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真的是你吗?
此时,两人再想不得为何会在此时见面,人又从何而来,先是互相拥着痛哭了一番,展疏影又忙把披风脱下来,披在了展鲲鹏的身上,“我没事,习惯了。”此时,二人方才坐下来安静地说会话,“父亲,这可是魏府?”“你不知道吗,不是魏布庭那厮带你过来的?这些年你又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苑城方家,一直以为你在火灾中去世了,前几日方有了你活着的消息,我安顿好,便赶了来,昨傍晚还在风来客栈,不知怎么,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展鲲鹏虽被囚得紧了,可脑子却还仍好用,“这却有古怪,不过能让你我父女见面,也算是功德一件了。这些年,你可还好?”展鲲鹏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儿,衣着光鲜,面容清丽,“恩,过得还不错,那我也就放主了,不枉我吃苦这么多年。”
“可是,可是父亲,我曾听人说你已经葬身火海,我……”。“噢对了,上次来了一个年轻人,说是方家托人来找我,你可知道,”“是,那是我的养子,那场火中,我被方饶救下,这许多年一直在方家,还算安逸,若不是方信带信回来说你可能还活着,我也断不会想到你在此受苦。”
“都是魏布庭那厮,当年幸亏没让你嫁给他,否则怎知他的豺狼之心,”展鲲鹏恨恨地道,“真的,真的是他做的吗?”展疏影仍有些不忍相信,“你这许多年将他养大,他何苦如此圈着你,待你如此”
“哼,还是不贪得无厌,想知道玲珑佩的秘密。我早看得出他不是你的良配,否则当初我……”
“父亲,不要再提从前了,而今,我们想着先怎样出去才好。”
“方家那年轻人没有和你说过吗,如今我已武力全无,九月兰那蛇蝎女人与他狼狈为奸,下了药给我,想想当初还是我送她来周家学医,都是我自己作虐啊,报应报应。”展鲲鹏此时已全无当日风采,完全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苟延残喘,展疏影一阵心痛,九月兰唉九月兰,不管怎样,先出了这里再说。
父女二人正商议着要出去,却忘了展疏影本就弱不禁风,展鲲鹏又行同废人,想要出了这里,谈何容易,“兰姨,可需要我帮他们一下。”窗外,两个身影正窃窃私语,“不用,这才是半场戏,”一个女声娇娇滴滴,“我让你送的信你可送到了,”“钉在墙上了,不可能看不到,”“那就好,来,带子系系好,这里会进风的。”
说罢,那个女子拉过一个影子,把外面披风的带子系了系,又端详了一下,借着月色,甚是温柔,却不妨自己的手早已冻得冻冷,指尖冷不丁划过年轻人下巴的时候,带了一丝冷,年轻人犹豫了一下,顺手握住,她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也就随他了。
此时,在那年轻人心中,早已如火炉翻滚,是非对错又怎样呢,那女子却不经意地嘀咕着,“怎么还不来,”突然看着远处的一点灯火展颜一笑,“来了来了,这场戏才是热闹。”
屋内展氏父女正想着如何离开,不妨外面的门被人一脚踹了开,一个卫兵大喊,“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魏府撒野,”一时间,呼呼拉拉又进来七八个人,随后,一个酱紫色面庞,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魏布庭。
大半夜被人通知说有人夜闯魏府,奔着展鲲鹏而来,魏布庭从暖暖的床上爬起来,也甚是郁闷,虽然他不贪恋这安逸,但一想到有人奔着展鲲鹏而来,他肯定是要亲自来看一下的。手里拿着新缴获的勃郎宁手枪,想着看谁不顺眼先给他一枪再说,却见这破屋内除了展鲲鹏,和一女子外,并无旁人。
待看到那女子,魏布庭酱紫色的面庞终于有了反应,他的肌肉在动,连着眼角嘴角也在抖动,身边的警卫跟了他十几年,也从未见他这个样子,空气凝滞了片刻,“都出去”,魏布庭简单地说了三个字,没人怀疑,关了门,屋内一片寂静。窗外的九月兰却眼神格外地闪亮,这是她要的吗?
“是你吗?”魏布庭依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可是自己朝思暮想,却悔恨万千的人,他曾以为她死了,而若不为了她,又怎会有那场火,他曾提前让九月兰接她出来,但她不从,后来便不知所踪,他也曾怀疑过她并没有死,但遍寻后却杳无音信,没找到尸体,他仍固执地认为她没有死,但终是活人不得见。而今,她就在眼前,十几年过去了,她竟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清秀无双,除了眼神中更多了一些平静,并无他恙。是他心中的疏影。
他往上前几步,她却眼中含恨,定定地望着他,“是我,没错,是我。”“苍天有眼,你终于回来了,我我我……”能想象吗?魏布庭戎马半生的人,居然声音似有些哽咽,窗外九月兰与何亦东相对看了一眼,九月兰似是是已料到情景如此,何亦东却是有些惊讶,自相识魏舅舅以来,从来都如定海神针一般,却不想,也有这番情形。感觉身边的人有些抖,何亦东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因他们躲在暗处,且身着黑袍,并不被人发现。
“是我,你,为何要囚禁我父?为何要如此对他?”,展疏影的声音虽轻但冷,如划过夜空的一缕霜,虽然她也曾想过早晚有天会与魏布庭相见,只是并不知,当爱恨交织的时候,她会以何种感情,而今事如今,她只感觉那恨意似是更多一些,“你父亲,哼哼……”,魏布庭听出了展疏影口中的敌意,“若不是我,他也活不过那场火,是我救了他而已。”
“救他,他从小养你到大,你救他是天经地义,为何要如此囚禁他,废他武功,待他如此刻薄?”“你,你真的不知?”
“我,我要知道什么?”展疏影望着魏布庭,又看看父亲,一时间,她有种感觉,似是错过了什么?“你如此贪心,只想让父亲说出玲珑佩的秘密吗?你要想知道,我现在就说与你听。”
“玲珑佩,呵呵,我要它做什么,人人都以为我要它,但我,只想折磨他,”魏布庭仰天苦笑一声,“我只想让他生不如死。”他突然而朝向了展鲲鹏,“义父,好吧,真是我的好义父。现在,你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她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