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衰退的序曲

神代最后的余晖慢慢褪下色彩，无知的凯尔特人却还沉浸在旧日的荣光里。

卡美洛的王宫里，年迈的垂死王者躺在床榻向他膝下二子诉说着惊天的秘密。

“什么？！”年轻的伏提庚明显不能接受这个消息。

尤瑟站在原地默然不语，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年迈的王者将二者不同反应收入眼底，在心中无力叹息，费力地说出：“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伏提庚想都不想就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神代延续下去。”

垂死的老王又艰难地起身坐在床上，平视着跪坐的尤瑟，只是看着。

“父王，我……会顺从命运的安排。”

尤瑟看着父亲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格外欣慰的样子，随后注视着他的父亲调动全身魔力，耗尽所有力气喊出：“此后，尤瑟为王。”

话音未落，垂死的王已投入死神的怀抱，灵魂被指引着前往彼岸的乐园——阿瓦隆。

尤瑟与伏提庚站起身来，相视无言。

沉默良久，直到宫殿的回廊里传来阵阵盔甲碰撞声，才打破僵局。

“你该走了。”尤瑟把剑交给伏提庚。

伏提庚接过剑，看着父王的遗体，他不认为命运就真的不可违背，但是他的父王却坚信，甚至要除掉他这个妄图逆命者。

尤瑟看着伏提庚一步步走出房间的门，看着守卫王的骑士与之交战，看着他杀出重围逃离卡美洛。

“停下吧！”

新王下着第一道命令。

“可是……”骑士长还想继续追击，为他死去的主君复仇。

“不列颠已无他的容身之处，不必再多增伤亡了，”尤瑟王挥挥手，示意宫廷管家过来，“召集诸臣，我们要立刻安排会议。”

尤瑟王回到宫廷，独坐在王座上，阴影处现出挂着欠揍笑容的白发魔术师。

“晚上好，尤瑟王。”

“你就是德鲁伊的首领，大贤者梅林？”

“正是在下。”

梅林，半人半梦魔，兼职德鲁伊教的大祭司，拥有注视现在的最高级千里眼。

很有意思，命运似乎出现了偏差，尤瑟早就知道了未来的导向，但他目前还顺着命运的安排走，还得再观察观察。人类啊，就是这样有意思，梅林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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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骑士走远的身影，梅林从被勾起的回忆中出来。

反正他也没指望通过假惺惺的话来阻拦骑士，走了就走了。不过该去告诉莉莉了，她喜爱的骑士带着圣枪背叛了，她应该会很伤心吧。梅林愉悦地笑了。

“……情况就是这样，虽然我尽力劝说了，但无济于事。”

碧绿色眼瞳死盯着梅林，阿尔托莉雅压根不相信梅林的话全是真的，手紧握着剑柄转身离去，给梅林留下一个背影。

“不用说了，我相信尤达图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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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提庚陛下，前方来报风暴骑士正朝着伦蒂尼姆而来，是否进行阻拦。”

在王座上微歇的白龙猛然睁开双眼，盯着斥候，早有所料的他脸上毫无波动。

斥候面对不怒自威的伏提庚，双腿不住地打颤，汗水从他额头不断留下，真到白龙的视线移开，他才松了口气。

“传令下去，不得阻拦。”

待斥候似逃跑一样地走后，大殿敞开的门自动关上，伏提庚伫立在黑暗中，金黄色的竖瞳里流光缓转，犹如摇曳的烛火。

“尤达图·幽尔真莎，我说过你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嘶哑的声音在幽闭空间里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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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森林里，一位手持剑的圆桌骑士阻挡了前行的路，负枪出逃的骑士遇上了一个麻烦的家伙。

“停下！尤达图，你已经进入卑王的领地，现在回来，王还会宽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