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调查
他费劲心思，力排皇室各叔父遗老的众议，并且不惜寒了十三子的心，就是不愿意严惩老八！
倒不是他多喜爱自己这个八儿子，要说最喜爱的儿子，自然还是被他立为太子的大皇子，周明乾。
所谓百姓宠幼儿，皇帝宠长子。
便是如此。
但之所以要保八儿子，说到底还是不想骨肉相残的缘故。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人。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的缘故，他对皇权霸业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雄心壮志，反而是越来越喜欢享受天伦之乐。
就算不是老八，换做其他皇子，他也不愿意将之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虽然，这样确实有点对不住十三子，但没办法，凡事总得有人来受委屈。
可万万没想到，越不想发生的事，偏偏就发生了！
他费尽心思保下的八儿子，竟然在入了宗人府后死了！
一时间，老皇帝的心情可谓惊怒到了极点。他目露凶光的看着书桌前的宗人府管事，厉声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宗人府的管事此时早已跪伏在地，战战兢兢的回道：“八、八王爷他……他是被人下毒毒死的！”
随后，他便将事情的详细经过讲了出来。
周明成气绝后，他立刻封锁了宗人府，任何人不得进出。
之后，太医赶来，对周明成进行了验尸，发现了周明成是中毒而亡。
在对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和事物检查一遍后，最终发现了是喝的水里被人下了毒！
追溯源头后，最终在静思房别院里的水缸里，找到了毒源。
一个包裹着一锭银子的钱袋。
银子没毒，但装银子的钱袋却含有剧毒“甘青毒”。
“甘青毒！又是甘青毒！！”
老皇帝盛怒喝问：“凶手呢？！”
宗人府管事闻听此言，不禁沉默了片刻，而后颤声回道：“没、没有找到凶手……”
他们找到了钱袋，却并没有找到钱袋的主人。
八皇子中了甘青毒后，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宗人府，所有人都听到了。
因此，当他们搜到水缸里的钱袋，询问是谁的后，并没有人傻傻的承认。
最终，他只能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列为了嫌疑人，全部关押了起来。
“废物！你们这帮废物！”
听到没有找到凶手，老皇帝彻底暴怒，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后世的奏折，“啪”的一声，狠狠砸在了宗人府管事身上，一阵破口大骂。
直骂得周围的太监总管动也不敢动，头也不敢抬。
那宗人府的管事更是如此，只能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任由谩骂打砸。
这一晚，据说整个皇宫里似乎能听到老皇帝的怒骂声。
当然，这其实夸张了。
但确实，以御书房为中心，附近方圆千米的宫殿，都能听到怒骂声。
后半夜，宋仁风更是被连夜召进了宫里，再次全权负责调查八皇子周明成的死。
而这位大周第一神探，第一个找上的调查对象，赫然正是苏棱！
……
“深夜扰了十三殿下的清梦，还望十三殿下海涵，只因事态紧急，情非得已。”
当宋仁风带着一干侍卫敲响皇子阁的大门时，天光将亮未亮，仍然朦胧一片。
而让宋仁风惊讶的是，苏棱居然没有睡！
“十三殿下深夜何故无眠？”
在小蝶开门，将宋仁风一干人引到院中，苏棱的房间后，宋仁风看着坐靠于床上的苏棱，惊讶问道。
苏棱则是苦笑一声，反问道：“如果换做你是我，你睡得着么？”
宋仁风无言。
他之所以第一个找上苏棱，主要原因就是，按照查案的逻辑，八皇子的死，这位十三皇子的嫌疑最大！
前几天才被八皇子下毒，现在八皇子被抓到宫中，关进了宗人府，一天都还没过就中毒死了，任谁都会当先怀疑与其这些天间隙最大的十三皇子是凶手。
换做他宋仁风是十三皇子，这个时候确实也睡不着。
不过，也不能凭这点就判断对方不是凶手，还是得调查过再说。
“十三殿下，看来你已经知道八皇子的事了，那么还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宋仁风在无言片刻后，便直视着苏棱的双眼，开口说道。
苏棱也迎着他的目光，颔首道：“问吧。”
随后，宋仁风便以极快的语速询问了苏棱一系列问题，譬如什么时候在哪里，做了什么，与谁人可否认识，今天吃的什么，最近都在干什么等等等等。
有关于案情的，有无关案情的，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思维及其跳脱，语速又快。
而苏棱则是一一的老实回答。
他这些时日的行踪有小蝶和皇子阁的一干侍卫，还有太医院以及一些其他宫的宫女太监作证，不在场证明可谓天衣无缝。
至于对方语速极快以及那些跳脱思维，对于苏棱来说，还是太过保守，根本达不到让苏棱转不过来念头，下意识脱口而出什么话的地步。
在一通询问见没有什么异常后，宋仁风突然拿出那个装有银锭的粗麻钱袋，问道：“十三殿下可曾见过这种钱袋？”
苏棱目光投去看了一眼后，摇头道：“没有。”
宋仁风此时却没有看他，而是余光瞥向了角落里的小蝶。
但却只看到了一脸茫然的小蝶。
这让宋仁风不禁眉头微蹙。
“好了，我问完了，多谢十三殿下的配合，叨扰至现在实在抱歉。”
见没有问出什么，这位十三皇子的脸上神情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后，宋仁风也不再多做停留，告罪一声，便带着一众侍卫离开了皇子阁。
之后，他一刻也不停的出了皇宫，向着京城的各个王爷府而去。
八皇子虽不是太子，但现在被人毒杀，也不能说其他皇子完全没有可能是凶手。
毕竟，皇室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自古以来便路人皆知。
有时候两方相斗，死的很可能不是两方中的谁，反而可能是旁人。
而查案便是要循着每一种可能去查。
于是，宋仁风开始了对各个皇子的调查讯问。
然后，他迷惑了……
这些皇子都是什么鬼？！
怎么有些人说话比他还跳脱？！
还有一些，拙劣的演技尴尬到他都忍不住抠脚心！
甚至，他还发现了其中某个皇子，动作举止行为都跟妇人一般！
这让他一阵恶寒。
早就听说皇室中人非常乱，一些还有龙阳之好，他今天算是开眼了！
一通调查下来，宋仁风只觉得那些“奇葩”皇子个个都有嫌疑！
这让他一阵头大。
而通过【自我全知】的反馈，一直注意着宋仁风调查的苏棱，看到他跟那些被“玩家”投身的皇子互动，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模样，差点没笑出声。
尤其是那个被一名女玩家投身的皇子，两人之间的“互动”让他看一次笑一次。
“四皇子，请问你这几日都在做什么，可有证……”
“在想你呀～”
“……四皇子，请正面回答下官的问题。”
“原来宋大人喜欢正面啊，真巧，我也喜欢，不过后面其实也可以，嘿嘿。”
“……四皇子，请不要与下官说这些无关紧……”
“那我们不说，直接做！”
“……今日本官与四皇子的一言一行，全部都会汇报给皇上，还请四皇子注意自己的言行！”
“哎呀，你这人，好生无趣！本王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嗯？什么事？”
“算了，忠言逆耳，宋大人肯定不会想听的。”
“四皇子但讲无妨！”
“当真？”
“当真！”
“好吧……”
“其实，本王想说，有时候双肩扛起的不一定是责任，背后捅你的不一定是刀子，嘶吼呐喊也不一定是痛苦……宋大人一表人才，可曾想过扛起本王给予的责任？”
“……四皇子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