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张漠受伤

姜染被这大喘气折磨的不轻，随即叮嘱他：“日后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同我说，我会帮你的。”

姜染说的慎重，倒叫张漠想起从前与方宁相处的点滴，她不曾这样细心对待过他。

张漠低下头，他眼睫纤长，遮住了瞳孔酝酿的情绪，使得时刻关注他的姜染有些忧心，见他薄唇微张，不禁凑上前仔细听，哪料缓缓吐出的是姜染熟悉的两个字：“银子。”

姜染无语凝噎，她还没捂热乎张漠日夜辛苦赚来的银子，不舍得也没办法，她不至于贪下男人的铜钱，依依不舍的递给他。

现在她的全部身家都被张漠拿捏着，想着冰糖的用处和价钱，姜染急的脸色通红，压紧牙关解释道：“我想酿酒赚银子，现在只差冰糖了。”

眼看少年眉间折痕都能夹死一只蚂蚁，姜染只好用上了杀手锏，她眼眶微微睁大，里面含着水润的眸子，好似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似的。

张漠看的气急败坏，这女子当真是一点脸面都不在意，于是沉着脸从钱袋拿了一半揣到袖子里，这才递给姜染另一半。

姜染情绪都写在脸上，面色转换的极快，她喜滋滋接下后，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会好好酿酒，把银子赶快还了的。”

少女眼中坚定自信，面上神采飞扬，张漠迟疑着点了点头，不期然看到她欣喜的神色。

女子，也是需要适当鼓励的，张漠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贤夫，可少女明晃晃的笑意闪了他的眼，实在说不出打击的话来。

妻夫一体，张漠默念着，这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材料终于凑齐，姜染脚步轻快，回去后就找了陶罐开始酿造苹果酒，足足有三大罐。

而张漠依旧寡言少语，姜染知他面冷心热，也不恼，每日好言好语的对待。

她这两日没有上山，在家专心查看苹果酒的发酵情况。

张漠没有绣帕这份营生，也不愿闲在家中，为了早日还清姜染的欠债，还是照常找野生忍冬，不同的是姜染会为他备好在山上的用度。

苹果酒发酵的第三日，姜染才安心跟随张漠上山采摘忍冬。

现下八月是采摘的好时候，再晚些到十月就更难看到了，所幸姜染有了上一次经验，用布裹上了两只大饼，中午也就不再怕饿，不用到处找野果充饥。

张漠倒是没流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毕竟这两日上山他也天天带着姜染烙的饼。

这次比上次走的更远，也更危险，两人带着木棍一点点探寻，才找到十几颗还是带着花苞的忍冬，随即不紧不慢的开始采摘，刚刚开始，张漠便轻轻出声：“嘶！”

“怎么了？”姜染隔着绿葱葱的枝芽看不清楚，想走过来看看，却被纷杂交缠的枝芽阻拦，只好出声询问。

张漠冷眼看着地面，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

“无事，先摘忍冬。”

张漠看向左脚，是一只捕兽夹，好在夹子年份久远，并不算锋利。

他面色不改，弯腰掰开夹子，看到上面沾染了些血迹，且脚掌却不是很疼，张漠没当回事，手上继续动作起来。

姜染听张漠的声音没有什么异样，也不再纠结，专心致志摘起忍冬，不到一刻钟两人就将周围的忍冬树摘了个光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