵、面沉如水的聂臻明,还有一脸茫然的盛思頤。

“他这是什么意思?”

盛思頤话音刚落,就看到林惠韵眼眶泛红地起身走回里屋,虽然不明白什么原因,但却知道是沈桀刚才说话的缘故。

“贤弟,沈桀几个意思啊?锁着办公室的门儿,拿咱当外人儿不让咱进是咋滴?”

聂臻明没好气地说道:“都让你别说申版北京腔了,你不别扭我听着别扭!”说完也起身朝里屋走去。

“喂,什么情况呀!”

盛思頤看着只剩自己的客厅,郁闷地撇了眼门口位置,心说:都是沈桀这家伙闹的,闲着没事儿胡说八道什么啊?

“贤弟,你也给我一把M1911呗?看我不一枪毙了他!”

门开。

聂臻明堵着说道:“要什么M1911,这里没你什么事,该干嘛干嘛去。”

啪!

盛思頤还没说话门就又关上了,搞得心里一阵郁闷,最后怒斥一句‘重色轻友’后,气愤填膺地走了。

屋里。

林惠韵站在窗前思绪乱飞,撇了眼门口,淡淡的道:“找机会送他回上海吧,他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聂臻明来到她身后,环抱着浅尝秀发里的清香,迷醉地说道:“那就找个机会我亲自劝劝他。”

林惠韵抓住他的双手,整个人向后倚靠着,便是此刻,才能令她感受到暖和的温度,以及那淡淡的安逸感。

翌日……

盛思頤正在路边抽大烟,一杆金烟枪不知亮瞎多少双贪婪者的眼睛。

这里是自新路,一段人迹罕至的是非之地。

聂臻明穿着囚服从大门出来,他们三人算是这里最奇葩的犯人了,明明是‘戴罪之身’,却可以自由行走进进出出无人管,甚至盛老四这家伙还仗着威猛的老爹,弄了个管狱差事。

“贤弟,你怎么舍得出来啦?”

聂臻明看了眼簇拥的几人,缓缓说道:“四哥,我找你有事说。”

“两位爷慢慢聊,我们去放个水哈!”几人识趣地回监狱去了,谁都知道盛四爷和聂四爷,这两位四爷手眼通天,是万万得罪不起滴。

待只剩他二人时,聂臻明这才迈步走过来,拿出烟卷和打火枪给自己点上,没办法,弗莱切给的雪茄已经抽完了。

这会儿双肘杵在栏杆上,一阵吞云吐雾起来。

盛思頤知道他闻不惯大烟味儿,便来到下风口位置,拿着烟枪一脸慵懒地问道:“什么事呀?搞得这么神秘。”

聂臻明深深吸了口烟,盯着马路洒水工,认真地说道:“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闻言,盛思頤呵呵一笑,转头也看向那名挑担子的洒水工,满不在乎地说道:“回去干嘛?北京城天子脚下也,我在这里才能如鱼得水、水到渠成、水漫金山……”

“我认真的!”聂臻明收回目光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我也认真的!”

这一刻,兄弟俩个互相对望着,各执己见分毫不相让,使气氛有点儿凝重感。

盛思頤不理解地说道:“不是……我们一起报效朝廷这样不好吗?看看我爹和聂老爷子,他们可是把一生都奉献出来了,为什么我们不行呢?”

聂臻明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很快就抽完了,便又再点上一根,皱着眉头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果然,盛老四已经不是以前他所认识的那个人了,可叹世俗金钱没能把他怎么样,却一点点迷失在权力欲望之中。

聂府。(聂海棠家)

此刻,聂海兴正要离去,临门抱拳道:“大哥大嫂,别送了。”

聂海棠的妻子很漂亮,相貌偏北方女子多一点,估计也是个旗人,很大方地说道:“小叔一路走好,下次来保准有你说的那几样菜。”

聂海兴笑着说道:“那我可又有口福喽。”

“老二,我送你到胡同口。”聂海棠指着前面说道。

聂海兴微微一愣,心知大哥一定有话要说,当着大嫂不方便,于是便跟了上来。

聂夫人见此,很识大体地站在原地目送,别说,瞧这大眼睛双眼皮的还真有旗人女子那股子劲儿。

“大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兄弟俩缓步走在胡同里,除了年龄差异之外,和聂臻明不同的是,两人眉宇间都带有聂老爷子那股子劲儿。

聂海棠思考着说道:“你对袁世凯的新军了解多少?”

闻言,聂海兴不禁抿起嘴来,皱眉道:“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不过,袁统领已经很长时间没回京述职了。”

聂海棠听后眼神投向远方天空,长叹道:“风雨欲来呀……”

聂海兴不以为意地说道:“大哥,你也不必太过操心,宫里那两位都不着急呢。而且,天津卫的所有租界已经都倒向革命党了。”

“什么!”

聂海棠大惊失色地看着他,眼珠都在微微跳动,内心好似被巨浪侵袭一般天翻地覆。

如果,朝廷没有洋人的支持,各地州府定会揭竿而起,到时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聂海兴于心不忍地看着大哥踉跄后退,忍不住劝道:“大哥,事已至此该早做打算才是,免得到时候乾坤倾覆遭到波及。”

“不,不能这样!”

聂海棠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颤抖着手说道:“绝对不能一下子就推翻,那样会乱,一定会天下大乱的……”

“可你又能做什么?醒醒吧大哥!”

聂海兴越说越激动起来,抬手指向胡同口的位置,不忿地说道:“你看看那些能臣志士们,死的死逃的逃,盛老爷子怎么样?大半个洋务派都是他撑起来的,可结果呢?只封了个邮传部的小侍郎。”

“别说了……”聂海棠面露痛苦之色,这些事他又岂会不知?

要说对大清的感情,他比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室成员还要深,可那又如何?

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汉臣罢了!除了苟延残喘的等待那一天的来临,别的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