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发
“也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方韶说道，“毕竟在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前，任何在这起死亡事件中获利的人都有可能是背后的主使者。”
总而言之，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
证据。
不论是威廉家族还是沃尔先生，许岳和方韶手里都没有任何能直接指向他们的证据。
如果是普通人之间的凶杀案那倒还好办一些，但现在无论是受害者还是嫌疑人，都是第七区里相当有权势和地位的人物。
倘若没有铁证，就算再周密的推理也会被推翻。
“说起证据，那天木村森三的鬼魂念叨的什么来着？”许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几个乱七八糟的音节，你们没人研究一下吗？”
“研究了，没有结果。”方韶伸了个懒腰，睡裙下的完美身材玲珑有致，“执法厅只有两三个对密码或者音律有研究的人，但他们都没能从那几个音节里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密码和音律？”许岳微微吃惊，“我还以为那是一种别的什么语言……”
“如果是语言那就好办了。”方韶无奈地耸耸肩，“执法厅的资料库里保存着大约2000种战前的语言，我们的人用那几个音节做了比对，确实也找到了几条发音相仿的短语……”
方韶掏出手机，给许岳播放了一段音频，正是从录像里截取下来的木村森三的最后遗言：
“……嘶…立…拉…塞……”
方韶把这段音频反复播放了几遍，然后又调出了一段视频。
“这些是各种语言里跟这几个音节最为相似的短语，你听听就知道了。”
许岳接过手机，点下代表开始播放的箭头：
“私密马赛！”
视频里滚出一行字幕：“战前日语，意为对不起、不好意思。”
许岳默默地把手机还给方韶，想必后面的其他语言也跟这句差不多，与木村森三的死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许岳虽然是个侦探，但他对语言学实在一窍不通。
“只能往音律或者密码之类的方面去猜想了。”方韶接过手机说道，“你呢？你今天去酒吧有什么收获？”
许岳跟方韶详细讲了今天酒吧的见闻，包括疑似血族的调酒师和狼人德里克，但是刻意隐去了喝酒以及辣妹热舞的环节。
“柯敬梁的住处居然在荒野！”方韶听完许岳的叙述后略微有些惊讶，“怪不得我们很难从第七区的监控网络里还原他的行踪。”
“是的。”许岳点头，“而且从他昨天搏命的状态来看，他背后的那个人估计已经把报酬提前预支给了他。”
“我查过柯敬梁名下的银行账户了，最近没有任何异常的大额交易。”方韶说道。
“那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朗了。”许岳轻轻一拍手心，“背后那个人给柯敬梁支付的报酬要么是现金，要么是某种价值很高的物品，总之，是柯敬梁无法拒绝且甘冒极大风险对我出手的东西。”
“你怀疑这东西藏在柯敬梁的住处？”方韶沉吟片刻，问道，“所以，你打算明天跟那个猎人小队一起去荒野探险。”
“是的。”许岳说，“相比木村森三和那个把自己爆头的杀手，我觉得还是从柯敬梁这条线入手比较容易。”
方韶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对荒野比我了解的更多，我也给不了你太多建议，反正就是……安全回来。”
……
第二天上午十点，许岳准时出现在了第七区最东端的官方驿站。
他昨天跟德里克约好了碰面的时间地点，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今天会在这里启程出发，驱车二百余公里，探索第七区东边的荒野。
德里克没有失约，许岳抵达这里的时候，他正背着个近一米半的超大背包，站在驿站门口张望。
看到左手拎着保温杯右手提着小书包的许岳，德里克粗犷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们可不是去荒野度假的……”德里克老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顺便怀疑起了自己昨晚答应许岳带他去荒野是不是因为深水炸弹喝多了做出的头脑发热的决定。
“也没什么好带的。”许岳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只要你够强，那荒野里到处都是宝贝，带的东西太多反而是累赘。”
德里克一时语塞，梗了一会儿没说出反驳的话来，最后挥挥大手：
“上车出发！”
德里克身后停着两辆车，一辆越野吉普，一辆皮卡。
没人会开着浮空车去荒野，越精巧的设备越容易出问题。在荒野那种恶劣的环境里，这些皮实耐用的传统车辆才是最佳选择。
德里克把自己的巨大背包甩进了皮卡车的后斗，带着许岳坐进了吉普车的后排。
“陈光宇。”德里克刚上车就指着吉普车的司机对许岳说道，“操控系的枪械专精，在我们小队里负责远程火力。”
陈光宇是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在后视镜里冲着许岳点点头就算打过了招呼，许岳则微笑回应。
“莫娜，”德里克指了指副驾驶上的灰发女人，“体术系的速度专精，善于奔跑。”
许岳昨晚在“探险者”酒吧里就注意到了这个体型如猎豹一般健硕的女人，她长得并不算美丽，但紧身衣下健美的身材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希望咱们合作愉快。”莫娜转头微笑着说，“能在柯敬梁那个疯子的手里活下来，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我也很看好我自己。”许岳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顺便问一句，如果你全力奔跑，速度大概多少。”
“全力的话，时速七十公里左右，能保持大概五分钟。”莫娜回答道。
以人类的标准看，这个速度相当惊人，但在荒野上，能达到这个速度的变异生物不在少数。
所以，能在荒野里生存，这个莫娜想必还有其他的本事。
“后面车上那两位，”德里克指了指皮卡车上的一男一女，“爱德华兹和金妍希，都是法术系的能力者，擅长控制目标以及中等距离的法术打击。”
“他们都是三阶能力者。”说到这里，德里克骄傲地挺了挺胸，“而我是四阶的体术系力量专精，擅长近身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