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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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进城务工

好在我的出租屋不算太小,勉强能住下两个人,只是有些灰尘,打扫一下还是能住得安稳,也算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王生,你在外面就住这个,这么小”王叔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怕是没有我们乡下的那种大土房子住着宽敬吧,虽然这地板墙搞了也算是亮堂,刷了一层白面粉。

“叔,外面租个房子老贵了,这个房间虽然小,但划算,我一个人也住住不了大的,有个地睡就行”我解释道。

“也是,能住就行,太讲究了也不好”王回应道。

说完,我便朝楼下走去,去找房东王姨,因为这个月的租金还没

给。

“咚……咚咚……咚”

“王姨在家吗,王姨…”我又敲了一次门,

“谁呀,谁呀谁呀,一直敲,这不来了嘛,真是的”

屋里传出一阵声音。几分钟后,一个身穿睡衣,身材微胖,一大撮卷头发,大圈脸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来人正是王姨。打着哈欠,一幅没睡醒的样子

“啥事啊!”王姨跨着个脸问道,”

“王姨,这是这个月的租金,我上个月不是辞职了吗,手头有点缺钱,您看,先交一半行吗?“

“老规矩,下个月连同利息一起交,你差钱,我还缺钱呢?“王姨

一手夺过钱,啪的一声便关上了门。

我看王姨一脸的不耐烦,有些不好意思,我像吃了黄莲似的,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晚上,我和王叔商量着工作的事情,合计着这些年生大城市都在搞建筑,建楼盖房,缺工人差人手,一找一个准。

“你比王叔好,读过书,有文化,像王叔没啥文化,只能干点体力活”王叔感叹到。

“哎,王叔,可不能这么说,只要是能挣钱,正经的活,那都是好的,就是累点的事儿”我答道。

“有文化就是不一样,你王叔上学那会只顾着和周公下棋去了”王叔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天刚擦亮,王叔就把我叫了是起来,朝工地走去,一晌午时间,结识了工地老板,是个包工头

四十来岁,满脸皱纹,皮肤黝黑腊黄,和王叔一样,个子不算高,唯一不同的是包工头肚子大,手上还戴了一大串木色珠子,没见过,也不知道什么,看着颜色挺深的。

包工头把注意事项交代清楚后,扭头便走了,我和王叔也回去准备准备。

“从工地到出租屋要搭乘两次公共汽车,要经过一段笔直的梧桐柏油路,途经秋水站,泾流站,诸崖站转过一个大的胳膊肘子弯,最后换乘第二路公共汽车走红星路,要等三个红绿灯,到文化中心下车后,往右直走进入小巷子后就是出租屋了——景阳路44号”

我像竹简倒豆子般和王叔讲道,心怕王叔找不到回家的路,王叔直点头,听了有些木讷,我随即给了王叔一把钥匙,这样回家方便些。

回到家里,我见玉叔从牛仔包里拿出一个泛黄的小本本,拿着笔在本子上不知道写些什么,我下意识的将脸凑了过去

“写啥呢,王叔,在写啥?“我问道。

“没写啥,就随便记记,这人啊,有时候记性不好”王叔答道。

我凑近一看,小本本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

“工地日工资十六元,一个月七百八十元减去生活费……”

“水电费..还得往家打点钱”

“你说,这大城市就是好,街上也热闹;马路也宽敝;楼房也高;还整个斑马线,红绿灯啥的,可洋汽了,来钱也比种庄稼快”王叔说道。

“是呀!城里就是这样,但乡下也好,乡里乡亲的,有啥事也能相互照应”我回应道。

“再说了,

乡下人不一定认识红绿灯斑马线,那城市的人去了乡下也可能分不清麦子和水稻”

“你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吧,王叔”

王叔没说话,瞥了我一眼

“王生啊,你说这城里这么好,我要是在这干几年,搞个小洋房,整个小汽车,然后把你嫂子接过住住,享享福,有钱了,以后在村里挺直了腰板,那村支书也得给我倒茶不是?”

“那可不,有钱了,啥事都好办

生活有奔头“我连忙说道。

“叮铃铃……叮……叮……”

一阵急促的闹钟声响。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王叔随意吃了点在西便向工地走去。

同样的,从出租屋到工地要搭乘两次公共汽车,出门左转进入小巷子到文化中心,然后坐第五路公共汽走红星路,要等三个红绿灯,最后换乘第二路公共汽车……

工地上名类机械的声音很嘈杂,有人说如果不大点声,是听不到的。我和王叔是乡下来的,没有什么技术特长,只能干些体力活,包工头,当官的,戴帽子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在这里,大部份是像我和王权一样的。

王叔负责担任瓦工,瓦工就是砌砖,有时候也需要搬运钢筋水泥等材料。而我比较年轻,体力好,做了搬运,别人把各种材料打包好,我就负责搬运到对应点,看似很费力,其实一点也不轻松。

“大家停一停!手上的活都停一停,先下班,先吃饭,大家记得下午提前到”

随着包工头一声令下,大家都各自散开了。

好在工地中午给一顿饭吃,不用自己给钱,只是这菜清汤寡水的,一言难尽,我见一旁的王叔吃了正香。

夜幕下,城市绝大多数人都进入梦乡时,正是市区内建设项目施工最繁忙的时候,工地上的大灯照射着,倒像是白天。因为只有晚上运输施工材料的车才被获准进入市区,而施工更是昼伏夜出,避免怕白天对交通的影响。

当我们回到出租屋时,已是凌晨,衣服裤子已全部打湿完,都能拧出水来,好在秋天的夜里还算是凉爽,衣服干了快。我瘫软的躺在床上,身子骨像是散架似的,全身上下,摸哪哪都疼,

上个班真是“矮子放屁——低声下气”

我更是担心王叔,怕他吃不消,毕竟年纪比我大。

这年头,虽然发展快,但是钱并不好赚,

流出的汗水都比赚的钱多,要是赚钱像流汗水一样,那我一定把汗水流干。

我天真的幻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