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乱棍打死后:哥哥们跪求我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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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欺君之罪

江牧歌伸手抓紧了领口,害怕地望着他。

事已至此,皇帝倒也不至于强行去扒拉她的衣裳。

他只是淡淡道:“自己解开。”

江牧歌不得不听命,但脸还是慢慢烧了起来,解扣子解了半天。

衣裳松软,肩膀的圆弧露出半截,上面印着一道仿若花瓣破碎的粉色印记。

皇帝伸出手触到那片肌肤,用力摩挲片刻,印记微微泛白。

松开手时,又重新恢复了颜色。

周围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发凉,渐渐地都粉得发红。

“回禀陛下——”小钟子猛地推门进来,又立马“砰”的一声关上门,“陛下恕罪!奴才告退!”

“回来!”

皇帝直接推开江牧歌,让她自己披好衣服。小钟子稍候片刻,才缓缓推开殿门。

从门中缝隙瞧着,慎淞郡主已经看不见了,皇上坐在榻前挡着。

小钟子小心翼翼地走到桌边,和贵妃榻保持了一段距离。

皇帝斜了他一眼:“说。”

“哎,是,”小钟子听得那若有若无的衣物摩擦之声,脑门上的汗滴滴滚落,都不敢擦,“方才那宫女名唤芹香,已经被带到堂前。是奴才失察,只以为那宫女瞧着不眼生,是常在惠昭殿跟前走动的,便没有多问。”

“太医怎么说?”江牧歌穿好了衣服,从皇帝身后探出脑袋来。

小钟子看了皇帝一眼,忙回道:“水里的确有合欢散,而且剂量不小。”

江牧歌瞪着他,满腹疑惑。仿佛在说他怎么办事的。

小钟子紧张地盯着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听她沉默,皇帝转头看向她。

“陛下喝了小半口,不需要请太医查看吗?”江牧歌这才憋出她心底里的话。

小钟子恍然:“哦,太医说那只是寻常的合欢散,奴才方才进来看见……知道药性已解——”

“去请太医。”

“奴才这就去请太医。”小钟子撞上皇帝的眼色,一溜烟跑了。

江牧歌目瞪口呆地望着小钟子的背影,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误会了些什么。

奈何有口说不清。

皇帝直接把她赶下了榻,让她独自去八仙桌那里坐好。

江牧歌委委屈屈:“小钟子误会了,也不关臣女的事。要不是陛下非要到榻上去……”

“闭嘴,”皇帝扶着额,“谁叫你这小狐狸敬酒不吃吃罚酒。”

“臣女是怕陛下再治臣女一个忤逆之罪。”

“都跟你‘同流合污’了,你还怕什么?记着,老老实实在京城经营医馆,不许再像昨日那般闹事。你已经是慎淞郡主,和韩家夫妇不睦,想自立出去,得一门好婚事,都不是不可以。”

江牧歌清醒得很:“代价呢?”

“慎淞郡主,就是韩家不仁不义、不忠不善的人证,”皇帝冷声道,“证实项蓝郡主曾以人证欺君。”

“若是韩相反口不承认项蓝郡主呢?”

皇帝笑了笑:“那是你该做的,用这几年时间,将韩相和项蓝郡主的关系坐实。”

江牧歌心中一凛:这背后牵连的,恐怕不止一个韩家那么简单。

数年以后,朝政格局恐怕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皇帝警告得不错,身为一枚棋子,应该发挥好她该发挥的作用就够了。

何况他并未强人所难,这也算是她乐于做的。

可与皇帝的这一番交谈,让她总有种山雨欲来之感。尤其是这个人。

当朝皇帝夜瑞贤。

在她上一世死亡时,从未有机会与皇帝本人接触。

只记得夜瑞贤驾崩前,痴迷长生不死之术,数次派人前往蓬莱求取丹药。

可如今看来,皇帝未必是晚年被那些方士忽悠得失了智。

如果说她是活了两世的小狐狸,他起码也是个成了精的老狐狸,就算是老了点也不至于被轻易忽悠。

外面逐渐传来喧闹,眼看就要来人了。

给皇帝下药这么大的事,瞒不了多久,何况这还是在皇后宫里。

殿门再度开启前,皇帝命令她重新跪到他面前。

江牧歌屏住呼吸,听着冷厉的声音居高临下,缓缓传来:“韩家不缺你一个把柄,安安分分的,莫要多心。”

轰然大开的门后,透进了午后橘黄的阳光。

她微微抬眼,皇后、太子、韩沫沫、乃至一众太医都赶来了。

皇帝在惠昭殿中被公然下药,的确是大事。

各自身披华服,站在偏殿前面。见到她跪在地上,神色各异。

“陛下可还好?快让太医瞧瞧,”皇后率先跨过门,径直走到江牧歌身前,一脸忧虑,“臣妾倒忘了,今日慎淞郡主一直候在偏殿。”

“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过去瞧瞧父皇!”

江牧歌沉默不语,任皇后、太子、太医一一从她身前经过。最后是韩沫沫。

皇帝没发话,她就该始终跪在地上。旁的一切与她无关。

多余的皇帝也没评论,待太医说一句药量不大,拿冷水擦一会儿就散过了,才说:“慎淞郡主起吧。”

皇后亲自扶着江牧歌站了起来:“皇上方才说是回清宁宫,怎么会来慎淞郡主这里?”

“听说二位郡主要来面见皇后,想着过来看看,”皇帝答得简单,“幸得慎淞郡主及时在茶中嗅出异味,打翻了茶盏。只是不知项蓝郡主缘何不在。”

韩沫沫闻言,当即跪了下去,嘴唇苍白:“臣女身子不爽,去外面走了走……”

“项蓝郡主不是说要去太医院配药?”

当着太医院众人的面,江牧歌直接问了出来。

许多太医都露出疑惑的神情。皇后和太子也显得颇有疑虑。

“项蓝郡主,究竟怎么回事?”皇帝厉声道。

韩沫沫顿了顿:“陛下明鉴,臣女确实说是要去配药,只是路上多走了走。”

“配的什么药?”江牧歌追问。

太子瞥了她一眼:“这有何干?”

“回殿下,臣女不曾听闻项蓝郡主在午膳时有喝药的习惯。”

“哦?”

韩沫沫见太子也不为她说话了,不由得赶紧辩解道:“臣女的确一直在喝一味秘制的汤药,往日里通常都是记得的,要加麝香,桃仁……红花,赤芍,川穹……等等。慎淞郡主不知也是有的。”

此言一出,江牧歌和众太医的神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