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莎合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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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朱生豪的剧名都出彩

校补者按:本单元包括七个剧本,都是喜剧,属于莎士比亚早期的创作,《温莎的风流娘儿们》稍晚一点,而《暴风雨》差不多算他创作的最后一个剧本。

按绝大多数版本的排列顺序,它们分别是:《暴风雨》《维洛纳二绅士》《温莎的风流娘儿们》《一报还一报》《错误的喜剧》《无事生非》和《爱的徒劳》。

就我这半路出家的英文水平,说实话,最后一个喜剧剧本的英语和早期的多个喜剧剧本的英语,我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差别。

剧本写作的情况,有的评论家说:莎士比亚的喜剧写作属于初创和逐步走向成熟的阶段,我过去阅读看不出明显的差别,这次通过逐篇校补,还是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差别,所以我纳闷儿这只是批评家们的想当然之说。

且住,不妨先来读一段德国著名作家海因里希·海涅说的话:

莎士比亚的语言并非他本人所特有的,而是他的前辈和同时代人传授给他的;这就是传统的舞台语言,剧作家当时都必须采用它,无论他是否认为它适合他的才能。只需浏览一下多茨雷的《古剧选集》,就可以注意到,在当时所有的悲剧和喜剧中,正盛行着这样一种文体,这种浮华辞藻,这种夸饰的风雅,造作的用字,这种奇思妙想,这种机智和绮丽;我们在莎士比亚的作品中同样会遇到这一些,它们为少见世面的头脑盲目地激赏,而明达的读者对于它们,即使不加以酷评的话,必定仅作为一种外观,一种不得不尔的时代限制而加以谅解。

由此可以说,莎士比亚写作的基础,应该是在他动笔之前就打下了。一种文学体裁的形成,靠的一定是大环境,使之蔚然成风,各路精英纷纷涌入,各显才能。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德国始于十八世纪的音乐,都是这样的状况。比如米开朗琪罗毕四年之功绘制梵蒂冈西斯廷教堂的穹顶,或从选材到雕成大卫像花了二十年时间;又比如巴赫这位音乐天才,可以徒步二百五十英里,到卢贝克聆听由丹麦出生的管风琴师兼作曲家布克斯特胡德(Dietrich Buxtehude)指挥的“晚间音乐”。现代人急功近利,对名利个个急不可待,却又总想做一言九鼎的人,缘此结论往往牛头不对马嘴,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这里只是从莎士比亚七出喜剧里选出来的近百个翻译例子:有的是作者的造句出手不凡,有的是译者的翻译出手不凡,有的是句子的含义不凡,我从这三个“不凡”解读,希望读者能管中窥豹,看出三个“不凡”的所在。

在进入正本前,先了解一下朱生豪用过的一些剧本名:《哈姆莱脱》《该撒遇弑记》《麦克佩斯》《维罗纳二士》《女王殉爱记》《黄金梦》《量罪记》《特洛埃围城记》《还璧记》《血海歼仇记》《英雄叛国记》《沉珠记》。在人文版的《莎士比亚全集》里,这十二个译名都被改动了,顺应了时代的发展,是贡献;不过,回头品味一下朱生豪的译名,我们便感觉得到他翻译莎剧的用功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