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皇子后,病弱嫡小姐掉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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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打算

他们一个个看着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姜玉菀,犹如在看一个会祸及全族的白痴、罪人。

那些眼神里,有嫌弃,有厌恶,有憎恨,有不屑……唯独没有半分儿亲情。

虽然,“她”之前确实是个脑子不清楚的,但任谁被人这样盯着,心里也不会多舒服。

在姜玉菀脑子里沈清辞的那部分记忆苏醒的同时,也将年幼的沈清辞面对这些人的恐惧和绝望一并感知到了。

她由春芽扶着才站起身来,尚未开口,就听为首的沈老太爷,沈正朗皱眉沉声道:“荒唐!”

一旁的沈清辞生父沈望祁低垂着头,一脸惭愧和懊恼道:“孩儿也未能想到,这一次圣上为皇子们选妃,竟有人将她的名字递了上去。”

还好巧不巧的还就给选上了!

话音未落,又有人阴阳怪气的插嘴道:“当年大哥也只是一时心软才会有今日之大错,到底是亲骨肉,所以舍不得也正常。”

“早知道当初不该将这件事给瞒下来,就算给沈家丢脸,也好过现在这样。”

“就是,这成什么了?一旦让人知道咱们沈家竟敢把一个傻子往三皇子府上送,这不欺君吗?”

……

府中的奴仆都被屏退,剩下的一个个衣着华贵的沈家人,沈清辞的至亲,就这样当着她的面,上演了一番唇枪舌战。

春芽委屈得都要哭了。

她本是第一时间要出声辩解,想说出大小姐已经恢复了神智不再痴傻的话来,但却被姜玉菀拢在袖子下的手给掐了一把制止了。

面上,姜玉菀放空双眼,面无表情的听着这场关于她的“讨伐”,这模样看起来越发痴呆。

直到有人觉得碍眼,让春芽将她带了下去。

待回到了给她临时安排的院子里,关起门来之后,姜玉菀的眼神才又恢复了灵动。

“小姐,您没事吧?”

连春芽都吓傻了,生怕她被这场面给吓住,又变回了往日那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子。

姜玉菀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刚刚那局面,她不好贸然开口。

那些人不是性子单纯好骗的春芽。

一个傻子突然变聪明了,搞不好要被当做怪物。

尤其面对的是这样一群冷血薄情的一家子。

就算要“病好”,也得徐徐图之。

从刚刚听到的那些话,她大致捋出来一些信息。

为了家族颜面,沈家将沈清辞痴傻一事瞒得死死的不说,甚至曾经有人动过杀心。

谁料圣人要替皇子们选妃,让人将朝中官员们家中适龄待嫁的姑娘们都做了登记。

在外人眼里各项条件都符合的沈清辞的名字,就这样被递了上去。

虽然觉得,莫说天颜,甚至连皇后的面都没见过,就订下了她当三皇子妃这件事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但圣旨既然已经下了,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

姜玉菀第一反应便是要逃。

不管是沈家,还是皇家,亦或者三皇子府,对她来说都是火坑。

差别无外乎哪个坑更大一些。

但这种情况下,她偏又不能向永安伯府求助。

她可以不管沈家这些冷血之人的死活,但却不能牵连拖累永安伯府。

思来想去,不管逃与不逃,手上都得先有钱,养好身子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姜玉菀觉得,眼下还是得找个机会潜入生前自己的闺房,摸到小金库才是要紧。

除此之外,她也迫切的想回家看看,想见见阿爹。

见过了沈家人,她越发想念这些年将她宠得没边儿的阿爹。

也不知道才经历了丧女之痛的阿爹现在怎么样了。

她得回去看一眼才安心。

只一想到永安伯府,姜玉菀的脑子里便浮现出昨夜那人如玉树芝兰的身影。

除了她堂兄姜明远在大理寺领了个不甚重要的闲差,永安伯府的人跟大理寺向来没什么关系和走动。

她潜过去了,应该不至于再碰上那人罢。

这样一想,她才稍稍心安。

***

让姜玉菀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她刚刚还在担心着的人,此时正在姜明远的引路下,穿过了永安伯府的照壁,往前厅而去。

匆匆赶来的张政看了一眼在前面引路的下属姜明远,压低了声音对盛庭烨道:“殿下,属下依言封山,让人在几个路口守了一夜,又搜查附近村落,并未发现那女子的踪迹。”

这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人在他们之前就已经跑下了山,要么,就还藏在山里。

以她当时那样的身体状况,若是后者,一个人在那深山老林里,熬上大半夜……必死无疑。

盛庭烨顿住了步子。

他什么都没说,但周身的威压,已经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三殿下虽年纪尚轻,但这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辣劲儿,哪怕身在大理寺掌管过刑狱的张政都为之胆寒。

得亏圣上只派了他来大理寺监察三个月。

不过,哪怕是三个月,甚至三天,都让张政有种灭顶之感。

他无时无刻不得不提着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比如此时,他只一记眼神,就让张政心生惶恐。

他忙解释道:“但属下昨夜探查的时候,她的身体……”

确实行将就木。

这几个字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毕竟,一个气息奄奄的乡野丫头,又怎会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张政垂眸,反思道:“是属下无能,可能对方藏得太深,属下一时被蒙蔽了,请殿下责罚!”

张政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天亮之后,属下已经加派了人手去巡山。”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盛庭烨抬眸看了过来,语气冷漠道:“她既不为财,又出现在那里,所求之事多半与永安伯府脱不了干系。”

在这儿守株待兔就是了。

他耳畔蓦地响起昨夜那女子哀婉颤抖的声音。

虽然月色朦胧,她又一直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但那一双晶亮似水的眸子却让他印象深刻。

盛庭烨直觉,那样的人,不会就这么死在深山里。

话音才落,张政豁然开朗。

盛庭烨却已经转头,看向躬身迎过来的姜明远。

张政会意,连忙上前一步,朝姜明远抱了抱拳。

“这几日还有许多卷宗须得劳烦姜公子校对,为便宜行事,我们几人打算在贵府上暂住几日,姜公子意下如何?”

姜明远浑身一怔。

他能如何?

莫说他伯父姜知舟眼下不在府中,他不能将人推了出去。

就算永安伯姜知舟面对这样的局面,也不能说一个“不”字将堂堂三皇子拒之门外!

姜明远连忙陪着笑意应了下来,只是心头不解,这向来不近人情的三皇子突然要住在他们府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