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桥上，……能见到河流对岸耸起的城市，座座白色的大厦和白糖块般的低矮楼房，都是用人们所希望的没有嗅觉的金钱所建造的。从皇后区大桥上看去，这座城市总是常看常新，依然如最初那样，许诺了人世间所有的神秘和美丽。

一个死人躺在一辆堆满鲜花的灵车上，从我们身边经过。(1)

F·司各特·菲茨杰拉德

当陌生人问起：“这座城市的意义何在？

你们挤在一起，是否因为你们彼此相爱？”

你将如何回答？“我们居住在一起

是为了相互从对方那里捞取钱财”？

T·S·艾略特

当明星们快要到达时，警力将不得不加倍。一见到他们心中的男女主角，观众就会变得着了魔似的疯狂起来……更多的人群、一个个家庭，不断地加入进来。他可以看到，一旦他们成了人群的一部分，马上就变得不一样了……把他们看成是无伤大雅的猎奇者是不对的。在人群中，他们变得野蛮粗暴，心怀怨恨。特别是那些中老年人，那些因无聊和失望而变老的人们……他们认识到自己受了欺骗，因而充满愤慨。他们每天的生活就是读报、看电影。从那些地方，他们看够了私刑、谋杀、色情犯罪、爆炸、破坏、偷情、纵火、奇迹、革命、战争……再也没有什么更粗暴的东西可以绷紧他们懒散的心灵和松弛的身体了。

纳撒尼尔·韦斯特(2)

瞧！死神为他自己竖起了宝座

在一座奇妙的城市，萧森寥落

就在那遥远而迷蒙的西方。(3)

埃德加·爱伦·坡

(1)参见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巫宁坤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3年版，第64页。译文有修改。关于“没有嗅觉的金钱”，详见第270页注4。——译者注

(2)纳撒尼尔·韦斯特（Nathanael West，1903—1940），原名纳森·温斯顿（Nathan Weinstein），美国小说家，著有《孤心小姐》《蝗灾之日》等。——译者注

(3)参见爱伦·坡《海中之城》，收入《爱伦·坡集》，曹明伦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5年版，第86页。——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