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献殷勤
崔莺莺哪里见过这种如杀猪般的放血,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等醒来时外面早已挂起了一轮弯月。
微微抬手就觉得刺骨的疼。
心中愤恨难消,心中不停地咒骂。
贱人!贱人!居然敢放她的血,这王府中的人都是瞎了吗,也不知道拦着点。
“王嬷嬷!王嬷嬷!”
“夫人,您慢一点,这亏损的气血得补回来。”
刚进去的王嬷嬷就瞧见自家夫人正要下榻。
“哼,现在醒了倒是比之前装睡还难受,我算是看出来了,那贱人就是冲着我来的,以为这样就想吓退我,重回正妃之位,做梦!”
王嬷嬷心疼的看着脸色惨白的崔莺莺,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开口。
“夫人,那元佩佩说今日只是个开始,只要王爷不醒,每日都要放血。”
“什么?!”
崔莺莺只觉得一阵眩晕差点又昏过去,她被放了一次血就如此难受,要是天天这般还不得折她的寿。
好啊,想以这种法子弄死她,那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去,买头驴回来,要是她来放血,就把驴的血给她。倒时治不好王爷,看我怎么弄死她。”
王嬷嬷应下,可心里始终觉得有些不妥,这沈王爷对崔莹莹可是百般的呵护,什么人参,血燕,还找人剜心尖血。
可到了夫人这,就变成了驴血,叹息的摇了摇头,有些事不是她一个嬷嬷能管的,主子在她便在。
加入人血的汤药有股浓厚的腥臭味,端药的丫鬟好几次差点打翻。
放在了桌上就掩鼻离去,管家嘱咐过,这屋留一人便可,那便是元佩佩。
元佩佩端起汤药,捏住了沈慕白的下巴,迫使嘴巴张开,一小半褐黑的汤药顺着嘴边流出。
“喝吧,喝个够,这可是你心爱莺莺的血,想必药到病除。”
真是愚昧,当初还听信谗言以人的心尖血为药引,现在让他也尝尝是什么滋味,看看能不能治好。
元佩佩灌的太猛,床榻上的沈慕白剧烈的咳嗽起来,又咳出不少汤药。
元佩佩也不去擦拭,只是止住了流血的手臂后坐在一旁,手撑着头,浅浅睡去。
到了第二日,果然有人来问崔莺莺要血了,这次元佩佩没来,来的是一个丫鬟。
丫鬟胆战心惊,生怕侧妃一个不高兴责罚她,倒不是说崔莺莺有多凶残,但被人取血,这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呢。
崔莺莺正眼瞧都没瞧丫鬟一眼,关上门,嘱咐王嬷嬷去取驴血。
等元佩佩看到那碗血,不免一笑。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骗不过她的眼,这分明就是动物的血,动物血比人血粘稠,颜色更是偏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动物,但这动作够快的啊。
已经想好怎么应对了,看来这崔莺莺对沈慕白的爱也不过如此,只放了一次血就找了替代品。
不过关她元佩佩什么事。
不管什么血,沈慕白照喝就是。
这日子一过就是七天,期间王大夫也被请来一次,直感叹神奇,沈慕白身上的红丘竟然消下去大半。
“敢问姑娘,这沈王爷得的究竟是何病?”王大夫虚心的求教。
元佩佩笑了笑,“应不是天花,许是得了一种极强的临疫。”
“临疫?”
“通俗一点就是突然爆发的疾病,原因不详,我也是以家师所教的法子,本着医者仁心试上一试,好在沈王爷福大命大。”
王大夫有些灰心,要是能弄清病症,记入在册,可是医史上独一无二的先例。
“要是姑娘有任何头绪可写信与我。”
“好。”
元佩佩记下了王大夫的地址,这御医以后或许大有用处。
回头看了看还未醒的沈慕白,心里发笑,哪有什么临疫,都是她随口胡诌的,能恢复过来,还不是靠她的抗生素和消炎药。
府上的众人原以为事情慢慢的好起来,也等着王爷醒了会如何处置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但一场更大的灾难悄然而至。
在柴房中释放的绿色毒气别忘了可是传男不传女,偌大的王府不止沈慕白一个男子。
很快,先是下人中的男丁,最后连管家也换上了可怕的红丘,头昏的厉害。
“姑娘,求求您救救老奴。”
此时管家也不在乎什么了,有什么比自身性命重要,跪在地上声音虚弱。
元佩佩露出来极其为难的表情,“管家,不是我不想救你,只是我去哪儿给你弄血呢。”
管家低着头,他当然知道侧妃不可能为他放血。
“敢问姑娘,其他人之血可否。”
元佩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这身衣裳已穿多日,这吃食也吃腻了。”
管家心领神会,“姑娘稍等片刻,我这就安排。”
在管家即将退下的时候,元佩佩悠悠的飘出一句话。
“三日内,我会寻得良人放血。”
“多谢姑娘。”
有了这句话,王府上下都知晓元佩佩要在王府寻找放血之人。
这下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嬷嬷丫鬟全部殷勤讨好元佩佩,谁都不想做那个放血之人,这王府上上下下有多少男丁,这一放还不得抽干自己。
可他们忘了,曾有一人,三年不间断的被取心尖血,毫无怨言。
“姑娘,这是膳房新做的点心。”
“元姑娘,这是锦绣阁新做的衣衫,这桃红衬得姑娘肤白貌美。”
“我给姑娘捏捏腿~”
“这是府中上好的熏香,姑娘一定喜欢。”
……
一时间沈慕白这屋中热闹极了,原本谁都不愿来,现在却争先恐后的献殷勤。
元佩佩来者不拒,享受着伺候,这是她应得的,三年来原主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让这些人伺候三日都是便宜他们了。
看看这一幅幅嘴脸,果真是一群跟风就倒的墙头草。
崔莺莺那可就不这么好过了,在房内大发脾气,这些下人的动作她全都知道了,明明她才是王妃的侧妃啊,怎么现在全都围着那个贱人转。
可恶!可恶!可恶!
不就是血吗,要多少她给多少,大不了多买几头驴回来,也好让这些下人们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