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赌馆还债

姜染心痛的带着张漠来到了赌馆门前，两人在卖拉面的摊子上落了座，她兴致颇高的点了两碗，认真的看着张漠：“在这碗面凉之前我就会出来。”

张漠点点头，他知道这话里的深意。

姜染头也不回的走向赌馆，门前立着两个女人，粗壮结实，实乃是一米八的大高个儿，鼻孔朝天，看向姜染的目光甚是鄙夷。

姜染没忘记十几日前被揍的事，她醒来那日并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原身应当是伤了头，足以见她们下手的凶狠，但姜染实在想不出来哪里得罪了她们，还是离远点小心些为好。

也就收回视线，径直进了赌馆，里面如同记忆中一样的乌烟瘴气，叫喊声不断。

每个赌桌前都围着许多女人，她们拥在一起喊着“大大小小”。姜染挤过众人，一步步挪到最里面的记账处，是一个矮小瘦弱的女人：“高姐，我是姜染，我来还账了。”

从脑海里倒腾出关于高姐的记忆，姜染将5两碎银子郑重放在桌上。

高姐抬头看了姜染一眼，枯瘦的手指却只收了4两银子，姜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斟酌着开口，语气里带了些怯懦：“这是我夫郎的嫁妆，他日后不许我再来了。”

原身在赌馆曾听别人说起过高姐最讨厌夫管严，果然正在记账的尖细手指一顿，混浊的双眼看到了姜染瑟缩的样子，果断拿出账本用墨水划了姜染的名字，又将欠条扔在她的面前。

好在字体同她前世相差不大，姜染想着，这才猛地思索了危险之处，抬头却见高姐眯着眼睛盯她。

姜染只好又翻到背面，傻子一样看，来来回回几次后，高姐也就收回视线，过了一会儿见她还在哪儿发呆，高姐心烦的把人轰了出去：“赶紧走，碍眼！”

“那我就先回去了。”

姜染照样点头哈腰，垮着肩，把毕生演技发挥到了极致。

高姐没再理她，仍旧看着账本，不时看向赌馆里的女人们。

姜染讨好的笑了笑，转过身背对着高姐猛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原身是个不识字的，她险些暴露。

她把欠条小心收到衣襟里，这可是要给张漠看的，算是两人努力许久的交代。

姜染看着纷杂吵闹的人群犯了难，还好原身平日里素来低调，也没认识几个人，不然她还真怕被拉去下注。

走在各种赌桌中间，姜染没有感受到它们对自己的吸引力，放下不少心。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天知道她多怕原身的赌瘾潜移默化转移到自己身上。

姜染加快脚步，只想离开这个堪比噩梦的地方。

出了赌馆，阳光铺洒在她身上，姜染挺起腰板，顿感无债一身轻。

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姜染到了面摊时，那面果然还冒着丝丝热气。

姜染扯着嗓子喊了一上午，自是累极，坐到张漠身旁大口吸溜起拉面来。

张漠的面也还没吃完，咀嚼的声音不断响起，两人倒是有了岁月静好的感觉。

这是两人十几日来最为满足的一顿，端起碗喝光汤之后，姜染把欠条递给张漠。

一切尽在不言中，最终姜染看着他把折磨两人多日的纸张一点点撕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