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恒河里
确认身后无人跟踪，王望尘和菲拉安全返回据点。
拆去包裹的袋子，菲拉带回的灵基草仍旧水灵，没有半点发蔫的迹象。
王望尘啧啧称奇，“还真有人为了一株药草大动干戈。但，这也从侧面说明这株药草并非寻常之物，不是简单的变异植株。”
脱下女仆装，挂在墙上，菲拉用鸡毛掸子打了打女仆装沾上的灰尘，漫不经心地说道：“恭喜主人成功触发剧情节点，按照发展，这株药材会给主人的体质带来巨大提升，让主人又能力参加那大会。
剧情都给主人铺垫好了。直到现在，主人的脑袋里还没有‘叮’地一声响，出现类似控制面板的系统吗？没那东西，毫无修仙经验的你怎么拔得头筹？”
王望尘一阵无语：“你还惦记那玩意。现实哪会有作弊的系统。真有，我们也不必如此辛苦。”
“该说现实充满无奈，人们才期待开挂生活。”
菲拉反驳得有理有据再说，王望尘无法反驳，就现在的社会压力而言，很多人无法直面。
王望尘推了推眼镜，“现在还不能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我认真观察过他的微表情，说谎的概率仅为百分之五。”菲拉认真道，“他服用丹药后，肌肉体积膨胀了一点五倍，使出的力量超出常人三四倍，普通锻炼达不到如此效果。”
王望尘感到难以置信，问道：“测量错误的概率为多少？”
“不足百分之一。”菲拉斩钉截铁，“我认真测算过无数遍。”
今天发生的事确实离谱，属于如实阐述，别人都会以为吹牛上天的地步。
王望尘说道：“菲拉，认真分析，袭击我们的人是什么人，他们又是怎么发现、锁定我们的。”
菲拉回答道：“灵基草这么久没人拍下，却又搜索记录，这证明网络不是灵草经常交易的地方。他们定期搜索，只是为了看看网络上有没有漏网之鱼，以便捡漏。或许，我们恰好撞在枪口上了。”
“其他可能性呢？”王望尘追问道。
“这要说的可能性就多了，毕竟哪有人会在餐厅当面点现金，一传十，十传百......灵基草说不定被人拍到了。”菲拉吐槽道。
王望尘意识得到事态的严重性，“检查餐厅附近的监控，找出情报从何泄露。”
“已经在做了，需要花点时间。人数太多了，主要是主人叫我不要随便侵犯别人的隐私，现在我只在查公开信息，没有深入入侵。”菲拉回答道。
闻声，王望尘放下心来。
拿起灵基草，王望尘仿佛感觉到蓬勃的生命力扑面而来，他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老徐不知道到哪里出售药草，才让我钻了空子吗......”
菲拉没有否定：“他认定自己来自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是我们未曾知晓的桃花源，还是别的什么。我们尚不知晓。”
王望尘陷入短暂沉默，不断转动手中的灵基草。
“什么修行者联盟，什么下线拉人，不会是某种新型的传销方式吧？”菲拉模仿王望尘的声音，在王望尘身边低声说道。
王望尘无奈一笑，菲拉竟然猜对到他此时的心中所想。
可惜菲拉随后半开玩笑地说：“主人，果然不会相信这种东西吧？”，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坚持到最后。
王望尘意味深长地说道：“常常有人认为，只要世界存在神，现代科学就会不攻自破。他们不曾知晓科学其实是一种态度，一种建立在可检验的解释和对客观事物的形式、组织等等进行预测的知识系统，是对客观事实的认识和尊重。”
王望尘小心地放下灵基草，将它装入早已准备好的玻璃盒子中，“倘若真有神明存在，其力量也应该存在可预知的客观规律，我们只要能重现那些客观规律，就可以得到神的力量。”
菲拉吐槽道：“主人还真是自信。别看你现在信誓旦旦，真的遇到无法解释的事时，还不是得求神拜佛？科学的尽头是神学，不知多少人研究过后，选择相信神明。”
王望尘嗤笑一声：“科学的尽头是神学。这句话说的不错，但我觉存在很大的歧义。科学眼中的神明和人们认知中的神明并不一样。
民众想象的神明，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力量，人们应该去敬畏他，匍匐在他的脚下，永远的和他保持距离，绝对不能冒犯他。
科学眼中的神明，只是大量无法阐明的问题的集合体，是个背锅侠，科学家说着‘啊，怎么这个问题就是找不到答案，这一定是神明的恶作剧’把问题暂时搁置。他们想从中找到一丝慰藉，有动力继续研究。
神明在科学眼中从来不是什么难以靠近的东西，或许我们现在不清楚‘神明’的力量，但总有一天，我们能抽丝剥茧，弄清楚他们如何使用力量，如何获得这股力量。”
王望尘冲菲拉一笑，问道：“在我跟你说民众想象中的神明时，你脑海中浮现了怎样的神明？”
菲拉歪起脑袋，脑海里确实浮现了不少典型的神明形象。
王望尘接着开口说道:“烈日、闪电、雨水、飓风都曾被视作神明，它们也曾拥有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性，人们敬畏它们，想尽一切办法讨好它们......结果只造就一出出悲剧。而当悲剧发生的时候，人们只能怪自己不够虔诚。
我们确实见到了一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东西，但也不必为其打上不可知的符号疏远它。或许在我们未曾注意到的地方，确实存在我们未曾涉足的领域，现在的我们还不够了解它罢了。
江湖骗子过去表演的仙术，在化学普及之前，人人都觉得这真的是神仙显灵，化学普及之后，只会觉得‘不就是xxx和xxx的化学反应现象吗？我上我也行’我们觉得反常、牛逼，不过是没有那方面的知识。”
“啪叽啪叽。”
收起鸡毛掸子，菲拉再次鼓起有气无力的掌，“主人你又开始了。知识等于金钱，我不觉得你去要他们的知识，他们就会给你。”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怎会把这么多技术藏着掖着。”王望尘侃侃而谈，“这么久，你找到线索了吗？”
菲拉刚想回答这个问题，脸色骤然一变：“主人，圆圈杂货铺，给我们发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