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关于ludibundus和errabundus以及这类加后缀的词;以及拉贝里乌斯(Laberius)[1]以ludibundus和errabundus的方式使用amorabundus;以及西塞那(Sisenna)[2]借助一个此类词汇而实现了新颖的表达方式。
(1)拉贝里乌斯在《阿维姆斯湖(Lacus Avemus)》中使用一个不同寻常的新造词来称呼恋爱中的女人为amorabunda。(2)凯色尔里乌斯·温德克斯(Caesellius Vindex)[3]在《古籍读书笔记》(Commentarium Lectionum Antiquarum)中说,这个词的使用方式,与用ludibunda[4]、ridibunda和errabunda来表示ludens、ridens和errans相同。(3)然而,泰伦提乌斯·斯考鲁斯(Terentius Scaurus)[5],神圣的哈德良时期最著名的语法学家,在其《论凯色尔里乌斯之谬误》中除了论及其他问题,还写道他在这个词上也犯了错,即他认为ludens和ludibunda、ridens和ridibunda、errans和errabunda是相同的。斯考鲁斯说:“因为,ludibunda、ridibunda和errabunda是用来指那种女人,她扮演或者模仿游戏者、嬉笑者或者迷失者。”
(4)然而是何理由促使斯考鲁斯去指责凯色尔里乌斯,我确实无从得知。毫无疑问,这些词,按其种类,仅仅表示它们从其派生而来的那些根词所表达的含义。然而我宁愿被视为不知何为“扮演游戏”或者“模拟游戏”,也不愿指责斯考鲁斯自己所知不多。(5)斯考鲁斯倒是应该在批评凯色尔里乌斯的笔记时,探究被其所忽略、未曾提及的东西,或如ludibundus与ludens,ridibundus与ridens,errabundus与errans之间,以及其他相似的这类词的中间,是否有什么细微差别;或如它们与根词之间是否有些细小差别,以及加于这类词尾端的后缀究竟有何意义。(6)事实上,在这种对词形的讨论中,这一点是更应该探究的,比如,人们通常探究在vinulentus,lutulentus和turbulentus这些词中,后缀是否空洞而无意义,是属于那种希腊人所称的παραγωγή(词形变化),抑或这个后缀拥有它自己的含义。[6]
(7)可是当我记下斯考鲁斯的这些批评时,我想起了西塞那在其《历史(Historiae)》第4卷中这样使用了同一种形式的词,他说:“他一路蹂躏疆土(populabundus agros),抵达城市。”[7]这自然是指“当他蹂躏疆土之时”,而非像斯考鲁斯用非常相似的话所说的“当他扮演或者模仿蹂躏者时”。
(8)而当我们问及,这类形式的populabundus,errabundus,laetabundus,ludibundus以及许多其他此类词汇到底有怎样的解释和起源时,我们的阿波利纳瑞斯(Apollinaris)[8]一针见血地说,在他看来,这类词用以结尾的这个后缀,表达了根词词义的威力和丰富[9]、乃至富饶。于是,laetabundus用来指人满怀喜悦,而errabundus则是指人长久而繁复地漂泊,他说明所有这种形式的词都是如此使用,即这个后缀和词尾表现了充裕满溢的威力和富饶。
维吉尔像 雕塑
维吉尔(公元前70年—前19年),是古罗马奥古斯都时期最重要的诗人。其代表作是史诗《埃涅阿斯纪》。
[1] 即德基穆斯•拉贝里乌斯,参看本书第1卷第7章注。
[2] 即卢基乌斯·科尔内利乌斯·西塞那,参看本书第9卷第14章注。
[3] 即卢基乌斯·凯色尔里乌斯·温德克斯,参看本书第2卷第16章注。
[4] ludibundus为阳性,ludibunda为阴性。通常以-bundus结尾的词具有和现在分词相同的效用,表示动作的持续。据牛津拉丁语词典,-bundus源来自bhu-,词尾如动形词,构成主动意义的动词性形容词。
[5] 昆图斯·泰伦提乌斯·斯考鲁斯(Quintus Terentius Scaurus)是《语法学(Ars Grammatica)》的作者。著有有关贺拉斯、维吉尔的《埃涅阿斯纪》以及普劳图斯的评注。
[6] 后缀lentus用来和名词构成表示充满什么或者倾向于什么的形容词。
[7] populabundus在此处具有一种真实的动词含义,因为它带有一个宾格名词(agros)。
[8] 即盖乌斯·苏尔皮基乌斯·阿波利纳瑞斯(Gaius Sulpicius Apollinaris),参看本书第2卷第16章注。
[9] 苏尔皮基乌斯·阿波利纳瑞斯的这一解释显然基于这个词尾-bundus与副词abunde(充分、富饶)的相似,这并不正确。不过形容词的-bundus词尾可能因其罕见、长度和发音而具有加强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