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暴露身份
“朕倒是没有见过你跳舞，今日还真是惊喜了。”皇帝继续笑道。
柳淑心的笑容有点僵硬。
其实，她对跳舞根本就不擅长。
但，她不能容忍郑巧昔成为太子妃。
郑家和柳家关系一直都不好，若让郑巧昔成为太子妃，她还能在太子那里说上话吗？
还有，郑巧昔占了太子妃的位置，那南端国的贱人便很有可能要与她抢临王妃之位。
她绝不允许！
深呼吸一口气，她快步走到大殿中间。
见到自己风头被夺走了，郑巧昔牙齿都要咬碎了。
这个贱人，明明喜欢的是临王，但还要吊着太子。
她这是仗着自己有点医术，便恣意妄为吗？
心中虽然恼怒急了，但郑巧昔知道自己比不上柳淑心会讨殿上那几位的欢心，所以她只能是退回自己的位子去。
“臣女还需要一个奏乐的人。”柳淑心的神情有点不自然。
以往，她将皇上哄开心了，这种宴会即使不需要表演她也是万众瞩目。
但今日所举，着实是匆忙，她连个奏乐的人都没有安排好。
“琴月，你精通乐律，你替柳小姐奏乐吧。”就在这个时候，宴萧出声。
他身后的婢女恭敬道：“是，太子。”
太子这么及时帮助柳大小姐？
看来，关于他对柳大小姐有情的传闻是真的。周围的人在心里嘀咕着。
楚白晗就在对面。
她看着太子的举动，神情不明。
其实，到了今日她也看不懂太子的心思。
他是真的是对柳淑心情深义重吗？
应该没有哪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喜欢的女人，三番四次赖着别的男人吧。
就在楚白晗还在思考太子的心思，柳淑心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皇上，臣女听闻南端国长公主贤淑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长公主可否与臣女共舞一曲呢？”
柳淑心温顺出声，她那个模样，旁人看起来，还真觉得她是真心想与楚白晗共舞。
只有楚白晗内心清楚极了。
她这是想压她这个长公主一头，好警告她，不要打宴临的主意。
这么多年了，柳淑心还是那么会耍心机。
“柳大小姐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本公主常年习武，行为举止粗鲁极了，你们这些文绉绉的诗词舞蹈，本公主还真学不来。”楚白晗将袖口的褶皱抚平，淡声开口。
众人：“……”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形容自己的。
这位长公主的性子还真独特。
不过他们心想也是的。
一个常年学武，带兵打战的女子，怎么还有功夫学习琴棋书画？
不过，一个女子整日打打杀杀的，连点诗词歌赋都不懂，是不是不太妥当？
也不知道南端皇是怎么想的，居然培养出这么一个长公主来。
各种眼神偷偷朝着楚白晗看去，既有同情，也有鄙夷。
“长公主莫要谦虚了，不过就是跳个舞罢了，很简单的。今日是欢迎您的宫宴，您若是干看着也很无趣。”
柳淑心还不死心，她继续说道。
江妃这个时候也出声了：“是啊，南端国长公主，本宫听闻你都能骑马射箭了，跳个舞总不能让你这么为难吧。”
她这番话，说得还真是阴阳怪气。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她一点都不喜欢楚白晗。
也是，一个和前临王妃同名的人，她能喜欢才怪！
“你若不喜欢，本王替你拒了。”
不知道为何，见到楚白晗被言语围攻的样子，宴临的脑海之中闪过了当年在江心殿，那个义无反顾地护着他的娇小身影。
心口被触动，话也这样说出来了。
楚白晗眼神微微变得惊讶。
他居然会替她说话？
不过，想到了以往的事情，她的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呵，虚情假意的男人。
她看都不再多看宴临一眼，直接站起身来。
“既然柳大小姐这么执着，那本公主就却之不恭了。”
淡声说了这么一句，楚白晗缓步走到了大殿中间。
如果光是看身影的话，两个人都是美人。
但当楚白晗走到柳淑心身边的时候，不过是随意那么一站，她慵懒随意的气场就能压柳淑心一头。
多看几眼，他们还是觉得柳淑心……有点小家子气。
“八皇兄，你觉得八皇……咳，长公主会跳舞吗？”宴涟担忧地问道。
宴临抿着薄唇，晦暗深沉的眼神一直追随那道身影。
许久等不到他的回应，宴涟有点着急了。
“假如是以前的八皇嫂，她会跳舞吗？”他继续问道。
听到这话，宴涟的黑眸闪烁了一下。
“本王不知道。”
她虽嫁给他了，但他对她的很多事情都一无所知。
“什么？”
不知道？
八皇兄怎么当人家夫君的！
宴涟都忍不住心疼过世的八皇嫂了。
那边。
“长公主，您想要跳什么舞？”柳淑心试探着问道。
“随便吧。”楚白晗恹声道。
柳淑心一听，心中冷笑。
果然是个完全不懂跳舞的人，跳舞怎么可以说随便呢。
要知道，每一支曲子的难度都不同。
“那淑心便随意了。”
柳淑心中暗暗得意，然后就让那个婢女弹奏了一首自己最熟悉的曲子。
当曲声响起，她便翩翩起舞。
舞姿的确有点僵硬，但好在她的身子轻巧，容貌不错，所以看起来也算是赏心悦目。
“怎么长公主还没有动，难道她是真的一点都不会跳吗？”
“对啊，她不会跳，怎么还跑上去丢人？难道南端国的人都是这样的？”
“……”
周围人压低声音讨论，语气鄙夷。
楚白晗垂眸，突然她把手放在耳边，脚步轻轻踮起。
很快，她便像是一只蝴蝶一般随着乐声起舞。
舞吗？
她恢复长公主身份之后，的确是从未学过。
但她在江南的时候天天练舞。
当年为了生存下来，有一技之长，她甚至站在石头上跳舞。
舞，算是她最不起眼，但却是随时可以拿得出来的一个才艺。
看到她的舞姿，很多人的茶杯都跌落在地上。
她仿佛是为舞曲而生的，每一步都和曲子紧紧相连。
柳淑心原本还很自信的，她计划通过楚白晗的差劲来突出自己的优秀，可当她回头看到楚白晗那人舞合一的样子，她慌了。
内心着急，舞步慌乱，她差点跌在地上。
终于，一支舞蹈跳完，她狼狈地喘气。
而楚白晗轻轻松松地停下最后一个舞步，裙摆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长公主这不算是会跳舞，那怎么样才算是会跳舞？”
不知道是谁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气氛陷入死寂。
站在楚白晗身边的柳淑心，更是有种被人狠狠羞辱的感觉。
这还不是最让她抓心的，最让她抓心的是，方才跳舞的时候。
她好几次对上楚白晗的眼神，总觉得那里有杀气。
这种眼神，让她不安。
这个南端国贱人怎么会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很像是死去的楚白晗。
不仅是她不安，江妃，楚家人也很慌张，因为楚白晗的有些神态，还真的是有点眼熟。
坐在那里的晏临，捏着茶杯的手狠狠用力。
是你吗？
他在心中颤声问道。
柳淑心盯着楚白晗脸色那微微拂动的面纱，她眼里闪过几分怨毒。
她的手也忍不住鬼使神差伸出去……
她的动作太快，其余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楚白晗的面纱就被她给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