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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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弄了。”宣嫆摘下耳机，拔了插头。

谷南升：“还有就是，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这个还是等你好些了再继续吧。”

“让我休息还来这里？”宣嫆打开耳机的袋子，放进去，然后起身放在柜子第二格。

“怕你耐不住寂寞，出门玩。”谷南升设置了一下，然后就直接关闭，传给了自己。

“所以这里不怕我乱跑？”宣嫆问道。

“想玩的话我这里有东西让你玩。”谷南升把所有界面都关闭，电脑没关，然后开门，和她一起去了门口，穿过走廊，到了一个休息区，这里好像是额外建造的，沿墙有一架旋转楼梯，外围加了层滑梯，像是用来传递文件和物品的，上边是玻璃护栏，商厦那种。

“那上边是哪？”

“董事长办公室，也就是我的。”话音落下，谷南升就踩上台阶，看着她没跟上，伸手过去。

宣嫆搭上，随着他的脚步走上去，楼梯只有一边有台阶，另一边被柱子围绕，全体都是浅灰色调，挺干净的感觉。

走到上边，他打开办公室门，等她进入，才关上，助理见到来人，冲泡了一杯奶茶店同款口味的奶茶。

“谷董，请问您要咖啡还是白开水？”

“黑咖，温的。”谷南升回答。

助理刚要答应，宣嫆就出言制止了：“有茶叶？”

助理点点头，“招待客人用的。”

“还是冲泡一杯茶吧。”

“还是泡咖啡，茶叶喝不惯，我和陈于林不一样，他注重养生。”谷南升回答她。

宣嫆没说什么，让助理去安排了，咖啡是咖啡豆现磨的，走到门外时，宣嫆就闻到了香气。

在给助理开门时候，小声抱怨一句，“九敏，我馋了。”

助理回了一句“谢谢”，把咖啡放在他桌上，谷南升喝了一口，对她回应。

“馋也不给喝。”

宣嫆噘嘴一下，“也没说要喝。”

坐下，直接双腿一翘，瘫的姿势倒在沙发上。

谷南升瞅了一眼，“什么样。”

“人样。”

“董事长，晚上需不需要安排酒店？”助理知道，只要宣嫆在，他们一般都是在外边，而且是迎合她的口味吃饭。

“你要吃什么，晚餐？”谷南升问她。

“沙县。”

助理听到这名字，默默退出办公室。

“怎么忽然想起吃这个了。”

“我想吃黄焖鸡了而已。”宣嫆回答。

谷南升点点头，“体验人间百苦，不错，有觉悟。”

“什么玩意，我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只是跟了你才接触到高一阶人民的生活的。”

谷南升点头。

其实那句话他是对自己说的，只是以玩笑的形式说给了她，她误会了，他不好解释，就这样。

还记得刚来那阵子，他创业时候，空闲了就回到上边和同阶级的朋友吃喝玩乐，压根就没体会过那种到处求人拉投资，自己忙着跑业务的生活。投资的钱都是靠着一部分原属于星球的民众，在得到自己原住地最高领导者的命令后，抽出25%，在他递出商业计划书后三天内给钱，获取到10%的股份，再在谷南升将这个公司步入正轨，以低价进行股份抛售，当然，这个低价并没有低于之前投资的价格，只是就可能多个一两百而已。也不管有心人会不会去调查，都说了低价抛售，低到什么程度，都是两方的决定。媒体、大众询问，也是说一句“多年老友，给个情面”。

在他办公室里，瘫了一阵子，迷糊间，睡着了。

再醒来，是下午四点左右，办公室没人，可能是去开会或者和陈于林商量事情了，也没去找，助理见人醒了，推门进入汇报了一声。

“董事长外出和人谈事，大概在四点半左右会回来，说是您有事就找陈副董。”

宣嫆点头，“好，谢谢。”

助理说完，就回去了。

和他发了个信息，说是自己醒了，问下吃饭时间。

谷南升在那边听到消息提示音，向对方示意一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因为提示音是额外设置过的，知道是她，所以无论对方是谁，都要先暂停，当然，特别重视的公司负责人除外。

“谁啊？”

对方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想看看。

“你又不是没见过。”

点点头，“小可爱啊，那我一起。”

“一起个屁，上次都没拦住灌醉，还想再来？”谷南升眼神有点不善。

傅迪举起手，“哥，错了。”

“喊哥没用。”

傅迪想了会儿，“谷叔？”

谷南升瞅了他一眼：“咋，昨晚太起劲，刺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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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喊陈哥叔，我喊你叔，能保命！”

谷南升挥手，“她可以，你不行，死也不行。”

事情早就聊完了，只是他强留着自己要聊点什么……男人的事，谷南升反正也通知了助理，四点半左右才到，这里距离公司总共也几分钟，上个电梯一两分钟的分钟的事。也就陪着。

现在宣嫆醒了，谷南升自然就不惯着他，喝了一大口饮料，起身就走。

“诶，哥，没结账。”

“你结账，你家的产业。”谷南升也不客气，招呼了服务员。“让你家少爷结账，不准赊账，赊了跟我说声，到时候兼职。”

傅迪乖乖付钱，跟着他一起到了门口，车子早有泊车员开到门口，因为是私人通道，周围并没有其他客人。

谷南升上车，直接按了锁车键。

傅迪闹着站在他车前，一副有本事你就撞死我的架势拦住他的去路。

谷南升也不管，直接发动车子，对着他开了过去。

两边的服务员也不敢拦，就看着自家少爷和谷南升这么较量。说不怕是假的，不过根据经验，谷南升的车不会将少爷撞坏，只是偶尔一个不小心扭伤脚踝，或者后视镜碰到他的手肘。

这次，谷南升的车开过去，傅迪一个闪身，直接躲过，毫发无伤。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车开来。”等他离开，傅迪对着泊车员吩咐了一句。

泊车员跑着去把车停到门口，傅迪上车，一个油门离开了。

两辆车是前后脚进入停车场的，谷南升知道他会跟上，刻意在电梯里多等了一会儿，等他笑嘻嘻的走入，这才按下关门，上行。

“这次别再……”

“哎呀，放心啦谷叔。”谷南升话没说完，傅迪就抢先应了。

“喊我哥吧还是。”

“诶，好嘞！”傅迪乖乖应道。

到了楼层，是陈于林办公室那一层，两人踏着台阶上楼，走进办公室，却没看到她，开门问了助理，才知道她是去上厕所了。

傅迪坐在沙发上，谷南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傅迪拿出一套茶具，看了一眼储存的茶叶，随便拿了一盒，等水开，自己泡了一壶。

因为宣嫆是在陈于林办公室等人，所以等他一杯茶喝完，她都没有出现。

谷南升倒是有点着急了，联系了陈于林，得知她在他的办公室，下意识松了口气。

“诶不是，她不是个孩子了，总共就这一块地，还能丢了？”傅迪对他的叹气倒是奇怪了。

“就怕公司里出现你这样的人，把她拐走了。”谷南升想了会儿，还是把实际情况和他说了。“是她今天刚出院，上阵子被那边弄了一下，身体还没恢复。”

傅迪点点头。

又喝了一杯，剩下的就直接给倒了。是谷南升结束了工作，起身，傅迪见此，连忙跟上，和他一起去了楼下。

宣嫆坐在他办公室桌前，陈于林辅导着她进行翻译练习。等一场结束，谷南升这才敲门进入，“结束，吃饭去了。多了个人，不介意吧？”

宣嫆看向陈于林，陈于林示意她，宣嫆这才回答：“嗯，不嫌弃就行。”

傅迪愣了一下。

谷南升解释道：“她今晚去吃黄焖鸡，平民伙食，怕你这个大少爷吃不惯。”

“咋可能，你忘了前阵子你告状我爸那事了。”

谷南升点头，回想起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笑，你害得。”

谷南升强忍住笑，走到她身边，陈于林给他让了个位置。

“吃饭去了？”

宣嫆对他点头，“车子坐得下？”

“他自己开车来了，一辆跑车，你想体验一下的话，我可以和他换一辆。”

“看看吧。”宣嫆关了作业界面。“电脑关吗？”

还没等陈于林回应，谷南升先进行了关机。

摘下耳机，被他拉着手，四人一起走。

到了停车场，宣嫆看了一眼，“还是算了，车太矮了，我怕撞到头。”

“好。”

谷南升拉开后排的门，刚好是驾驶位后边，宣嫆坐进去，他走过去，在另一边上了车，陈于林坐在副驾驶位，和司机说了一声位置，离开了。

今晚在吃过饭后还有一场商业性质的酒会，一家级别差不多的集团老总的助理亲自递送的邀请函。也不知道规模多大，他其实不太习惯参加这种，只是最近两家集团合作密切，要不然就让陈于林替了。开的是商务用车，身份摆着，司机是必须要有的，额外还得找一个女伴，也不知道该找谁。

“女伴找好了吗？”

陈于林摆弄着手机，对他点点头，手机拿过去，谷南升看了一眼，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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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嫆也看去，是一张女生照片，画了个精致的妆容，倒是有点姿色。

“明星？”

谷南升忍住笑意，回答：“化了妆的齐林恒。”

宣嫆“啊”了一声，又仔细看了看，还真是。

同样也笑了。

“所以，你每次都是这样找他们当女伴？”

谷南升摇头，“有一次找了爷的女儿，她也是商界的，两家公司也有合作，刚好同一场酒会，是在爷那边拿资料时候知道的，就结伴参加。其余的话，公司合作不怎么密切，基本都是陈于林，或者一起。”

“陈叔，那你的女伴？”宣嫆两手撑在前排座椅的靠背上，问他。

“干嘛，去你糯糯姐那告状？”

“哎呀，说说嘛，好奇。”

陈于林看了谷南升一眼，他在摆弄着手机，又看到某个表示同意的手势。回答：“外边随便找个人就完事了，婚庆公司伴娘那种一抓一大把。”

宣嫆震惊回过头来看谷南升，谷南升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信不信，有时候我也这样。”

“你俩真随意。”

“找得是正规渠道，有人负责管理，经过十多道筛选之后才选出那么一两个，随叫随到，一场酒会得万八千的薪水。”谷南升给她解释。

“要不然以后找我？”宣嫆自我推荐。

“那不行。”两个男人直接拒绝。

“干啥，不要钱的也不要？”

“狼太多，怕你绵羊被吃干净了。”谷南升操弄手机，陈于林回答她。

“这种场合，还有狼？”

“回头看看，找一个安全点的带你去，不过酒类嘛，就要克制一下了，要不然在那边闹起来。”谷南升回答她。

宣嫆点点头。

司机踩下刹车，车子停在了商厦门口，三人下了车，司机驶入停车场，陈于林找的是一家商厦金街的店，也就只有这地方才可以让谷南升的商务车不那么突兀。

傅迪因为是自己开车的，停车花费了一点时间，等他到店里，三人的餐食已经上来了，宣嫆一份黄焖鸡，那两人则是各自一盘套餐饭，两碗配汤，傅迪看了一眼，要了一碗汤面。

傅迪拉开椅子，擦了擦椅子，又擦了桌子，这才坐下。

“汤面，你把它当作方便面？”

傅迪点头，“选不出来，还不如就吃个方便面凑合一下。”

“谁家方便面要十多块一碗？”宣嫆叼着菜叶子问道。

“红烧牛肉面，纯牛肉的那种，我家最普通的方便面，你要不要试试？”

宣嫆看了一眼身边的谷南升。

“不用看我，想吃回头带你去，只是那玩意要预约，手工面，红烧牛肉都是现做的，汤底和调料都是直接用包装里的，味好还营养，然后烫个青菜，加个荷包蛋。你想要的话还可以另外加点，就是要提早一步过去了。”

“豪啊。”

傅迪对她的评价抱拳示礼：“过奖过奖，低调低调。”

很快，他的那份也上来了，傅迪终究还是吃不惯，只是吃了三分之一，就放下筷子，擦了嘴。

拿出手机，点了一份外卖，目的地是自己的小房子，说是小房子，面积也有三百多平。是谷南升和他共同开发的一个项目，但其实，他只负责了钱，也是为了自己的住所打算。而他的住所，就是这个项目的楼王，面积最大的那户。

吃过晚饭，谷南升进了商场，宣嫆不懂这些，就打发她去了同一楼层的化妆品店，和陈于林一起。

傅迪陪着他，在一家定制西装店，售后服务区，服务员拿出他的那套西装，傅迪帮着给他换上，戴上搭配的一只机械表，左手无名指戴上一枚紫宝石戒指。

傅迪凑上去看了一会儿，“真的假的？”

谷南升把购买记录打开，“手表三百左右，还赠送一个黑色表带，戒指十块钱三个，你要的话我剩下那两个给你玩玩？”

傅迪摇摇头，“算了，我身边的基本一眼就看得出真假，再说了，我出去戴假的，我爸得拳拳到肉，附加泡面五天。”

“不错了，纯正红烧牛肉面。下次做的时候喊我，我带她过去吃。”

傅迪应了一声，谷南升再换了几套试试，最后选定其中一套，穿上直接走了专属通道，去了酒会，半道上接了齐林恒，到了一家专门的美容院，做了一个经常使用的妆发。衣服早就备好，一次用完洗好就一直放在这里，齐林恒换上后和他一起上车去了酒店。

酒店门外聚集众多娱乐记者和商业记者，随着前几辆车上下来的娱乐圈顶流和商业大佬，还在路上等候的齐林恒掏出手机发了个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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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4那个号发。”

齐林恒点点头，“知道，顺带给他们带一份。”

“小心回去了雷子揍你。”谷南升提醒道。

“那个群没他，我们吐槽用的。”刚说完话，信息提示音在一瞬间炸裂般响起。

“你告诉我，不怕我去讲？”谷南升瞅了他一眼。

“没事，他都知道。”

回复了几条信息，车子缓缓驶入。

谷南升把他手机直接按了锁屏键，放在门边，“小斌，我这窗户下边的手机待会儿拿过来。”

“好的，谷先生。”

车子停在门口，迎宾拉开门，正对着记者的是戴着墨镜的谷南升，另一侧的是齐林恒，戴着一顶黑色贝雷帽，双腿斜搭坐着，迎宾在另一边开门瞬间，微笑招手。

走到正门口，挽上谷南升的手，一起进入。

服务员站在门口为两人送上一杯红酒，两人接过，对着向他们招呼的每人举杯回礼。

谷南升找了一个角落点的位置，两人就把手松开了。

给自己送邀请函的集团老总在台上发言，众人都安静听着，各位记者聚集在台前，拍了几张照片，等到发言结束，就有专门的人员进行清场。

等人离开，大家才继续。

随着喧哗声响起，齐林恒稍稍注意了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自己，才小小的扭动一下脚踝，“这双鞋新的，磨脚了。”

谷南升喝了一口酒，“车上有创可贴。待会儿司机把手机送来，你可以躲在角落里拍照，要不要让人先送两个上来。”

齐林恒点点头。

挪动脚步，躲在了阴影中。

谷南升则是走入他们，聊着各自的发展，有几位是新人，某集团旗下产业的负责人，交换了名片，算是一次见面。

刚过五分钟，就有服务员上来，谷南升知道是司机，和人说了一下自己有事，走开了，到了原来的位置寻找一番齐林恒的身影，走过去。

“要不要帮你？”

齐林恒拆开包装，“怎么帮，难不成偶像剧男女主？”

谷南升强忍着笑意应了一声：“嗯。”

齐林恒贴好一个，抬起头来，“滚。”

谷南升上前，向他去要，“哎呀，试试嘛，反正你现在也是个女的。”

齐林恒躲了两下，两人就这么在角落小声的闹着。

“谷先生，枫叶娱乐的戴总找您。”服务员在两人快打起来的时候上前提醒。

两人连忙收手，齐林恒帮着他整理着衣服，跟着服务员一起过去。

到了地，戴总笑呵呵与他握手招呼，“谷总，好久不见。”

谷南升：“戴总，听说你们的武黛儿当了影后，恭喜恭喜啊。”

戴总：“要不是有谷总您投资的那部电影，武黛儿又怎么有机会获得那么好的角色。”

两人客套一会儿，其他娱乐公司的老总也走了过来，一起聊着，都是电影投资和旗下艺人的角色问题。

随着他脚步的移动，大概的也将现场所有和自己有交集的集团领导人打了照面，新人只有三四个，只有之前那一个是和自己可能在未来会有交集的，只是可能而已。

结束酒会，承办方给在场每位男士送了一份赞助性礼品，女士同样也是赞助的，只是这次额外多了一只公仔。

回到车上，女士的那份齐林恒直接打开，一条项链，下边镶嵌的珠宝挺大。

“真货？”齐林恒从车里拿出探照灯。

“真的，银材质，下边的珠宝应该是玛瑙。”

齐林恒点头，“这我知道，人工的。”

放下这个，看了其他，十支口红，齐林恒打开手机的手电，看了色号，“大牌的百搭口红色号，就是有几支是用来提升气场的。”

“那些日常的留下，其余那种气场的，储存在那家美容院，你涂。”

齐林恒点头，“日常的话，我还得搜一下。”

齐林恒对照着外壳找了一下测评，把六支放在盒子里，剩下四支，额外装了一个美妆店的小袋子。把盒子递给他，“喏，日常的。”

再是一份护肤品套装，同样的，把隔离和防晒留下了，其余又推到他手里。

“不是，这里这么大空间，就非要放我身上？”谷南升把东西放在后座。

“我手不够长，你那边刚好。”

谷南升看了自己，又看他，因为那只公仔，他确实不方便把东西放在后排。

而后是一个手拿包，旁边还放着一根链条，白色皮质。

“这个挺合适她的。”

谷南升拿过看了一眼里边的容量，“还行。”

女士的礼物拆完了，都是大牌的。男士的那份也在车上拆了，一块手表，一个皮包，一支钢笔和一条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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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规中矩的，给我一样呗。”

谷南升立马合起，“那么多东西还不够！”

“全是你找女伴时候用的，我有啥。陪你出席一次酒会，我回去还得加训。”

谷南升想了会儿，依旧把东西放在了后排。

齐林恒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先在美容院卸妆换衣服后，把他送回之前上车地方，司机就送他回了小区。拿好东西上了楼，司机再回到别墅，车子停好，他的工作完成了。

其实在他手底下工作还挺轻松的，司机一共有三四个，每天在他、陈于林，还有助理的安排开着相应的车辆接客户或者他，陈于林或者糯糯。送到地，就有一段时间的休息，偶尔在这空隙里帮忙跑个腿买样东西，回来报销钱。

现在多了个宣嫆，只是要司机的情况不多，要车的情况只有一次，那次不是他，是一个比他工作时间长几个月的老大哥，好像是送她去公司。

但因为驾驶位和后边是用挡板隔开的，那老大哥也只是用后视镜看，具体什么样子也没看清。

回到司机的那栋楼，在门口处的签到表上写了自己的名字、使用车辆和牌照、里程数、油量剩余、车辆有无损坏（无损坏或损坏报修），等等。

“今天是接送哪位？”

刚写完，和自己关系较好的一人就走上前问道，“老板和他的兄弟，男扮女装那位。”

那位点头，“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位女主人。”

“见她？”司机干笑一下。“还是算了吧，前后隔开的，除非她自己到这里来，要不然，我们可能到工作结束都不一定能见到。”

那人点点头。

酒会结束是八点多，把两人送到再回到别墅，已经九点半多了，停好车子，检查一遍后，回到屋子写好东西，接近十点。洗漱一番就睡了，明天他可以休息，打算早起然后陪孩子和妻子，虽然这样的日子有很多，但明天是周末，只要没有特殊安排，可以好好带孩子玩一天，也能让妻子休息一天。

东西是谷南升和司机一起拿上楼的，让放在门口，等电梯下去了，才开门搬进去。

宣嫆正在楼上洗澡，谷南升把男士的那份分类放在书房的柜子里，女士那份同样也是分类放在她的办公房间，化妆桌，和卫生间镜子后边的柜子里。

出于习惯，她的房间在洗澡之前就开了门，谷南升路过时候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见到床上乱摆的一条睡裤，进屋拿起，放在了她那堆换洗衣服上。

随即，助理的电话打来，是一份紧急会议的通知，谷南升答应了，想了会儿，拿着电脑直接进了被窝，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靠背和墙壁颜色都协调对比，倒算是可以。

戴上耳机，会议在助理的邀请下开始了。

全程法语，两边各有一位翻译，算是一个小型的交流会议。大概是在十分钟后，宣嫆洗完澡，踩着拖鞋“踢踢踏踏”的到了那间卧室。

掀开被子，直接钻进去，钻到他旁边的位置。

“斯哈，冷死了。”

声音不大，但耳机刚好录入。助理愣了一下，没把那句话翻译过去，向对方解释了一句“现在我们总裁那边是休息时间”。

那边的负责人点头，谷南升向那边道了歉，说是先要处理些事情。

对方表示理解，就先关闭摄像头暂停会议，顺带着解决三急。

谷南升摘下耳机，轻轻拍了拍她，她刚好背对着自己，充着电玩手机。

“我在开会，刚刚你那一声录进去了。”

宣嫆的手指愣了几秒，转过身，唇语问他：“真的？”

谷南升微笑着点头。

宣嫆木楞的把脑袋也钻进被窝里，当然，不是睡觉，而是在玩手机。

会议持续着，谷南升把耳机戴上，直到最后告了别，宣嫆都没有再探出脑袋。谷南升关上电脑，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她已经睡着了。

给她盖好，自己则是下床，拿了床被子，去了楼下的大厅，把沙发打开，暂且睡一觉。

第二天是被陈于林的电话吵醒，接起电话，第一句话就是要他带着宣嫆来公司。

“不是，公司她去干嘛，气氛组啊？”

陈于林那边很吵，“快点，一个特殊的客户，必须要她。”

谷南升也没拒绝，上楼喊了她。刚好，她已经醒了，侧躺着看视频，看被子的凸起，她应该是抱着枕头。

走到她面前，蹲下，“起床去公司了，陈叔要你紧急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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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是商业的，我是个高校生。”宣嫆额外加重了某点。“还是那种刚上学就被你们安排着给休息了。救援找汪汪队！”

谷南升皱眉，双击屏幕暂停了，“汪汪队找不到，但你找得到。”

说完话，谷南升起身就把手机拿走，去了她的房间把衣服拿来放在床尾凳上，就关门离开了。

宣嫆气呼呼的闹了一阵，磨蹭的穿上衣服，去了卫生间，洗漱完毕才出来，一出门就给了他一脚。

谷南升迎着她的动作小小躲了一下，“又不是我要你去的，是陈于林，生气找他去。”

她也没怪他，只是有点小气看不了电视了。

两人直接下楼去了公司，给宣嫆的早餐是在楼下咖啡店要了一份甜品，一杯抹茶奶让前台送上来的，他则是要了一杯加浓美式。

到了楼上，谷南升被陈于林拉进了会议室，一场大型集团会议，陈于林的基本不够，谷南升的级别才勉强有资格，只是因为背景和自身实力，会议上的人没有一个不敢不尊敬他的。

两人关在会议室里，宣嫆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助理在三分钟后送进来那两份，宣嫆吃了一小口尝了味道，算是不错。至少是她认为的。

而后，谷南升的电脑里就传来一份文件，出于好奇，宣嫆起身看了一眼，一份翻译资料原稿。看了一眼发件人，好像是某个经理啥的。

宣嫆想了会儿，在他抽屉里拿出一叠草稿纸来，对照着翻译尝试。

大概是一个自然段，还算轻松，起身把凉好的抹茶奶喝完，再回到位置上，戴上隔音耳机，进入状态。

大概是翻译完了一半内容，伸了个懒腰，用软件检查一遍不太懂的词，算是休息了。

就在这时，一人忽然进入办公室，她还以为是谷南升，没太注意。

那人见她坐在电脑前，手里玩着笔，走上前，双手撑在桌边，俯身将她圈住。

“二段的三词格式不对，最好加重语气，着重点明句末的词组。三组最后的词其中一个字母不对，去掉就是正确形式。其余的算是刚入门级别的错误，你的水平……稍微认真点就行。”

宣嫆回到原稿上稍微看了会儿，点点头，刚握住笔要修改，又忽然停住，转头看，是一张不熟悉的面孔。也不管他的姿势如何，猛的站起身，却因为椅子和他，微微踉跄一下。

“怎么了？”那人问道。

宣嫆没说话，只是盯着他，嘴唇不停的颤抖。

他稍稍上前一步，她小小后退一步，碰到了柜子角上。应该有点痛，眉头皱着。

“你脚……”

他又稍稍进了一步，她紧贴着墙壁，眼眶中好像凝聚了一团泪珠，四下打量一番，而后拿出柜子上，堆积文件最上方一把三角尺，尖角对着他。

他也察觉了不对，举起双手，后退几步。

“诶！”注意到她的紧张，握着尺子的那只手有些泛白，提醒道。“握轻点。”

宣嫆的身体好像有点在颤抖，真是怕她出事，拿出手机，打给陈于林，没开免提，收回口袋。

听到隐约间的询问声，他又开口，“别紧张，我们把尺子放下好不好？”

眼泪落下，而她的情绪却没有丝毫的平息，反而开始身子颤抖。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的手这样不疼？我们先把尺子放下，然后我出去好不好？”

他还以为她对自己的话语没了其他行为，是稍稍松懈了些，脚步刚挪动，她的手却是猛烈颤抖起来，呼吸声也大了，急促了不少。

“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指导一下你。”

电话传来挂断的铃声，他松了口气，原本向前进的步伐后退一步，又后退几步，见她的呼吸稍稍稳定些，这才松了口气，也是怕她伤了自己，没敢直接离开。

听到脚步声，门从外边打开，谷南升先一步进入，绕过他。宣嫆看到视线里出现了谷南升，直接哭了出来。

谷南升把她手里的尺子拿过，朝着外边一丢，陈于林捡起，对他招了招手，两人一同离开了。

谷南升把她拥入怀里，抚着她的脑袋，轻拍着她的背。

“没事了，怎么忽然就那么大反应？”

宣嫆在他怀里哭了会儿，抽泣着回道，“我害怕。”

“怕生？”

宣嫆应了一声。

“难怪以前时候看到傅迪会下意识躲。”

“那个……好像是因为感觉不舒服。”宣嫆小小的回答一句，像是自我回答，但他就在身边，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