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鹰视狼顾之相
公孙幽荡开箭羽的瞬间,只感觉眼前事物移动越来越快,心跳也越跳越快,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对于死亡的恐惧。
上辈子加这辈子,他从来没干过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很快,如同一朵黑云一般的匈奴铁骑,离他越来越近,锥锋处那一个最为雄壮凶煞的匈奴人铁骑就与他相隔不过五米。
只见公孙幽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执枪冲锋。
公孙幽这辈子从来没有感受到自己竟然可以这么专心致志、全神贯注过,仿佛进入了什么奇妙的境界。
心中唯一念头便是“一枪捅死他!”
这是近乎着魔的执念!
“杀!”
公孙幽与匈奴最前方一骑撞在一起,电光火石之间,公孙幽不等他抽刀砍来,毫不犹豫一枪捅出,直接捅穿雄壮匈奴人的左胸膛。
顿时公孙幽感觉手臂一沉,似万斤重物推着自己向后。
黄金透骨龙速度为微微一滞,然后与主人被公孙幽如弯虾一般穿在枪头的匈奴战马快速错身而过。
四五个想乘人之危,举起弯刀劈向自己的匈奴轻骑,则被吴素与赵玉台一人一剑劈成好几截。
公孙幽枪挑雄壮匈奴之后,迅速一甩墨龙长枪,如糖葫芦穿在自己枪头上的匈奴尸体被甩在地上。
公孙幽双腿死死夹住马腹,放开缰绳,双手执墨龙长枪,与迎面而来的匈奴轻骑再次绞杀在一起。
墨龙长枪枪头顿时寒芒绽放,如黑蛇吐信。
很快,数十个匈奴人咽喉、脖子动脉血管,开始绽放血花。
顷刻之间,三骑穿过一千匈奴轻骑中间,生生被三人撕开一条血路。
待三骑与剩余九百多群龙无首的匈奴轻骑再次调转马头。
三骑与九百轻骑中间,已经躺在地上的匈奴尸体,足有八十六骑,包括他们的千夫长。
看见这一幕,两方沉默不到三个呼吸。
“再杀一阵!”
满身血迹的公孙幽冷冷一笑,吴素与赵玉台纵马追随。
“勇士们,杀光他们”
“阿提拉王子在不远处看着你们,冲锋,为千夫长哲别雷报仇!”
匈奴轻骑中一名满脸横肉的匈奴轻骑举起手中弯刀怒吼道。
随即九百余轻骑皆举起手中的弯刀,铁骑奔腾,洪流涌动,犹如浪潮覆盖而来。
公孙幽执枪向前。
带着吴素和赵玉台再次凿穿九百余骑兵,草地上又多了九十具尸体注定生于娘胎,归于天地。
再一次,三骑与八百骑相对而立。
公孙幽胯下的黄金透骨龙变成了黄金透血龙,墨龙长枪枪头滴血,鼻尖满满的血腥味;
而对面,那个满脸横肉的匈奴轻骑,断了一只手,握刀的手被吴素一剑斩断,此时躺在战场中央草地上,被马蹄踏碾过,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咚咚!”“咚咚!”……
与此同时,战场的西北方和东北方,马蹄声隆隆,响彻大地。
大约各有一千轻骑冲来,与这里不足十里地,不到一刻钟,便可赶到这里。
毫无疑问,与眼前这些轻骑一样,都来自于匈奴单于帐的亲军轻骑——阿速卫。
这支军队最早来自于八百年前,匈奴一代天骄矛盾单于鸣嘀弑父的嫡系精锐,后来一直是匈奴单于的亲军,从不曾变更,也是匈奴人最精锐的骑兵。
“再冲一个来回,然后逃!”
公孙幽冷笑一声,再次提枪纵马,身后两个女人脸色微白,微微点头。
很快。
两次对穿!
三骑便朝南逃去。
短短四次对穿,一千轻骑,战死将近三百人,一名千夫长,三名百夫长战死。
公孙幽三人向南逃去的时候,匈奴轻骑调转马头,竟然犹豫了片刻,没有第一时间去追。
“找死啊,跟丢了敌人,阿提拉王子会放过我们,我们七人中留下一人,给王子说明情况,其余全部人马,给我追!”
只要几名百夫长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神色阴翳的中年刀疤男子冷笑一声,然后提起弯刀,就向公孙幽他们逃跑的方向追去。
很快。
小树林南方,辽阔的草原上,三骑奔驰,大约七百轻骑开始不要命追!
只是两者只见的距离,越来越远,毕竟公孙幽三人所骑战马,是辽东边军四百铁骑中最好的马。
其他的不说,公孙幽的黄金透骨龙就价值黄金百两。
……
一刻钟不到。
一个鹰视狼顾的青年带着两千骑赶到小树林北边的战场,眼前这一幕,让他勃然大怒。
当留下那一名百夫长给他说明情况后,这位残暴狡诈的匈奴王子,直接一刀劈了他。
“三名中原人,杀我将近三百勇士,该死啊……这群废物!”
阿提拉仰天怒吼。
然后冰冷锐利的目光盯着身后一位千夫长,一双嗜血无情的眸子恍惚狼王扫视群狼一般。
“屠耆堂,带五百人远远跟着前方剩下那七百骑,我会带大部队跟在你们身后。”
暴怒而不失去理智,疯狂而又冷静到了极致,就如那草原上带着狼群复仇的狼王。
“是,王子!”
身后一名武道三品的壮汉闻言,连忙点出五个百夫长,很快五百骑便沿着公孙幽他们逃跑的方向追去。
天空中骤然飞起两朵黑云。
两只草原鹰盘旋。
五百骑,奔腾而去。
待名为屠耆堂的千夫长带走五百骑南下之后,身具鹰视狼顾之相的阿提拉转头看向身旁最后一位千夫长。
“屠吾斯,带人把没死但治不好士兵的人解决完,给他们一个痛快,匈奴人养不起无用的嘴巴!”
一句话冷漠无情到了极致。
当然,这也是草原上的常态,没有那个部族会收留受伤严重的伤兵,因为食物有些时候,比人命更值钱。
“是!”
名为屠吾斯的千夫长立马执行,眼中虽然有黯然却没有一丝负担,这种事情几乎所有草原上的人都会做。
中原人也不例外。
那时候医学不发达,很多人受伤了和死了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