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果子与茶饮
如今年关将近,春闱的日子也即将快要到了,无数士子都在温书以求能够有良好的实力发挥。
至于在这邸店里按耐不住寂寞,乘马车去往城中赏花游乐一解心中忧愁。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心境明澈,读书人口中陶渊明诗中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若是真的设身处地便无此心境与感慨了。
一旁的浊石先生笑着微微颌首道:“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这才是如今读书人才有的心境,那群年轻人与我们讨论时整日将圣人言论挂在口边,如今却一个个按耐不住几乎全跑光了!”
一旁的好友袁屯田认同的应和:“我虽然想念茶汤巷果子茶饮,还有王楼山洞梅花包子,羊肉汤……”
看着他如数家珍的样子,浊石先生笑着打断了他的话:“看你这个模样,看来心中也是按耐不住了”
“其他的便算了这王楼山洞梅花包子,让我吃上一口解解馋也好!可惜没有办法外会送到这里”
这王楼山洞梅花包子被称为东京第一包子,就像后世的灌汤包,而外会与现在的外卖也是异曲同工之妙。
这东京酒楼脚店众多,在东京城内有人足不出户也可以吃到这家的包子,那一家的羊肉汤。
浊石先生听闻也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这玉楼山洞的梅花包子面团外表色白柔韧,内里筋道,且不漏汤不掉衣,若是能够此时在这兴国寺脚下吃上一口就别无所求了”
“不过我们既然来了一位新邻居,何不去拜访一番见见是何家俊彦?”
浊石先生想了想自己承诺给于兴国寺的画作还并未到期限,于是笑着道:“同去,同去”
杨秉此刻正以民本为题作辞赋,这民本出自尚书五子之歌中的民为邦本,本固邦宁,以战国时期的孟子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作为开篇命题。
然后引用魏征与唐太宗的论政中的那句:“君舟也,人水也”
围绕的主题所说的依旧是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在结尾再称赞一句当今官家的德政言行,秉持以民为本才有了如今盛世光景,繁华盛世。
这也并非是所谓的谄媚奉承的话,因为主旨乃是民本也是士大夫治政常说的话。
辞赋恳切且主旨明确,也就是所说的言之有物且辞赋文气势磅礴、纵横开合,论证雄辩有力。
绿珠从外面进来道:“公子有两位老者拜访”
杨秉只好搁笔将墨汁吹干起身出去迎接,他心中有些不解不知是何人前来拜访。
他自然不能坐在书斋命绿珠将人请回来,这是一件极为失礼的事情。
所以他起身出门迎接才方显礼数,见到两位老者杨秉作揖行礼。
两位老者也同样作揖,杨秉将两位迎了进来这可能是来东京第一次有客来访吧!
“在下杨秉字文瑜,两位长者如何称呼?”
“唤我浊石先生便是”
“袁屯田,若是可以的话便唤我袁先生吧!”
杨秉邀请道:“浊石先生还有袁先生,里面请”
袁屯田道:“果然相貌堂堂,芝朗玉树生的一幅好姿容,郎君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作为好友也是喜欢互相调侃,浊石先生笑道:“你年轻时就生的普通,东京的小娘子见到你都远远避开了”
两人互相调侃之际也走进了正堂,这里说是邸店实际与城里居住的院子无异了。
因为他们一行人太多的缘故,若是选择独间的厢房价格也差不多与这院子差不多了。
按礼习惯,尊贵客人、初次拜访的陌生人,会在正堂里与主人相见,来到这个世界如此久早已经对于这些礼仪十分谙熟了。
绿珠与青荷端上了茶点,因为杨秉特别喜欢那茶铺的果子与点心还有茶饮,所以赵氏命绿珠和青荷到茶铺中学习手艺。
赵盼儿与孙三娘也并未藏拙,这杨府也不会用此手艺去争抢他们的手艺,且杨秉的确是老主顾了,赵盼儿与杨知州也有字画买卖往来。
绿珠本就有不错的厨艺基础且天赋不错,孙三娘教她制作果子,她的天赋本就不错学的孙三娘七七八八的本领。
而青荷性情恬静,在府中本就有不错的茶艺基础,不过与赵盼儿的手艺相比却是差之甚远。
这点茶用杨秉的话来说,她已经达到了调如融胶,环注盏畔,茶汤咬盏持久,茶水清香幽漫。
还有一手茶百戏也就是水丹青,能够让茶面上浮出朗月疏星,意境高妙之感实在是大大震撼了他的内心。
两人看着果子,只觉得眼神中有了不一样的光彩。
浊石先生轻轻将一碧涧豆儿糕放入口中,一幅享受陶醉的样子:“没有想到在这里能够尝到如此美味的果子比起在茶汤巷中的果子还要美味,我只觉得人生足矣”
袁屯田见好友这幅姿态,也是口齿生津迫不及待的就从案几上将碧涧豆儿糕送入口中。
如回味茶汤一样,只觉得口齿留香这几日的折磨是到了尽头。
他睁开眼睛笑着说道:“我应该早几日便来拜访郎君的,这样的果子我竟然错过了整整三日”
杨秉来到这里已经三日了,而袁屯田与浊石先生却是有一候了,也就是问候的候。
五日为一候,三候为一气,二气为一节。一节就是一个月。所以一年有二十四个气节。
杨秉笑道:“两位先生愿意来,这里随时都欢迎”
两人虽然盛赞有加但是却是不急不缓,倒不是恭维之语而是他们对待美食和对待文章和诗赋是一样。
而茶水所用茶饼乃是从钱塘所带来的,两人都是茶汤巷的老客了。
入口便知这茶水如何,两人品茶后也是赞不绝口。
浊石先生说道:“前一刻我还在想若是我在兴国寺脚下也能品尝到东京城的茶饮和果子,那还是如何如今却是在文瑜这里感受到了”
不知觉间在这茶饮和果子下,浊石先生与袁屯田和杨秉的关系亲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