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洁术
“夏林，你怎么没穿从军法师袍？”
得意了一会，哈珀见夏林瞪着一双死鱼眼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装束，不满地旁侧敲击地提醒道，想要让他夸夸自己的新衣服。
虽然萨森帝国纺织业极为发达，但平民也不是经常能穿得起新衣服的，何况是这样混纺材质的法师袍。
“毕竟是新衣服，我准备过两天再回家的时候再穿，哈珀，你现在是要回家了么？”
夏林没有顺哈珀的意，他随口扯了个谎，将话题重新转移到自己好友的身上。
如果可能的话，他这辈子都不想穿上那件象征着高级炮灰的长袍，不过现在还不是和自己的友人解释这些东西的时候。
“当然不是！德拉马他们租了马车，大家一起凑了点钱准备一起去酒馆庆祝，我现在正准备出发，夏林你要来吗？”
“不用了，你是知道我连一个铜比斯都拿不出来的，对了，哈珀，我记得你家是开裁缝铺的吧？你家的布匹都是从哪里进的货？方便告诉我么？”
这群少年人的举动让夏林想到了自己前世的毕业聚会，夏林笑了笑，拒绝了他的邀请。
夏林知道如果让哈珀继续这个话题的话，他下一句话大概就是要帮他垫付消费。
虽然夏林没有那种无聊的自尊心，不过他现在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因此他便将话题转到自己最关心的内容上堵住了哈珀的嘴。
夏林对王都的纺织商人群体并不熟悉，然而他接下来的计划却需要这方面的信息，因此在之前做计划的时候，他就将主意打到了哈珀的头上。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记得好像是格雷格子爵家吧？”
哈珀疑惑地问道，不过还是回答了夏林的问题，毕竟这种消息在他看来就算告诉自己的好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听说过格雷格子爵的事情吗？如果可以的话就趁现在和我说说吧，拜托了哈珀，这些消息对我很重要！”
听到哈珀的回答夏林顿时心中一喜，赶忙追问道。
“这……也不是不可以，我大概听我父亲说过一些。
好像格雷格子爵身体不太好，目前格雷格商会的生意都是由他的长子埃伦·格雷格打理，埃伦好像还是我们的同学。
不过他们和我们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夏林，你想干什么？如果缺钱的话，我这里还有点银玛尔可以借给你！等到了北境你再还我就好了。”
哈珀犹豫了一会，见夏林一副认真的模样，这才诧异地开口说出了自己了解的信息。
“不，我并不缺钱，放心吧！哈珀，你知道格雷格子爵府在哪里吗？我找埃伦·格雷格有些事情。”
夏林见哈珀对自己如此推心置腹地为自己着想，心中不由得也生起了几分好感。
他的行事方式一向是以德报德，以怨报怨。看着哈珀满是稚嫩，眼神中似乎对未来还充满希望的样子，夏林默默做出了一个决定。
若是他成功实现了自己的计划并且有所余力的话，一定要拉这位天真的好友一把。
“我可不知道子爵府在哪里，我这辈子都还没进过东区呢！不过我知道格雷格商会在哪里，你只要在南区的马尾草大道上转一圈，就能看到他家的珍珠鸟徽章。”
说完哈珀看了看天色，将宿舍的黄铜钥匙塞到夏林手上：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准备出发了，之后我应该就不会回宿舍了，宿舍里的东西夏林你需要的话就拿走吧！你离开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钥匙交给教授。”
“那祝你玩的愉快，还有多谢！”
夏林握住手中的钥匙，衷心地祝贺道。
哈珀只是带着几分担忧对他点了点头，随后便往左侧的木制楼梯匆匆走去。
送别了哈珀，夏林不着急去好友的房间里搜刮，而是关上沉重的木门回到房间坐到木桌前继续肝图纸。
时间有限，他必须抓紧每分每秒，以免A计划失败又没有实施备用计划的时间。
第二天一早，在画废了几张羊皮纸后，夏林终于将珍妮纺纱机零件的二十多张图纸肝了出来。
这些图纸虽然受限于制图工具的因素并不完全符合制图规范，但线条也称得上是干净利索，尺寸标注也极为详实，可以说该有的都有了。
想必在这个手工业还是依靠口口相传以及手把手教学的时代，这些图纸绝对能够引起一些人的兴趣。
仔细地按照标号整理好图纸，用细绳卷好塞到长袍的袖兜中，夏林去走廊尽头的盥洗室准备为自己制造一个良好的形象方便接下来的交涉。
按照他在当销售时学习到的知识，一个人的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在没有关系的时候，往往决定了销售员能不能克服门卫等阻碍见到目标一面。
而在他的法术列表里面就有一个非常合用的零环法术，塑能系的清洁术。
这个法术可以除去附着在家具、地板、人体上的一些灰尘和污渍，在夏林没有恢复前世记忆的时候，为了节省早上洗漱的时间去努力学习，他特意学习了这个法术。
虽然不是第一次施法，不过夏林心中还是有点激动，大约是前世的记忆在作祟，魔法的本质是什么？精神力和魔力又是怎么一回事？各种各样的疑问涌上心头。
如果是大学时期的话，说不定夏林就要迫不及待地投入各种各样的实验，拿着可能出现的成果去各种期刊上水上几十篇论文。
不过这个世界没有期刊让夏林来水，夏林目前也没有进行实验的条件。
他站在木盆前酝酿了一会，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在空气中构成了一个个节点。
这些节点形成了两个简单的符文，然后符文吸收空气中的魔力，形成了一道风一般的波动。
这道波动顺着夏林的指挥从头到脚，就像是有一把毛刷在轻轻刷动一般，将夏林身上的各种脏污除掉，最终在石盆中形成了一片灰泥状的事物。
“真是神奇！”
夏林瞪大了眼睛，啧啧称奇道，要是前世有这样方便的魔法，恐怕洗发水和沐浴露厂家都要倒闭。
不过现下也不是好奇的时候，夏林用木梳梳了疏自己的棕发，又将崭新的一环法师和爵士胸章在胸前别好，便迫不及待地出发准备去找自己命中可能的贵人去推销自己的图纸。
萨森帝国的帝都赫尔加纳按照方位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大区，其中东区位于河流交界，风景优美，气候宜人，也是皇宫与贵族府邸的所在。
中区和西区都是平民区，南北区坐落在两条支流旁，码头带来了繁荣的商业，也充当了这座六十万人居住的帝国心脏的两根主动脉。
在宽阔的塞恩河上，每天都有无数船只运输着各种各样的商品，来满足这个城市的巨大需求。
光是从夏林这一世的父亲加入的码头工人联合行会那近万人的规模，就能看出这两个码头区吞吐着多么庞大的物资。
夏林从帝都皇家魔法学院所在的东区与中区交界处向南走了半个多小时，目光四处打量着收集着这个世界的信息。
街边贩卖的商品种类，行人身上衣物的布料、裁剪和染色，建筑和道路的形制，以往的少年无法注意到的细节在如今的夏林看来就是最好的信息来源。
从这些东西中他可以推测出这个城市的技术水平，从而决定自己应当拿出哪些东西来获得最大的利益。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他还会与那些小贩和店铺老板搭搭话，套取一些物价，商品产地之类的信息，不过目前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把自己绘制的珍妮纺纱机推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