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剑桥教授的生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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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女孩们与戴维·斯塔基
2009年4月5日

戴维·斯塔基(我以前批评过这个人,因为他对古代史的表述有些不准确)已经开始在《广播时报》(Radio Times)节目中夸夸其谈了,谈论女性化的历史是如何形成的:他不太赞同这种发展。

他正在谈论自己关于亨利八世的新电视系列节目:“某种意义上,最大的问题之一是亨利八世似乎已经被他的妻子们迷住了。这很怪异。但是女性化的历史就是这样,众多对此进行描写的作者是女性,众多读者也是女性。不幸的婚姻是巨大的票房。”

要真是这样多好,我发现我陷入了思考。尽管我很欣赏研究古代史的男同事的作品,但是仍然觉得这些作品只有再女性化一些才会更好。就我在剑桥所见而言,在大学里英国当代史的讲授就基本没有多少捍卫女性权力和影响的迹象。事实上,据说考虑到英国各校历史系的性别平衡,如果一门课偏离英国历史那些“中央时期”越远,越有可能是女性在讲授它。换句话说,女性被边缘化了。

但是女性化的历史到底指什么?是为女性写,被女性写,还是关于女性?

果然不出所料,各大报纸汇集了书写女性的女性作家的愤怒回应:《德文郡女公爵乔治亚娜》(Georgiana, Duchess of Devonshire)的作者阿曼达·福尔曼(Amanda Foreman),《阿泰纳伊斯——法国真正的王后》(Athenais, The Real Queen of France)的作者丽莎·希尔顿(Lisa Hilton),等等。我相信她们都是优秀的历史学家。但是女性化的历史不是假装女人和男人一样有权力或者影响力,然后用同样老套的方式书写她们。

喜欢挖苦斯塔基的《星期日泰晤士》列举了一些在罗马史上有分量且不该被遗忘的女性:梅萨利纳(Messalina)(皇帝克劳狄乌斯不忠贞的妻子)和小阿格里皮娜(Agrippina)[在梅萨利纳之后嫁给克劳狄乌斯,尼禄(Nero)的母亲],克丽奥佩特拉(Cleopatra)和皇帝君士坦丁(Constantine)的母亲海伦娜(Helena)。

但是我想,等一下,这不是更复杂了吗?确实,梅萨利纳和小阿格里皮娜是不是有分量的人物,我们几乎毫无证据。我们只知道她们是一种有用的标志,被罗马的作家们用来影射其政治体制的弊病。我不是说她们是表面光鲜却行将枯萎的紫罗兰。但是她们确实是易于遭受嘲笑和侮辱的对象,是作家手中用来谴责罗马帝国各种天灾人祸的道具。如果有人死了,那一定是小阿格里皮娜下的毒!一本历史书以小阿格里皮娜为主线还不如以尼禄为主线更有意义(前者的推测意味更强)。

我想女性化的历史是以不同的方式看待历史,对权力持有不同的认识。举例来说,这种历史不应该总是从古老皇室家族夸张的噱头和穿着紧身衣的都铎王朝王室成员开始,不是吗?

评论

哇!问题到底是什么?历史究竟怎样变成女性化的?也许最终是靠关注历史上的女性?比如说,我刚刚开始关注的从中世纪晚期到文艺复兴早期的大量女修道院志。很明显,一旦这些能被大量地翻译,它们将被视作庞杂的人文主义文学中的一个流派,是被女性写,关于女性,并为女性写的。真不错!

——约翰·T

关于阿格里皮娜(大小两位)、梅萨利纳和克丽奥佩特拉的大多数书面证据不都是出自有着“后见之明”的精英男士之手吗?几乎都充满敌意。如果你看当代的证据,如钱币、雕像等,画风则完全不同。例如,小阿格里皮娜被视作一个联系着过去和将来的通道,是皇帝们的姐妹、妻子和母亲。权力对大多数人来说遥不可及,但是女性总会对它有所影响。现在是男性历史学家意识到这一事实的时候了。

——杰姬

诺曼·梅勒曾经这样评论学术界的女性主义:打倒男性,拥护女性!在这儿也适用。

——马里恩·戴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