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捕捉到它
股市目前还属于比较温和的上涨期,还没有进入凶猛地登顶过程中。
个股都很活跃,涨涨跌跌着,以起初不易察觉,但后来相对明显地走势,向上持续走去。
普遍都很好,但股票并不是每天都是齐涨齐跌。或者是某个板块上涨,某些板块下跌。或者就是某些活跃股频繁上涨,其它个股缓慢跟随。
章安仁知道股市大市,以及个股的后期走势,对此既不惊慌,也不费心去研究甚至猜测,哪一个板块,或者是哪一支个股,会上涨的速度、幅度更大。
蒋鹏飞就不一样了。
这人原本的操作就是追涨杀跌,在以往的行情中,赔掉了家里的许多资产。
现在即便他知道是明确的牛市,却也不能老实地持有个股。因为他想要扩大收益的比例,就想着寻找到股市里那支上涨速度、幅度最大的股票。
这样的股票的确会有,其实是可遇不可求的。什么时候能够捕捉到它呢?
只有在股市的每个阶段行情结束的时候,人们才会对它发出指点。
蒋鹏飞早已不是在做股市投资,甚至连投机都算不上,而是一名纯粹的赌徒。
频繁地操作,并未能使他找到那支理想的个股。
却令他懊悔不已的发现:就在他追涨杀跌的过程中,他不仅没能获得超额收益,反而还远远地落后于大势。
想着牛市的机会好几年才会有一次,他坚决不能放弃,并更沉迷地进行频繁操作,希望能够追上大势……。
在这样的心态中,他的资金量却只是原地踏步,甚至还略有减少。
急恼之下,他只好追加投入。
“妈,您最心疼儿子,”他握着老母亲的手,以哀怜的神情看着她。
“鹏飞,你最近给我买的燕窝里都还有羽毛,是在拿碎燕窝糊弄我?!”蒋奶奶埋怨着说。
“妈,妈,妈!”蒋鹏飞跪在她的身边,“儿子的股票被套住了,等儿子的股票稍微挣了钱,甚至回了本儿,一定给您买最好的燕窝。”
蒋奶奶也知道他这不是在做投资,已经和赌博无异。但看着儿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她毕竟心里不忍。
默然待了好久,她躺靠在沙发里:“家里就这么点儿东西,你看着办吧。”
蒋鹏飞的脸上露出喜悦之色:“妈,儿子一定给您买最好的燕窝。”
在母亲的过分溺爱、纵容之下,蒋鹏飞先是卖掉了家里的收藏品,,进而再央求母亲拿出养老钱,供他去股市沉浮。
有人说:家里有个炒股的人,是这个家庭的不幸。
很明显,蒋家因为有了蒋鹏飞这个股市赌徒,正在,并且还会遭受更大的不幸。
股市进入了相对较快的上涨期,但蒋鹏飞不仅没能享受到股市投资成功的喜悦,反而仍处于嫌挣得太少、挣得太慢的焦虑之中。
终于,他在家里坐不住了。
舍弃面子的问题,他主动给章安仁打了个电话,以求能获得精神的鼓励,以及某些可以令他大发横财的内幕消息。
“安仁啊,最近怎么样?”他假做关心地询问。
“蒋叔叔,我和南孙最近在精言集团忙着项目的事,都很好。”章安仁汇报着说。
“哦,年轻人知道拼搏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体。”蒋鹏飞说着客气话。
“谢谢蒋叔叔的关心,您和蒋奶奶、戴阿姨,也都要注意调理好身体。”章安仁回复说。
蒋鹏飞一时不好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只好暂且东拉西扯。
章安仁因为正在忙于工作,只得抱歉着说:“蒋叔叔,我这里,”
见他要中断电话,蒋鹏飞连忙说:“哎哎哎,等一下。安仁,我是想告诉你一下,现在股市的行情很好,要抓住啊!”
就知道他是位股市的事来找,章安仁略作答复:“嗯,我最近很少关注。其实,您也没必要每天都盯盘,”
不待他的话说完,蒋鹏飞立刻说:“喂喂喂,安仁,安仁!我是想问你,呃,你最近又搞到什么内幕消息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章安仁回复说:“蒋叔叔,我上次好像跟您说了一些建议。”
“嗐!这也赖我!我的确参考了你的建议,可哪些股上蹿下跳,哎,把我‘甩’下来了!”蒋鹏飞哀叹着说。
以他这样的心态,别说是牛市,就是股市每天都上涨,他也未必能够挣到钱,更别说挣到大钱了。
“蒋叔叔,您试一下,看看几天不去看盘,不去操作,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收获?!”章安仁继续建议。
这样的建议,对于蒋鹏飞这种频繁操作习惯的人来说,绝对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安仁,我不是在跟你说怎么操作,是在询问你内幕消息!”蒋鹏飞带着怨恼说。
“越是现在的这种行情,所谓的内幕消息就越多。但是,您不要听这些,只管拿好自己的股票就好了。”章安仁解释着说。
“那好吧,你自己也小心吧——小心挣不到钱!”带着羞恼说完,蒋鹏飞不满地挂断了电话。
靠在沙发里呆坐许久,他终于想了起来:章安仁和蒋南孙在精言集团实习,而精言集团的老板叶谨言,那是自己的小姨子戴茜的老相好——或者说老熟人更合适。
叶谨言当初创业时,戴茜曾是他的得力助手。后来两人的工作目标发生了偏差,戴茜主动退出了精言集团。
但她和叶谨言,仍然算是共同经历过风雨,彼此欣赏的人。
蒋鹏飞想到这里,但并不敢去求小姨子戴茜,因为后者看不上他。
但他终究是有办法的——女儿蒋南孙也在精言集团实习,这是一个可以接近叶谨言的机会!
像叶谨言这样的超级富豪,朋友圈以及获得的精准信息,自然就可以算作是内幕消息。
通过女儿蒋南孙,来搭上叶谨言这条线,然后蒋鹏飞再以戴茜的名义去和他做交流,一定能够获得内幕消息!
这样想着,闭目思考的蒋鹏飞,似乎看到无数钞票,正在从半空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伸手去抓,甚至要拿块桌布去接,蒋鹏飞幻想得很开心。
……
从沉醉中醒过神来,他再次拿起电话。
狠狠心,他忍着心里的羞恼,打通了女儿的电话。
“喂,呃,是南孙吧?”他带着羞恼、难为情等多重情绪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