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官司赢了
“尔等三人串通诬告华诚，本官判尔等反坐之罪，每人罚银百两，每人二十大板以儆效尤。”开封令费正卿冷喝道。
反坐之罪，乃是诬告之人诬告什么罪名，自己就要承担什么罪名，然而王栋是为了逃避百两赏银，同样也被罚银百两，以至于三人同样被罚百两，至于二十大板，则是三人的惩罚。
不过以华诚来看，王家和史九针可以轻易拿出百两银子的罚银，然而泼皮高俅哪里拿得出来如此多钱，日后少不了一个流放之罪。
当下，三人被拖了出来，每人重打二十大板子，顿时惨叫声响彻整个大堂。
“多谢大人为草民洗刷冤情！”
听着三人的惨叫声，华诚心情格外愉快，拱手向费正卿感谢道。
“不，是你急智才让王栋露出破绽，不过本官很是好奇，你如何判定王栋乃是假装骨折未愈，难道你真的有透视之能。”费正卿审视华诚一眼，好奇道。
华诚苦笑道：“大人谬赞了，草民哪有那般神奇的本领，在下之所以能够断定王栋为假装，乃是因为打石膏之法是当世最先进的治疗骨折之法，王栋的骨折至少有一半的机会痊愈。”
“那另一半呢？”开封令费正卿皱眉道。
华诚道：“如果是单独苦主王栋告我也就算了，泼皮高俅和史九针皆和华某有旧怨，更加加重了华某的怀疑，这是一场针对华家药铺的阴谋。”
开封令费正卿挑眉道：“你就如此确定王栋会中计主动现行。”
“一个骄奢淫逸的花花大少，面对恶心的癞蛤蟆，蜈蚣和蛇，又如何会无动于衷。”华诚自信道。
开封令费正卿抚掌大笑道：“久闻医者最为严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大人过奖了，其实在下正好有一事有求于大人，正好今日借此机会向大人禀报。”华诚忽然话语一转道。
“华郎中请说。”开封令费正卿难得心情大好道。
“在下的父亲华仁远赴疫区，现在音讯全无，不知道大人可知北方疫情的消息。”华诚询问道。
开封令费正卿劝慰道：“音讯全无并不代表坏消息，如今疫区已经蔓延数城，所有有瘟疫的城池全部封城，等待疫情好转，令尊就会回来了。”
华诚苦涩道：“瘟疫一起，疫区十室九空，更何况直面瘟疫的医者，更是十不存一。”
开封令费正卿不由一叹，知道华诚所说的乃是实情。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然而救死扶伤乃是我医家的职责，医者奔赴疫区，如同将士奔赴战场一般，此乃我等医家天职，家父奔赴一线，在下位居后方亦想为疫区奉献一份力量，此乃在下在高温消毒之法之后再创的酒精消毒之法，涂抹手上和物体之上消杀瘟疫，中断瘟疫传播，还请大人代为献给朝廷。”
“消杀瘟疫，中断瘟疫传播，可是当真。”开封令费正卿豁然而起，直视华诚道。
“这是自然，在下曾经用酒精来治疗患者外伤，无一例伤口感染之害，可见酒精具有消毒之功能，而且此物乃是治疗外伤的良药，我大宋将士常年征战，伤病颇多，如果军中推广酒精，定然能够挽救无数将士。”华诚信誓旦旦的说道。
开封令费正卿不由呼吸一促，无论是能够中断瘟疫传播，还是挽救无数将士那都是大功一件，更别说华诚的医术他刚才断案的时候已经亲自验证了，让开封名医都束手无策的骨折，被此人医治，更起死回生救回城南李家溺水的嫡女，同时也是高温消毒之法的开创者，这足以让他相信华诚的医术。
“更何况在下的父亲也身陷疫区，华某断然不会坑害自己的父亲。”华诚最后的一番话，彻底打动了开封令费正卿。
开封令费正卿深吸一口气道：“念你一片孝心，本官就破例为你举荐一次。”
这一次，酒精消毒之法哪怕不能用于中断瘟疫传播，单单挽救无数将士性命之功劳，他就有举荐之功。
当下，华诚奉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酒精，当众写下酒精的酿造过程，这才起身告辞，走出衙门，他看到史九针等人正在那里痛苦呻吟，不由冷冷一笑。
他敢来开封县衙门，就有把握全身而退，以马匹来证明华诚的医术乃是华诚自保的第一步，用一些癞蛤蟆和蜈蚣蛇刺激王栋乃是华诚自保的第二步，至于酒精消毒之法乃是华诚自保的第三步。
如果这三步都没有用到，华诚已经安排人前往李家求助，以他和李恪非的默契，相信李恪非定然不会见死不救，然而他没有想到王栋竟然连第二关都没有撑过去。
………………
“官司赢了！”
当华诚安然无恙的走出衙门大堂，早已经等候的华家众人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华茯苓心有余悸道，如果华诚没有翻盘，定然会赔偿一大笔钱财，那时候，华家药铺就毁了。
“幸好师兄机智，吩咐我找来一些癞蛤蟆蜈蚣蛇之类偷偷装起来，一下子洒在了王栋的身上，这才让王栋这个小人现了原形。”华三七绘声绘色的将华诚对簿公堂的精彩内容讲了出来。
“还真是农夫与蛇，华诚救了王栋，而你们竟然反咬我们一口。”华茯苓恨恨的说道。
“高俅这个泼皮勒索华家药铺不成，这次是罪有应得。”
“史九针更是罪有应得，堂堂名医竟然构陷其他医者，简直是医家败类，这一次，足够让史九针身败名裂。”华当归冷笑道。
汴京乃是天下首善之地，再加上华诚以工抵药深得人心，不用华家众人出手，当挨了十大板子的三人出来的时候，立即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唾弃，灰溜溜的从一旁离开。
“好，史九针名声大损，正是我华家药铺大展身手的时候。”华诚用力的挥手道。
华家众人纷纷点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果然正如华诚所预料，九针堂名声大损，华家药铺名声大振，吸引来一些中户富户患者，华家药铺第一次实现了扭亏为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