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咒语
一脸忧色的方伯回到了杂货店，他经历过三合会在唐人街崛起的时代，知道那个胖子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这次看似虎头蛇尾的对峙，不知道在背后藏着什么阴谋，这一点压得他的心脏有些发闷。
看到陈觉跟进了杂货店，他稍展眉头，保持和气的表情帮着这个为人不错的小伙子清点物品。
刚才连累他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不想再让他看出自己内心的不安。
陈觉一边查看着材料，观察了一眼方伯的脸色，看上去似乎不是太差，于是假装不经意地打听了一句：“方老先生，我想问一下，附近的居民有没有手里留着些老物件、老古董的？我想倒手卖点钱。”
一听到古董，方伯下意识地就想起了曾经三合会做的几件腌臜事。
“当初，唐人街里的移民中，有不少人家手里存着些值钱的老物件，结果就被三合会那帮天杀的货给盯上了。他们通过绑架家人来勒索那些人家，许多户家庭只得忍痛低价卖了古董来紧急筹钱，结果收古董的人背后是三合会，收赎金的也是他们，造孽啊！”
“这帮家伙真是不干人事！”陈觉“同仇敌忾”地附和了一句，表现得义愤填膺，接着又毫无违和感地打听起了古董的去向：“那些古董是不是全被他们卖给洋鬼子了，听上去像是他们会做出来的事，丢祖宗的脸。”
“那帮家伙会想到打古董的主意，自然也不傻，都想等着古董升值再倒卖呢，这些年虽然陆陆续续卖出了一部分，却也知道东西一次性卖出太多会掉价，每次都只出手一两件，大部分都攒在手里。”
听完方伯透露出的消息，陈觉已经能想象到三合会藏古董的地方了，这些人藏宝的地方，无非是在自家据点开凿的某个地下室，或者就是银行的金库。
他感觉到，龙爆破早已饥渴难耐。
动画里，瓦龙似乎就曾经用龙符咒去焊开银行金库的安全门。
打听到了需要的情报，陈觉赶忙整理完材料，匆匆向方伯道了个别，出门准备拦下一辆出租车。
三合会的名号在唐人街很响亮，虽然绝非什么好名声，但是却大大提高了其领地的辨识度。
几乎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三合会主要经营的地盘在唐人街靠近迪克逊码头的那部分，被陈觉拦下的这名出租车司机恰好是有这个常识的人。
他载着陈觉先往布朗大桥的方向驶去，随后沿着海岸线朝迪克逊码头进发，按照他的说法，“走这样的大路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是最安全的路线。”
他一边抓着方向盘，一边诉说着小巷里可能出现的袭击和拦路的障碍物，进一步加强了陈觉对哥谭的负面印象。
看着司机从自己手里抽走的好几张票子，陈觉陷入了沉思：尽管是同一种职业，有的人需要干点副业过活，而有的人做好简单的事情就能挣到足够的生活费。
陈觉找到了一处无人的小巷，期间他打晕了几名试图索取过路费的小混混，随后自己动手收取了“合理”的精神损失费，现在他站在这处静谧的无人角落。
他轻声念诵起真正属于自己的咒语：“致虚极，守静笃。”
所谓的咒语，其实主要表达了使用者的理念，比如老爹的“妖魔鬼怪快离开”就表达了老爹与邪恶不共戴天的立场，还有未来时空的艾索，也就是小玉的同学吉米的“这一切不顺利”表达了他永远的进取之心。
而选自道德经的这句“致虚极，守静笃”意为使心灵保持极致的安宁平静，算是陈觉在施法时对自己的告诫和提醒。
总之就跟“心若冰清，天塌不惊”有些相似，但是出自道德经就提升了不少逼格档次。
嗯，是的，陈觉绝对不会承认是“妖魔鬼怪快离开”作为咒语实在太过社死。
咒语的具体内容其实并不重要，比如，艾索就既可以念“这一切不顺利”，也可以在老爹等人面前念“妖魔鬼怪快离开”。
随着体内的气被这句咒语调集，一个充分演绎了阴阳二气变化的法球从陈觉的腰包中升起，在他眼前的空气中盘旋——那是古老巫师马九的阴阳魔法球。
想让陈觉拿着蜥蜴干和臭咸鱼施法，想都别想。
强不强是一时的，帅才是一辈子的事，况且这枚阴阳魔法球作为施法器具，绝对远超几条咸鱼。
毕竟，按照老爹的话，这枚魔法球可以将“气的威力放大10倍。”
在动画中，艾索在刚拿到魔法球时，是拿着鱼和球一起施法的，之后应该是发觉了魔法球的真正用法，于是单独使用魔法球施法。
一件×10法杖，陈觉可不会落下。
……
某位因为绕远路而耽误了送信的邮差，此刻正被骂得狗血淋头：“你这个懒鬼，究竟在搞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们邮局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这位可怜的邮差只是低着头，继续忍受着上司对他的谩骂：“你这个满脑子就只有谜语的怪胎！自以为了不起的蠢货，猜谜语能让你吃饱饭吗？不想干了就赶紧滚，这份工作有人抢着要！”
把脸死死地对着地面的爱德华·纳什顿，五官因为愤怒而显得扭曲，他拼尽全力攥紧了手指，太阳穴边暴起的青筋一跳一跳，心头的火焰舔舐着他的心脏。
有道声音在他内心怒吼：快TM给这该死的蠢货来上一拳。
是的，这家伙只不过是个稍有些权力的小领导，靠着关系和溜须拍马坐到了自己头上，一个蠢货，凭什么指责他？
就为了炫耀他手上的那点权力？
真没被人打过是吧？
骂累的上司终于暂时止住了嘴，他松开一颗衬衫上的衣扣，见到眼前的小邮递员抬起脸来。
只见纳什顿不怒反笑，趁着这位小领导伸手解扣子的档口，运起全身的力气，一拳甩在了他的胖脸上。
看着那位平日里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面对更高层却低声下气的上司跌在地上，捂着那肿起的腮帮，纳什顿感觉真的带劲，就好像困扰了自己一天一夜，不十天十夜的谜语终于被破解出来那么痛快。
他正打算再冲过去补上几脚，他的上司已经大叫着向后爬去：“快来人，这个家伙疯了！”
几名膀大腰圆的保安闻声赶来，迅速把纳什顿架了起来，见纳什顿还试图用脚去袭击那位小领导，他们又往他肚子上狠狠揍了几拳。
“你这个该死的疯子，你被解雇了！”捂住腮帮的前上司直接开除纳什顿，犹不解恨的他又抬起脚在纳什顿的肚子上用力一踹。
鼻青脸肿的纳什顿被丢出了邮局，他忍住疼痛挣扎起身，回头望了邮局一眼，只见那几个保安正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似乎他敢往邮局走，就立刻再教他做人。
纳什顿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随即头也不回地骑上自己的二手电动车，扬长而去。
在路边的一处垃圾桶前，他停了下来。
只见他打开车筐，取出里面的一沓信件，一股脑地倾倒在垃圾桶里。
其中一封本应该寄往唐人街的信件夹杂在这些信件中，寄信人——桑德拉·伍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