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合作
“要将它们带回村子吗？”王桃桃问道。
陈安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小虎若有所思了片刻后道：“不行，带回村里一定会被杀死的，得另寻一处安置起来。”
王桃桃也想了好一会后道：“那放去山鬼堂吧，那平时没人而且野兽长虫也少，我上山也能照看。”
王桃桃这主意不错便这么决定了下来，随后王桃桃加快脚步先行下山参加赛狩的最后一场，陈安则前往钟山山鬼堂安置这两只小虎。
王桃桃刚到山脚便看见三爷正蹲坐在那落泪，王桃桃上前询问三爷这是怎得，三爷一见王桃桃哭声更大，泪水更急了。
“阿桃啊，都是三爷不好啊。”
王桃桃将三爷扶起安慰了好一番方才止住其眼泪，嘱咐三爷一会陈安要下山，叫他等等陈安，随后火急火燎赶去村里的晒场。
陈安下山后碰上了三爷，三爷见其怀中抱着两只小虎心中大惊，陈安向其解释一番后方才缓过神来，随后陈安从小路往钟山上赶。
陈安刚走没多久其父母，陈松和陈柏也来到龙山下。三爷也与他们报了陈安与王桃桃的平安后，他们才肯离去。
此时的晒场边上围满了人，这是最后一场决斗狩人。
打眼看去，晒场中央站着两名健硕的大汉，他们正是上任狩人——“陈种柠”与“王夏荼”。这最后一场决斗狩人规则便是，由参与人先进行乱战，最后晒场上站着的最后两名参赛者与上任狩人进行决斗，赢便继承狩人之位，输则明年再战。
经历了昨天那场惊心动魄的捕虎后所剩的能站在晒场上的就五人，分别是王牧、陈青蓝、王牧两名小弟与陈青蓝一名小弟。昨日陈青蓝将虎头提下山甚是威风，这让王牧十分不爽，以至于从来到晒场上后王牧一直恶狠狠地瞪着陈青蓝。众人在晒场上等着时辰，但不少人都时不时往出口上看，似乎在看王桃桃到场了没有。
正当时辰将至，村长那锣声将响起时，王桃桃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晒场下的观众见王桃桃入场的那一瞬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在众人眼中他是屠虎的英士，舍生取义的义士，是夜闯龙山的勇士。这掌声王牧觉得十分刺耳，他走到陈青蓝旁边提醒陈青蓝别忘昨天与他说的，陈青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王桃桃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上晒场，村长也敲响了比赛开始的锣。一开始众人都没急着冲上去厮打，都在观察着对方，尽管王桃桃极力抑制自己的疲惫感，但他从昨日至今未曾合眼已经快要精疲力竭了。王牧也看出王桃桃有些神游便猜出王桃桃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便叫上两名小弟上前拿王桃桃开刀。
陈青蓝见王牧开始动手了，他也不急站在一旁观察局势，尽管昨天王牧与他达成合作，但他有自己的想法。
王桃桃见王牧三人围上前来，心想硬抗肯定不行，得用技巧将其摔下台去。王牧也没再废话，一来便挥拳踢腿，王桃桃也只是蹲下翻滚出三人的攻击范围，但很快三人又逼近，此时已经将王桃桃逼向晒场边缘。
王桃桃此刻已是退无可退，但他没有慌张，只见三只拳头出现在他面前，他往左一侧拽住一名小弟胳膊，下腿提膝直击小弟肋骨，小弟疼得瞬间失去反抗能力，王桃桃顺势扫其下盘将其提摔出晒场。这连贯漂亮的招式令场边的观众再次欢呼起来，王牧见有一小弟出局了，他迅速抬拳正中王桃桃腹部，王桃桃疼得半跪在地，久久无法起身。
“这次不会有人来救你了。”王牧冷笑道。
正当王牧想一记鞭腿击向王桃桃面门时，突然他就被一人给顶翻了。当他悔过神来时，发现那人是陈青蓝。
“你这野鸟要作甚！”王牧大吼道，他没想到陈青蓝会反水。
“我突然间不想跟你合作罢了。”陈青蓝道，王牧再看去时他的最后一名小弟已经被陈青蓝小弟踢下晒场。
“现在是三对一，王牛儿你自己跳下去吧，免得一会儿鼻青脸肿。”陈青蓝嘲讽道。
“哼，就凭你们这群野鸟，就算再来十个，我也将你们甩出去！”王牧叫喊着扑向陈青蓝欲与其角力。
陈青蓝也不傻，他自己清楚力量这方面与王牧比起来就是不自量力，他与其小弟只是一味地躲闪，其目的便是为王桃桃提供更多的喘息时间。从昨天王桃桃的表现来看，与其成为狩人更优胜于这个只会用蛮力的恶煞王牧。
这两方大约追逐了几圈，陈青蓝小弟便被王牧掐中脖子，王牧果真将其单手举过头顶甩飞出晒场，这力道不禁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此时王桃桃也恢复了差不多了，陈青蓝也凑到其旁边道：“现在这情景，王牧已经红了眼了，你不与我合作，他可是会将你我头颅给拔下。”
王桃桃只是面无表情，对于陈青蓝与王牧这两类人他并不想接触太多，不过眼前要解决确实是王牧这个恶煞，碍于自己现在的状态也只好与陈青蓝合作。
“嗬啊！”王牧突然扑了上来，陈青蓝来不及躲闪被迫与王牧角力，但王牧直接将他推至晒场边缘，王桃桃见状一个下扫腿将王牧扫翻，陈青蓝得以逃过一劫。王牧再次起身冲向二人，此时二人已经分工好攻其上下两路。
王桃桃借着陈青蓝膝盖一跃而起向王牧天灵盖袭去，陈青蓝则下扫腿逼向其重心。王牧见此躲不过便只打一方，他率先对陈青蓝动手，一把拽起下蹲的陈青蓝照面就是一拳，但其头顶也被王桃桃一记肘击击中，王牧瞬间感到天昏地暗跪倒在地。
“咣——“村长敲响了锣，这说明这半场比赛结束准备进行下一场，最终决斗上任狩人无疑便是王桃桃与陈青蓝。
当四人站在晒场时，所有人都注意到王桃桃有些奇怪，他步伐摇摇晃晃，一直在喘着粗气，当双方作揖后王桃桃突然倒地。现场瞬间如热锅蚂蚁般炸开，村长赶紧带人前去将王桃桃扶起，经过一番诊断，原来王桃桃是累得昏过去了。
这时场下也在议论纷纷，这比赛该如何进行下去，要是陈青蓝能以一敌二取胜那也是王桃桃的胜利，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时陈青蓝向村长提议：“要不然等阿桃休整一番，暮垂之时再比？”
村长思考了好一会儿后道：“这得看狩人们与其他村民的意见。“
陈种柠与王夏荼昨日便见王桃桃下河摸鱼的精彩表现与听闻他勇斗猛虎卓越指挥，心里早就认可这个年轻人，再者说他们要是以多欺少那也会遭人议论，便答应了暮垂时再战。再看村民们这边，在陈青蓝的一番口舌规劝下众人也同意了，最后王桃桃被抬了下去休息。
陈安将两只小虎安置于山鬼堂旁的青石堆上，这时那些私语又再次响起。陈安回想起昨晚方相所说的灵物之言，试图与它们对话。
陈安坐在青石上闭目静心感受着这山林的风吹草动，那私语也渐渐清晰起来。
“他在作甚？”
“怎么一个人在这？”
“看，有两只老虎。”
......
陈安试图呼唤这些灵物，但它们没任何反应，还是自说自的。陈安睁开眼发现王蕙正蹲在那看小虎，陈安便问道：“你在这作甚？”
“刚刚路过，见你脚下有两只小虎，好奇来看看。”王蕙解释道，“倒是你在这作甚？”
陈安见王蕙与阿婆习过些巫术，或许知道些什么，便把从那次听到钟声到今天的事都与她说了遍。
“是不是很荒唐。”陈安道。
“还行，有些确实是。”王蕙道，“但与灵物交流并不是什么难事，想学啊？我教你啊。”
陈安见王蕙这一脸不怀好意便拒绝了她，但王蕙硬是要提一嘴：“这通灵便是要与灵物心合一，就是你也要把当作一只灵物再与它们对话。”
“不懂。”
“啧啧啧，要不你爬到那棵松树顶上把自己当作一棵松试试。”
“为什么是爬到上面去？”
“你尽管去就是。”
陈安便照做到了松树顶上，放眼望去尽览白云青川，心情也愉悦许多。随后他靠在树干上坐下，开始想象自己是一棵松，是这万物中的一物，渐渐地听见声音，那是孩童嬉闹的笑声。
陈安脑海中出现一束光，他不知不觉便被吸引了过去。
“喂！”陈安喊了声，那束光便消失了，再次睁眼时，发现这里空荡荡，两只小虎不见了，王蕙也不知哪去了，那些私语也听不见了，这里没有风声，没有蝉鸣，死一般寂静。
“被她耍了？”陈安脑中蹦出这么个想法，爬下松树后往村里赶想找王蕙算账。
他似乎没发现这里有点过于安静......