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从“仰慕华风”到强调自我
文化自信建立的基本标签是独立的语言和文字。越南古代长期语言与文字脱节，因为说的是越南语，但正式文本、文献绝大多数都是汉字，13世纪时陈朝已经开始使用喃字作文章，如阮诠的《祭鳄鱼文》，15世纪的莫朝虽然短暂，但也宣布喃字为正式的文字，18世纪末的西山朝也不长，但也把喃字作为官方文字。
至18—19世纪，越南朝野要求文字独立的呼声越来越高，尤其体现在本土精英的士大夫阶层。以阮朝阮长祚（1828—1871）为例，其曾游历西方，并于1862年至1871年间15次上书嗣德皇帝，建议推进越南内政外交、军事、学校等各方面的近代化。嗣德二十年（1867年），阮长祚上奏嗣德应“理清学术，以求实用”，称“学术不明，则风俗日坏，人心日渐于浮虚诈伪”。他批评越南学校教育中的中国文化与越南现实脱节。阮氏对学校和科举改革提出建议：禁止使用汉字和古文，一律用越南“喃字”表记，并称此为“国音南字”，阮氏甚至认为，越南“于东方为第二等有名之国，而独无字，岂天薄于我乎？”他还提议，喃字普及后，可用罗马字表记越南语音，须设立报刊、发行报纸来普及罗马字与新式知识。39
正如19世纪越南士大夫的建议，1906年，越南出台印度支那教育方案，模仿法国制定近代学制，以罗马字标记越南语，即所谓“国语字”，越南又于1915年和1919年两次废止北圻（越南北部）和中圻（越南中部）的科举考试。1936年，越南官方正式宣布废除汉字作为通用文字，一切公文、书报均使用“国语字”，直至1945年，越南民主共和国成立，拉丁化越南文的官方地位正式得以确立。
1 ［越］文新撰：《越南的古典文学》，载越南驻华大使馆编：《越南新闻》，1958年第11期。
2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年版，第780页。
3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年版，第782页。
4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版，第793页。
5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版，第803页。
6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版，第808—809页。
7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年版，第836页。
8 ［越］陈重金著、戴可来译：《越南通史》，商务印书馆1992年版，第207页。
9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年版，第900页、第904页、第919页。
10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年版，第936页。
11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年版，第900页、第904页、第937页。
12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年版，第941页。
13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年版，第945页。
14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年版，第947页。
15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年版，第952页。
16 ［越］陈重金著、戴可来译：《越南通史》，商务印书馆1992年版，第224页。
17 ［越］陈重金著、戴可来译：《越南通史》，商务印书馆1992年版，第229页。
18 ［日］岩村成允著、许云樵译：《安南通史》，星洲世界图书有限公司，1957年印行，第172页。
19 ［越］陈重金著、戴可来译：《越南通史》，商务印书馆1992年版，第254页。
20 ［越］陈重金著、戴可来译：《越南通史》，商务印书馆1992年版，第272页。
21 孙宏年：《清代中越关系研究（1644—1885）》，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14年版，第32—34页。
22 中国史学会主编：《中法战争资料》（一），上海人民出版社、上海书店出版社1955年版，第347—349页。
23 ［越］陈重金著、戴可来译：《越南通史》，商务印书馆1992年版，第353页。
24 ［越］郑怀德撰、陈荆和辑：《艮斋诗集》，香港中文大学新亚研究所1962年版，第36页。
25 ［越］文新撰：《越南的古典文学》，载越南驻华大使馆编：《越南新闻》，1958年第11期。
26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年版，第405页。
27 ［越］黎崱著、武尚清点校：《安南志略》，中华书局2000年版，第126—127页。
28 ［越］阮廌撰：《军中词命书》，Vien Vien Dong Bac Co, Nxb Van hoc, Vien Nghien cuu Han Nom,1998，第373页。
29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年版，第546页。
30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年版，第951页。
31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年版，第953页。
32 ［越］吴士连等撰、陈荆和编次：《大越史记全书》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77年版，第1185页。
33 ［越］潘叔直辑、陈荆和编：《国史遗编》，香港中文大学新亚研究所东南亚研究室刊印，1965年版，第309页。
34 ［越］潘叔直辑、陈荆和编：《国史遗编》，香港中文大学新亚研究所东南亚研究室刊印，1965年版，第312页。
35 ［越］陈重金著、戴可来译：《越南通史》，商务印书馆1992年版，第387页。
36 ［越］陈重金著、戴可来译：《越南通史》，商务印书馆1992年版，第389页。
37 ［越］潘辉注：《海程志略》，Association Archepel，1994，第44a页。
38 ［越］陈重金著、戴可来译：《越南通史》，商务印书馆1992年版，第401页。
39 陈文：《越南科举制度研究》，商务印书馆2015年版，第30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